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尊石像所雕刻的人物,都是高大魁偉,威猛雄壯,看起來十分的傳神,好像是真的一樣。特別是這八尊石像的眼睛,還真的像是真眼睛一樣,仔細觀看它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當你仔細看它們的眼睛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八尊神像是活過來一樣,八個高大魁梧的人,從石像裡走出來一樣。
燕三在心裡面不由暗中嘀咕,這八尊石像,實在是有些邪門。燕三用手敲打着石像,仔細傾聽,但是,八尊石像都是實的,並不是燕三所想象的空心。這完全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石像,不可能裡面藏有什麼東西。
得到這樣的結果,燕三不由爲之失望,三更半夜爬起來,忙了個大半夜,什麼都沒有撈到,全部都是石像。
奶奶的,蕭承言發什麼神經,不遠萬里的,從南鯨渚島運回八尊石像,這些貴公子的行爲,實在是有些讓人難於理解。
就在燕三頹廢地坐在石像上面之時,突然,燕三感覺一寒,感到了一股殺氣逼來,燕三還沒來得及轉身,就立即感覺到背後有鋒利如刃的東西劈來。
燕三想都沒想,雙手一按,身體凌空翻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躲過背後的偷襲暗殺。
燕三反應夠快,也夠機敏,但,仍然是被那鋒利無比的掌刃所傷,對手的掌刃鋒利如刀,掠捎而過,不單是把燕三胸前一幅衣服削了下來,而且還劃傷了燕三,鮮血流出,染紅衣裳。
“蕭承言!”燕三站穩,一看到偷襲者,話脫口而出。
偷襲燕三的,正是蕭承言。此是,蕭承言二話不說,身體一閃,撲了過來,掌刃削飛而出,如刀刃切砍而來,無比的鋒利。
燕三冷哼一聲,也不退避,不甘示弱,身體一閃,同時撲了上去,雙掌成斧劈,燕三重重地直劈而下,力劈山嶽,燕三用上了剛、猛、厲三勁,這一招“力劈山嶽”,剛如鐵,重如山,猛如大浪崩石,厲如刀刃,切金斷玉。
燕三的雙劈硬撼蕭承言的掌刃,雙劈而下,呼嘯之聲響起,尖銳無比。
“砰——”的一聲,燕三和蕭承言硬撼了一招,燕三被強大的力量逼得連退三步,而蕭承言只是肩膀晃了晃。
燕三的手掌與蕭承言掌刃相碰之處,不由隱隱發痛,這種痛,像針刺一樣,燕三吃驚無比,他剛、猛、厲三勁已經夠霸道兇猛的了,沒有想到蕭承言的掌刃殺傷力,一點都亞於他的三勁。
一出手,燕三也就知道,蕭承言的功力,遠遠超過自己,就算沒達到戰聖級別,只怕,也不會差太遠了。
吃驚的何止是燕三,蕭承言在心裡面也一樣是吃驚無比,他這一掌之力,已經用了九成的功力了,他絕的可是曠世之學,別人如果用手掌擋他一記掌刃,只怕早就是手掌被切斷,但是,燕三一點事都沒有,反而,燕三那剛猛厲三勁砍在他的手掌之上,他的手掌也一樣是隱隱發痛,這知說來,燕三的掌勁之雄,掌勁之霸道,一點都不弱於自己。
蕭承言冷哼一聲,再次的撲了上來,這一次,蕭承言一口氣就是十幾掌劈了過來,掌刃如刀一樣,明明是掌,但,隨着蕭承言掌刃劈來,讓人感受到了強烈無比的刀氣,蕭承言是以掌爲刀,鋒利兇猛。
燕三身體突然一閃,一下子消失,五步退讓,瞬時位移,當蕭承言還沒手掌之時,燕三已經瞬移到了蕭承言的背後了。
蕭承言駭然,反應極快,雙臂一架,急忙架擋,燕三雙掌一推,掌如電,一下子就搭在了蕭承言的手臂之上,燕三並不是攻擊,而是雙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轟——”的一聲,蕭承言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被燕三一下子撂倒在地,重重地摔在船板之上。
力轉山嶽,圓勁加上了柔勁,蕭承言一下子根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被燕三摔倒了。
但,燕三還沒有發動第二波攻擊之時,蕭承言雙足一蹬,整個人飛射而起,掌刃隨身而起,如同兩道刀刃一樣切向燕三的胸口,鋒利無比,絕對不用懷疑,一旦被這掌刃切中,絕對會把燕三開膛破肚。
燕三哼了一聲,雙掌推出,力推山嶽,使上了穩勁,以攻爲守,穩如磐石,屹立不倒。
“轟——”的一聲,在蕭承言的雙砍之下,燕三被震得是連連後退,重重地撞在船身之上,撞得燕三是眼冒金星,蕭承言這雙砍之力,絕對是無比強大,碎石斷金,不在話下。
而且燕三手臂是火辣辣的痛,被蕭承言的掌刃砍中,竟然是真的如被刀刃所砍中一樣,手掌上留下了兩道刀痕傷口,鮮血直流。
蕭承言還沒反,身如箭,凌空撲來,如鷹如隼一般,兇猛無比,雙掌十字斬,無比的犀利,猶如雙刀十字斬,十字斬劈而來,絕對能把人劈成四大塊。
燕三冷哼一聲,雙手如閃電一樣插入了蕭承言的雙劈十字斬中,手一摶轉,如揉麪粉一樣,一拉一甩,動作無比的流暢迅速。
力易山嶽,快、圓兩勁齊發,就算是蕭承言這樣的強者,也一樣被燕三像摶麪粉一樣,整個人被摶得滴溜溜地轉,身體被燕三甩得重重撞在了船體之上,“轟”的一聲,這把蕭承言撞得頭昏眼花。
雖然蕭承言的功力比燕三強,雖然他以掌代刀,使的明明是刀法,不是掌法,但是,赤手空拳交量,只怕任何人都會在燕三手中吃虧,比掌上功夫,沒有幾個人能在燕三手中佔得了便宜。
蕭承言又驚又怒,他練的是絕世之學,雖然他沒拔刀,但,掌如刃,一樣是能發揮出他刀法的威力,但,沒有想到,赤手空拳之下,兩次在功力遠不如自己的燕三手中吃了虧。
