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女孩子難以理解爲何自己生病了男朋友不停的勸她們多喝熱水,甚至還把「多喝熱水」這句話列爲鋼鐵直男的三大特徵之一……
熱水喝得多了,你不就得去洗手間嗎?
當你的身體虛弱無力的時候,不得讓男朋友扶着或者抱着?
其實這是男朋友「撩人」的手段,只是你沒有想明白這句話所要表達的深意而已。
一句「老孃不喝」,就把一個浪漫故事給毀滅了。
因爲陳述不是鋼鐵直男,所以他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他之所以說讓孔溪喝水,一是表達關心,二是爲了沒話找話……畢竟同一個屋檐下,若是不說點兒什麼,陳述還是覺得有點兒尷尬。
然後,新的問題就出現了。
“你說話啊?”看到陳述站在那裡不動,孔溪沒好氣的說道。原本就覺得很丟臉,總不能讓人再說一遍吧?
剛纔她把兩個小助理都使喚出去的時候,只想着端茶倒水的工作。哪裡想到了這一茬?現在想要忍着等靜靜回來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她要西城買蛋糕南城買奶茶比花木蘭還忙……
“啊?哦,我明白了。”陳述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要動,我先幫你把身體轉移過來,然後抱着你去洗手間。”
“我的左腿可以使力,你扶我一下就好了。”孔溪說道。「抱」太親密了,她還接觸不來。
“好的。”陳述說道。
他伸手想要攙扶孔溪,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畢竟,伸出手去,感覺哪裡都是肉啊。
可是,不扶肉的話,難道扶牀啊?
孔溪伸出手來,陳述趕緊一隻手攙扶住她的胳膊,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摟住她的後背,這樣方便她下牀的時候借力。
可能是因爲陳述用力太輕,孔溪剛剛想要起身,立即就跌坐了回去。
“哎喲……”右腿碰到牀架,孔溪痛呼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陳述連連道歉,也顧不上避嫌了,趕緊用力的摟着孔溪的腰把她抱了下來,然後讓她的左腳先落地,右腿高高的提起來懸空。
“這樣不方便走路。”陳述說道。“你把右腳放在我的左腳腳背上面,然後我喊一二一二,我們就一起邁動步伐。一是左腿,二是右腿。我使力,你不需要使力。兩人三足的遊戲玩過了吧?”
“我知道。”孔溪點頭說道。
“我的腳馱着你的腳走,千萬不要使力啊。”陳述再次叮囑着說道。
“我明白。”孔溪點頭答應。
等到孔溪小心翼翼的把那隻傷腿放到陳述的腳背上面之後,陳述一隻手攙扶着孔溪,一邊喊着口號邁動雙腿。
“一二……一二……一二……”
到了洗手間門口,陳述迅速把馬桶擦拭乾淨,然後攙扶着孔溪坐了上去。
陳述則是把洗手間的門一關,站在門口等待着。
“陳述……”裡面傳來孔溪的聲音。
“啊?”陳述問道。
“你能不能……到門口幫忙看着?”
“哦。好。”陳述便走出病房,把病房門給關上了。
過了幾分鐘,陳述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推開門問道:“可以了嗎?”
“可以了。”裡面傳來孔溪的聲音。
於是,陳述便開門進去,站在洗手間門口,說道:“我要進去了。”
“進來吧。”
陳述拉開洗手間的門,孔溪已經穿好了衣服。她端坐在馬桶蓋上,低眉順眼,俏臉如霞,一動也不敢動。
“那個……”陳述知道她有些害羞,心裡想着說些什麼打破這種旖旎的氛圍。隨便說點兒什麼也好。
“你終於來了。”孔溪說道。
“嗯?”陳述一頭霧水。擡腕看了看錶,總共才離開了五分鐘,沒有很長時間啊?
“你說了三年之後就回來娶我,我相信你。沒想到三年又三年,我足足等了你十六年。”
“……”完蛋,這丫頭又被戲精上身了。今天這場是什麼戲碼?完全加入不進去啊。
“我的頭髮白了,我的皮膚長滿皺紋,我的眼睛也快要瞎了。可是,我總算是等到你了。就是在這一刻死了,我也是帶着笑容離開。”
“對不起。”陳述沉聲說道:“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就是一直找不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的。過兒……”
“姑姑……”
“好了。”孔溪抹掉眼角的淚水,說道:“可以扶我起來了。”
陳述趕緊上前扶起孔溪,說道:“按照剛纔的辦法,我們再走一次。”
“嗯。”孔溪小聲說道。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尷尬過。怎麼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呢?讓一個男生攙扶自己去洗手間----這是以前她從來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心裡這麼想着的時候,雙手還是緊緊的捉住陳述的胳膊。
她怕自己站立不穩,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那樣的話,怕是右腿骨折加重,身體其它部位也要打上幾個石板了。
“一二……一二……一……”
嘎吱……
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王韶出現在門口,笑着說道:“就是這裡了……起源快進來……”
聲音嘎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病房中央的陳述和孔溪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擁抱在一起。
陳述一隻手扶着孔溪的胳膊,一隻手攬着她的腰肢,而孔溪的身體近乎依偎在陳述的懷裡,一隻腳還踩在陳述的鞋面上。
「這是……玩得哪一齣?」
砰!
