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叔朝我點點頭,拎着掃帚和簸箕,一步一步朝大廳裡面走去。
盯着他蕭瑟的背影,我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江靜雅攙着我的胳膊,用力拽了我幾下低聲安慰:“走吧,朗朗。”
“一羣哈麻批!”易老大滿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朝着自己那幫跟班擺擺手,一羣小青年哼着小曲,嘴裡噴着怪腔怪調的髒話四散離去。
馮傑嘆口氣,朝着我自嘲的笑道:“抱歉哈兄弟,這事兒我管不了,前幾年萬科不行的時候,我們在一塊混的還不錯,現在人家眼高了,我這身份近不了他身,呵呵..”
“沒事的傑哥。”我緩口氣抱拳:“我們人生地不熟,您能過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江靜雅從隨身挎着的小包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塞到馮傑手中,客氣的感激:“傑哥,這是一點心意,您別嫌棄。”
馮傑趕忙推搡:“哎呀,你這是幹什麼妹妹,千萬使不得,什麼忙都沒幫上,我待會都不知道怎麼跟小吳解釋,你這樣不是卡我臉嘛,快收起來。”
我意外的看了眼江靜雅,屬實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麼有主見,也忙不迭的規勸:“拿着吧傑哥,咱不是就處這一次事兒,我姐夫電話裡跟我說過,你這人義薄雲天,跟他關係特別鐵。”
常言道,爹親孃親不如人民幣親,推辭幾下後,馮傑很是“不好意思”的將卡拿了起來,咳嗽兩聲乾笑:“老弟,你真是太客氣了,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們吃頓便飯,隨便再聯繫一下別的朋友,看看誰能跟萬科說上話。”
我感激的點頭道:“那就麻煩傑哥了。”
馮傑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咒罵:“萬科這個混蛋真是狂到沒邊,早晚有人收拾他。”
寒暄幾句後,我們約好中午一塊吃飯,馮傑就開上他那臺老款“雅閣”離去,我站在夜總會門口的臺階下面盯盯的瞅着裡面看了五六分鐘後,也招呼大家上車。
上車以後,蘇偉康嘬着嘴巴氣鼓鼓的問我:“咋整啊朗舅?對方從這塊根深蒂固,隨便一個電話就是二三十號人,硬拼咱們根本不是選手。”
我搓了搓臉頰狠聲道:“搖人,喊嘉順、樂子和你舅過來。”
“對,幹他個逼養的就對了!”蘇偉康亢奮的攥着拳頭開始打電話。
“別跟着添亂,搖什麼人。”前面開車的賀兵俠趕忙制止住蘇偉康,回頭看了我一眼道:“朗朗,這事兒欠考慮,萬科的能力,今天你也差不多見識到了,咱甭管從老家搖多少人,對方肯定都比咱多,說句你不愛聽的,真幹起仗來,警察抓咱們不會抓他們,你信不?”
“我沒打算讓他們過來幹仗。”我咬着嘴皮道:“他不牛逼嘛,我想辦法找本地人跟他磕,我看那個今生緣旁邊還有四五家夜總會,同行是冤家,我不信旁邊開店做生意的全跟萬科是哥們。”
賀兵俠嘆口氣道:“反正你想清楚再整,咱們現在無根無蒂,鬧的太厲害,最後倒黴的還是咱。”
我鼓着眼珠子低罵一句:“沒事兒,我尼瑪一個光腳的,能怕這羣穿高跟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