儘管在聊生意的幫助之下,殺手組織已經暗中取消了幫助唐萬年完成任務的承諾,但唐萬年對於此事依舊不太知情,
此時依然在家中等待着殺手組織還傳來捷報,然而在酒精的麻醉之下,唐萬年甚至連時間概念都模糊了,在家中等了兩天,依舊沒有得到消息。、
這不免讓唐萬年開始有些焦躁起來。
不過在唐紅的一番遊說之下,唐萬年聽信了自己女兒的話。
牛成義趕回住處,將那兩個小混混移交給樑韻瑩,然後安排母親徐然住到了旁邊的旅社之中。
他現在還要回醫院處理李蘭老人的事情,也有點擔心將母親一個人留在家中,之前牛成義就有過打算,等到手頭的事情忙完,他們可以或許可以換一個寬敞的地方去住。
之前牛成義之所以沒有如此做,只是擔心母親懷疑他的收入渠道。、
再怎麼說,他牛成義也只不過是個剛實習轉正的醫生,突然拿出一大筆錢來,不免讓母親有所擔心。
所以搬家的事情,牛成義這一放下就沒再提起來過。
現在,因爲牛成軍的原因,多多少少有了些隱患。
回到醫院的路上,心想只要能從李蘭老人那裡帶着線索,肯定能夠揭發馬大富的底細。
這樣一來,把他拉下馬來也不過輕而易舉。
少了馬大富這個後盾,只要魏明宇在藥監局沒有保護傘,之後的新藥想要通過審批,等於難如登天。
就連之前獲准出售的藥劑,都有可能對朝暉重新審覈。
一旦馬大富落網,之前和他有過親密聯繫的牛成軍,必然也會查出馬蛛絲馬跡。
現在牛成義所缺乏的,就是揭發馬大富的證據,只要有了這一層證據,就可以讓相關部門對馬大富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在整個體系當中,別說是馬大富,就算是隨便拉出來一個小科員,刨根問底之下都可以查到劣跡斑斑所在。
換句話來說,在體制之中,這些人沒他媽是一個乾淨的!
爲李蘭老人拆除紗布,這個時間點曲老和馬四方之前就已經瞭解過,所以在牛成義爲李蘭老人裁紗布的時候,曲老和馬四方也都一同前來。
裹在李蘭老人腦袋上那厚厚的紗布,已經有兩天時間,其中換過一次,現在正式拆開就可以確認牛成義之前所做的眼角膜手術,究竟成不成功。
成敗在此一舉!
牛成義這幾天都在爲這個事兒擔心,萬一他的手術沒有一起成功的。儘管後果不太嚴重,但之後的事情無疑是沒了着落。
所以牛成義對於這兩起手術,究竟能不能取得有效成果,還是寄予非常大的厚望。
在牛成義爲李蘭老人裁紗布的過程當中,老人下意識的抓住了牛成義的手,在他手上摸索一番,隨後放開。
牛成義不知道這老人想要傳達什麼信息,但他知道,只要這兩起手術成功的話,李蘭老人想要表達什麼,都可以通過她的行爲來傳達給牛成義。
即便她不能說話,但最起碼也能寫字。
只要能夠看見,就可以交流。
病房之內,所有人屏氣凝神,看着牛成義爲李蘭老人拆開一層一層的紗布。
在這個過程當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除去曲老馬四方和牛成義之外,所有人只是單純的關心李蘭老人究竟能不能重回健康。
對於這可憐的老人,稍有惻隱之心的人,都會對她非常同情。
畢竟這種事如果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恐怕早就選擇自殺身亡了。
一個說不說話,聽不見聲音,看不見東西的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
牛成義經所有的紗布拆開之後,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之中,李蘭老人睜開了雙眼。
她眯着雙眼,顯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不太適應。
在黑暗中生活的久了,突然見到光明,讓李蘭老人難以置信,她整個人呆滯地睜着雙眼,無神的看着前方。
所有人都將焦點放在了李蘭老人的雙眼之上。
一秒……
兩秒……
一分鐘過去了,李蘭老人依舊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難道手術失敗了嗎?”
“失敗也很正常啊,根據據我所知,這老人失明有很長時間了!”
“這臺手術太難了,成功不了也不能怪誰。”
“有點可惜了,大家可都是寄予厚望呢!”