王韶終於反應過來。
家醜不可外揚,趕緊把門關了避免更多人看到眼前這震撼性的一幕。
“小溪,你們這是?”王韶出聲問道。
白起源的眼神在陳述和孔溪的臉上掃來掃去的,像是在探尋什麼。駱傑先是驚駭,繼而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表情也變得玩味起來。
“韶姐……”孔溪也沒想到王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原本要去參加活動的白起源和駱傑也跟着過來。有過片刻的慌亂和羞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去了一下洗手間……”
“洗手間?”王韶轉身瞄了一眼病房裡的洗手間。那裡面可是可以發生很多故事。
“我先扶你到牀上?”陳述說道。
“嗯。”
“來,一二……一二……”
陳述把孔溪攙扶到了牀上坐好,這才主動和白起源和駱傑打招呼,說道:“白爺來了……駱總監不是說趕着去機場嗎?怕是時間來不及了吧?”
“原本確實要趕着去機場的。”駱傑笑呵呵的看着孔溪,解釋着說道:“起源那邊聽說小溪的腿受傷了,不放心就這麼走了,非要先過來看看再去機場……”
“謝謝起源。”孔溪看向白起源,感激的說道:“你那麼忙,不用特意趕過來。”
“沒事的。”白起源臉上浮現溫暖的笑意,問道:“傷得嚴重不嚴重?”
孔溪指了指打了石膏的腿,說道:“小腿骨折。怕是一段時間走不了路。”
“好好休息休息。你不是接了一部新劇嗎?休息完這段時間,怕是就要進入緊張的工作狀態了。”
“只能這麼想了。”孔溪無奈的說道。
白起源的視線轉移到了陳述臉上,問道:“陳總監是來看望小溪?”
“是啊。”陳述指了指駱傑,說道:“受駱總監的委託,代表企劃部來看望孔溪小姐。”
“嗯。”白起源掃了駱傑一眼。
駱傑微驚,心想陳述這個混蛋,真是每時每刻都不忘記給自己挖坑啊。
你確實是被我委派過來的,但是我也沒有讓你和孔溪摟摟抱抱啊?我也沒有讓你扶着人家去廁所啊?
駱傑知道,若是自己不解釋一聲的話,怕是要被白起源給記恨在心了。
於是,駱傑看着白起源說道:“我和起源約好了一起去北京,想着時間可能會有衝突,就請陳總監代表我們企劃部過來看望孔溪。只是沒想到走到半路,起源擔心小溪的傷情,非要過來看上一眼再走……於是就這麼碰上了。”
你們打你們的,我是無辜的。
白起源不置可否,看着王韶問道:“工作人員呢?小溪的腿都傷成這樣?身邊怎麼能沒有一個工作人員陪着照顧?王總,看來你的工作很不稱職啊。”
王韶可不願意替陳述背鍋,趕緊解釋着說道:“白爺,我正在和品牌方那邊溝通後續合作的事情,我離開的時候,靜靜和小雪是留在小溪身邊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出門一趟,那兩個小丫頭就不見了。”
“對於這種擅離職守的員工,東正是不會要的。”白起源聲音冰冷的說道。
王韶會意,說道:“是。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讓她們倆人辭職。”
“是我讓她們出去的。”孔溪出聲說道:“我讓小雪去處理和媒體對接的事情,避免被他們亂帶節奏。靜靜去爲我買奶茶和蛋糕了……倘若她們有錯,那也是我的錯。我替她們承擔。”
“小溪,你不能總是護着這些小孩子。她們就是因爲你太寵着了,所以才總是無法無天的,整天也沒有一個正形……”王韶出聲勸慰。
白起源不僅僅是東正一哥,而且是公司董事,他有權開掉兩個小助理。和白起源的怒火相比,兩個小助理又算得了什麼呢?白起源都發話了,你何必讓他下不了臺呢?
“韶姐,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們是因爲收到我的指令,所以纔出去辦事。她們做錯了什麼?既然她們是我的助理,自然要完成我指派的任務……難道說,她們無視我說的每一句話纔是認真工作的表現?”孔溪毫不示弱,一心想要護住那兩個可憐的小助理。“若是那樣的話,不用起源張嘴,我早就把她們辭掉了。”
“小溪……”
“我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孔溪面若冰霜,態度強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