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姜林和星辰剛幫我辦完事,我這會兒是真想一個電話把他們召喚過來,甭管什麼年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是鐵律,即便在今天這個法律逐漸健全的年代,亡命徒仨字仍舊足夠讓絕大部分人膽戰心驚。
蘇偉康挪揄的問我:“朗舅,那我還打電話不?”
我撥拉兩下頭髮,咬牙低吼:“打吧,讓他們來時候,多揣點錢,我感覺這回恐怕要在山城呆很久。”
回到住的地方,賀兵俠和大鵬去幫我們買被子、牙刷等一些生活必需品,蘇偉康坐在角落打電話,我則雙手託着下巴,趴在小桌上兩眼發呆琢磨着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喝點水吧,別總皺着眉頭,你皺眉的樣子可醜了。”江靜雅悄然無聲的坐在我旁邊,遞給我一杯熱水打趣:“笑一笑,沒聽人家說嘛,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差。”
“運氣差的也特麼笑不出來。”我抿了口水,握住她的小手說:“話說你今天表現的挺亮眼,誰教給你往那個馮傑塞銀行卡的?卡里有多少?”
“卡里有不到兩萬塊。”江靜雅羞紅着臉說:“以前每次消防或者是掃黃隊的人上咱們慢搖吧檢查,我看波波和樂子都會那麼幹,是不是我做的不對呀?”
“對是對,就是感覺這事兒不像你能幹出來的。”我颳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記得最開始認識你那會兒,你總是滿臉義正言辭,有什麼事情都拿報警嚇唬人。”
江靜雅狡黠的眨巴兩下眼睛嘟嘴:“那會兒我不是還沒介入你的生活嘛,不跟你亂說,我這個人其實可摳門了,哪怕和婷婷逛街唱K,都是她結賬,每次我都裝着沒帶錢包,你就說,我今天的表現像不像個賢內助?”
“像是像,但往後這種事情你儘量少幹。”我點點腦袋,寵溺的摟住她嘆氣:“我不想你在外面拋頭露面,也不希望你踩得太深,明白嗎?”
江靜雅倚在我肩頭,修長的手指在我胸脯畫着小圈圈呢喃:“以前我總覺得你這行挺簡單的,就是罵幾句粗話,隨便打幾場架,錢就能找上門,可是認識你以後,才發現你每天忙得跟大學講師似的,屁股都不沾地。”
“賺錢的行當沒有一條是容易的。”我苦笑着說:“如果說考重點大學的比例是十萬分之一,那當個風生水起的社會大哥的比例恐怕就得是百萬分之一,這行起點低,是個人就能混,但同樣想玩明白,真是太難了,實力、財力、運氣,缺一不可,我們這種人說白了就是靠天吃飯,老天爺讓你起來,倆月時間就能從一條狗蛻變成一頭狼,老天爺讓你躺下,就算是條龍,也照樣得盤着。”
這時候蘇偉康叼着煙走過來,朝着我輕聲彙報:“朗舅,我舅他們這會兒已經出發了,坐高鐵過來,估計中午就能到,待會恐怕還得再去租套房。”
“嗯。”我點點腦袋道:“你看着安排吧。”
就在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一臉幽怨的蹦到蘇偉康的面前輕呢:“康鍋鍋,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呀?你待會有時間的嘛,我們一起去逛該(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