蕭承言不由冷哼了一聲,雙掌伸出來,聽到“蓬”的一聲,蕭承言不單是雙掌,就是雙臂都一下子冒出瞭如火赤一般的赤焰,赤焰如刀,如此一來,蕭承言雙手劈就好像是兩把鋒利無比的赤刀一樣。
蕭承言雖沒有出刀,但是,赤焰上所散發出來的洶涌刀勢,就頓讓人不敢掉於輕心,刀雖然沒出鞘,但,刀意已經出鞘了,兩股兇猛鋒利的刀意撲面而來,凌利無比。
燕三頓知道,蕭承言要發飆了,他要動真格的了,要使上他的絕學了。
雖然蕭承言的刀勢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刀道高手,就算他手中沒有刀,也一樣不妨礙他的殺傷力爆發,此時的蕭承言絕對沒有那麼好對付。
儘管對手比想象中還要強大,但,燕三仍然是沒有半點的懼意,冷哼一聲,說道:“比刀,正好,看你的手臂刀厲害,還是我的刀厲害!”燕三冷笑,左手按着刀柄,握着閃雷刀。
“咚、咚、咚……”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無疑,他們兩個人的打鬥,已經驚動了別人。
蕭承言冷冷地看了燕三一眼,散去了功力,雙臂上的刀焰也消失了,他收回了功力,恢復了一副閒靜悠然的公子哥兒模樣。
燕三也冷曬一下,收回了手,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打不成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第一個衝進來的是魯遜,他看到燕三和蕭承言在,他是心知肚明,但是,魯遜仍然是裝傻,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模樣大聲問道。
接着,藍靖月也衝進來了,還有船長和幾位水手。
蕭承言含笑,儒雅地說道:“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我還以爲是有賊跑到倉庫來了,沒有想到是燕三公子,光線昏暗,沒有看清楚,一時誤會,動起手來了。”
“嘿,嘿,我是追着一個小偷來的,沒有想到,他在這附近消失了,沒有找到,也一時誤會,和皇子殿下動起手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
蕭承言不願意說,那麼,燕三更加樂意,他總不會傻到會說,他就是那個小偷吧。
“嘿,皇子殿下,有沒有丟失什麼東西呢,要不,讓大家找找。”燕三裝糊塗地說道。
蕭承言含笑,說道:“沒丟失什麼東西,我那些破爛玩意,值不了幾個錢,都是從南鯨渚島帶回來的一些粗糙藝術品,做個留念而己。三更半夜,驚擾了大家的清夢,實在是萬分抱歉。”
燕三和蕭承言兩個人都藏藏掖掖,燕三當然不會說自己就是小偷,而蕭承言不願意弄得滿船風雨,引別人注意,所以,雙方都揭過這茬事,誰都不願意深談這事,所以,三言兩語之後,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你是想打蕭承言的什麼主意吧。”回到他們包下的客倉中,藍靖月乜了燕三一眼,哼了一聲說道。
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沒打什麼主意,三更半夜出去溜達溜達,放放風,一不小心,就碰上了蕭承言,兩個人切磋切磁嘛。”
“哼,你少來這套。”藍靖月沒好氣地瞪了燕三一眼,說道:“我們現在趕回去,你是好別捅出簍子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燕三從善如流,忙是笑着說道。事實上,藍靖月也拿燕三沒辦法,罵也不是,打也不是,她自己實在是太寵這個傢伙了,使得他更加是無法無天。
回到房間之後,魯遜逼不及待地問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小子,找到什麼了,有沒有什麼寶物?”說着,這老頭也雙眼冒着光芒。
燕三沒好氣地瞪了老頭一眼,說道:“屁,什麼寶物,毛都沒有,害得我三更半夜白跑了一趟,奶奶的,還差點被蕭承言幹掉。”
“沒寶物,難道你是說,蕭承言的倉位上,什麼都沒有?”魯遜一怔,說道。
燕三聳了聳肩,說道:“東西倒有,但,都是不值錢的貨,是八尊石像,一尊石像,沒有一千斤,只怕都有八百斤。”
“石像?”魯遜一怔,奇怪地說道:“藝術並不是海族所強,論藝術,海族與我們人族相差太遠了,就算蕭承言再喜歡詩書琴畫這些文雅的東西,他也不可能萬里迢迢地把如此巨大的石像運回漢拔大帝國去。再說,海族也不見得有什麼大師之作。”
“鬼知道那貴公子爺心裡面想的是什麼,說不定人家錢多得沒地方可花,收集一些我們小老百姓不感興趣的東西唄。”燕三聳了聳肩,說道。
“不對呀。”魯遜摸着下巴,沉吟地說道:“蕭承言既然偷襲你,說明他對自己的貨物很緊張。他這樣見過世面的人,總不會就因爲八尊石像,與你動起手來吧。反正在船上,你也不能把這麼沉重的石像搬到哪裡去。”
“嘿,老頭,你還不算笨。”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他何止是緊張,蕭承言還動了殺機,如果你們不及是趕來,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聽到燕三的話,魯遜也不由感到奇怪。
燕三聳了聳肩,說道:“我覺得奇怪的是,蕭承言他石像外面還糊了一層石膏,並雕刻成石膏像。以我看,他是要掩藏裡面的八尊石像。我就奇怪了,那八尊石像,也不是什麼絕世珍寶,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用得着這樣大費功夫嗎?”