圍觀的幾個小護士竊竊私語,顯然對於現在得到的結果,都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此時,李蘭老人扭了扭脖子,目光炯炯的看着牛成義。
她一把拉住牛成義的手,儘管不能說話,但兩行熱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有很多情緒,並不止能通過語言來表述出來。
僅僅從裡來老人那灼灼的目光中,牛成義也就可以感覺到那非常強烈的感激之情。
馬四方這老頑童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個破瓷盆,他拿着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對着那破瓷盤萌然敲擊兩下!
duang!duang!
李蘭老人順勢回頭,盯着馬四方手裡的瓷盆好奇的看了一眼。
轉而,她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她可以聽見聲音了!儘管她說不了話,但是牛成義從李蘭老人那興奮的目光中。可以感覺得到。
“成功了嗎?居然成功了!”
“這簡直難以置信,牛成義太厲害了!”
“這種手術都能完成,老人可以聽見聲音看見東西了!”
“這是奇蹟!這簡直就是奇蹟!”
一旁圍觀的這幾個小護士,從失望的情緒當中掙脫出來,興奮的抱在一起!恍如現在恢復的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緊接着,牛成義吩咐一名小護士爲李蘭老人掛了一瓶葡萄糖,便吩咐這幾個小護士離開了病房。
此時病房之中,除了李蘭老人,就只有牛成義馬四方以及曲老。
既然現在李蘭老人已經恢復了視力,也許他現在看什麼東西都不是太清楚。
但眼下該辦的正事還是要辦的。
還沒等牛成義開口,李蘭老人便比劃着要紙和筆,牛成義之前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他順勢中抽屜裡取出,雙手遞給了李蘭老人。
李蘭老人只是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
“我知道那東西在哪。”
牛成義看着李蘭老人留下的字跡,臉上興奮不已。
就連馬四方和曲老都頗爲激動。
牛成義說:“老太太,你現在先恢復好身體,至於那東西的事兒,過兩天再說。”
李蘭老人接着在紙上寫道:“不,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時間久了,怕被壞人拿走。”
牛成義連忙解釋道:“老太太,你的身體情況現在不允許你出去走動,如果有什麼差池的話,對身體影響很大!你現在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曲老坐在一邊,看着牛成義的目光之中有些許複雜之色。
曲老的也反應,馬四方看在眼裡,他半開玩笑地說:“怎麼着?現在心裡想法是不是特別多?”
曲老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小聲對馬四方說:“我這輩子沒做過幾件正確的事,收這小子爲徒,可能就算一件。”
馬四方連連點頭說道:“我也這麼認爲,這徒弟收的不虧。”
曲老看着坐在病房邊病牀邊和李蘭老人聊天的牛成義,小聲說道:“知道我收他爲徒到現在,前前後後也就一個多月時間吧,這小子變化挺大的。”
馬四方接過話頭說:“是啊,之前的莽夫到現在的名副其實的醫生,儘管這條路他還有很長要走,但目前來看,這小子已經算得上是合格的醫生了。”
曲老和馬四方自然知道,李蘭老人現在掌握的是多麼重要的信息,牛成義當然也知情,但相比之下,他更加關心的是病人的病情,而不是那所謂的重要線索。
線索可以日後再拿,但是人的身體,一旦發生什麼不可逆的狀況,想要彌補回來可就晚了。
牛成義之前的一番勸說,完全是站在醫生的角度之上爲病人考慮的。
曲老看在眼裡,在心中讚許不已。
相比他之前收的魏明宇,牛成義和他有天壤之別。
想到魏明宇,曲老深深嘆了口氣,從馬四方口袋裡摸了一包大前門,慢悠悠地走出了病房,在廁所旁邊抽了一支菸。
噠噠噠!!!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接着進入了病房。
牛成義正在給李蘭老人喂粥,他不回頭就知道什麼人進來了。
韓美玲站在牀邊,看着李蘭老人一眨一眨的眼睛,心中頗爲驚訝。
這小子真的做到了?
之前牛成義向韓美玲提議要做眼膜和角膜移植手術的時候,儘管韓美玲嘴上答應下來,但實際上,她對牛成義有沒有這個能力,還是心存疑惑的。
她之所以會答應牛成義當時的請求,也只不過是想要讓他試一試,但沒想到這一試結果讓人意外。
牛成義將最後一勺子粥,餵給李蘭老人,將碗放在牀頭櫃上,回頭瞥了一眼韓美玲。
韓美玲進來之後,前前後後有三分鐘的時間,牛成義壓根就沒回頭正眼看她一下,這讓韓美玲這女人氣的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