“有些東西,不能用錢來衡量,或者,那八尊石像,有其他的用處。”魯遜沉吟地說道。
燕三躺在牀上,不感興趣地說道:“管他是什麼東西呢,就算八尊石像能把他送上天去,與也我無關。反正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也懶得去動心思。”
如果蕭承言木櫃裡面藏着的是金銀珠寶,燕三肯定會挖空心思弄到手,而木櫃裡面的,卻是八尊石像,燕三就不怎麼感興趣了。
魯遜沒有好氣地白了燕三一眼,這傢伙,就只知道錢錢錢。
不過,燕三和魯遜都不知道,那八尊石像,那可是大有來歷,甚至可以說,價值連城,如果外人知道它的作用,只怕人人都想得之。這八尊神像,可惜,燕三和魯遜都並不知道這八尊石像的用處,只以爲是普通的石像而己。
“喂,魯老頭,你可知道蕭承言修練的是什麼戰技?以我看,他修練的絕對是刀法,只怕,他擅長的是刀法。”燕三想到剛纔的搏鬥,就說道。
“蕭家的《冥王不動典》中就有一套刀法,叫‘冥王不動刀法’,這刀法狠毒詭異、陰險毒辣。可以說,是靈藍大陸極爲出名的絕學,極爲要人的命。”魯遜說道。
“不對呀。”燕三說道:“以我看,他刀法是毒辣沒錯,但,和陰險扯不到邊,以我看,他刀法霸道兇猛,絕殺無情。和你說的‘冥王不動刀法’不一樣。”
“這怎麼可能,在靈藍大陸,比較難找到比他們蕭家‘冥王不動刀’法更好的刀法了,難道他還學有其他刀法不成。”魯遜沉吟地說道。
燕三不怎麼感興趣地聳了聳肩,說道:“管他呢,他學什麼刀法都與我無關,我又不是他的皇兄皇弟,不與他爭皇位,就算他練成天下無敵的戰技,也與我無關。”
“嘿,小子,你惹了人家,小心人家秋後與你算帳。”魯遜嘿嘿地笑着說道。
燕三一點都不在乎,聳了聳肩,說道:“來就來吧,誰怕誰!我肯定能把他燒成烤雞。”
看到燕三自信滿滿,魯遜也沒說什麼。
船向靈藍大陸進發,段語露是呆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雖然,她已經回到了人羣之中,現在,就算沒回到她段家,就在這船上,仍然是金衣玉食,過着高貴享受的曰子,穿的是最好的衣裳,吃的是最精緻的食物。
但,段語露心底裡卻不由悵然有所失,反而,不由懷念在那荒島上有些堅苦的曰子,和愛郎在一起,雖然沒有金衣玉食,但,過得更加開心。
段語露在心底裡輕輕地嘆息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與心上人在一起,那怕她沒有名份,與他在一起,她心裡面也願意。
“小姐,你最愛吃的酥點已經做好了。”這時貼身侍女端上熱氣端端的點心來,就算在船上,段語露也一樣過着金衣玉食的貴族生活。
“放桌上吧。”段語露輕輕地擺了一下手,沒有什麼胃口。
侍女不敢說什麼,她們心裡面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海難之後,侯爵多多少少都有些鬱郁不歡,以前,侯爵從來不把情感表露出來,回來後,候爵似乎多了點多愁善感,但,她們作爲下人,卻不敢多問。
“篤”的一聲,這時,大家似乎都聽到篤的一聲,段語露秀目一亮,一下子站了起來,但,然後又坐下了。
“天色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段語露輕擺手,吩咐在場的侍女。
侍女應了一聲,全部都退下了,並關上了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