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死了?”孫貴元望着躺在地上的領軍人物,這大好年華的花季少女香消玉損了。她一個不經意的玩笑,則將自個送進了黃泉路!這位置,還是處破賓館……
“哎呦,可惜!可惜啊……”驚恐參半的孫貴元唯有怔怔盯着她,而老賀一下子也亂了方寸。原本,只是二者你爭我搶的矛盾。現在,則變成了一場槍殺!這下好了,十居其九……都會給招呼來公安人員!
“等會,看看!有救嗎?”怔了良久的賀雲龍才醒神過來,朝那地底上躺着的領袖給攙扶起,那血液還在滾滾地流,如刺破的水管泄水似的,暖和和的……
孫貴元盯着她那張不動、僵硬如殭屍般的面孔,不禁也是心哆嗦!這好歹,是燈光明亮下死的!
“啊……這是怎麼回事?!”分不清是揩油、試探的賀雲龍,朝人家脖頸兒、心口均下了手。還將耳朵湊到人家鼻孔前,然後瞪大雙目……
“怎麼了?!”孫貴元錯愕地瞧着賀雲龍。他當然清楚賀雲龍這樣的滾刀肉可不會輕易突眼、驚詫的。
“有動靜啊!”賀雲龍雙手一顫,將那嬌軀驚地放下。
而,那嬌軀才倏地落地,卻又渾身是血地“詐屍”起來!這下,她們身後的好姊妹們也是猛然尖叫!
孫貴元也是驚恐。媽呀,你這倒下的屍首成了冤鬼索命來啦!
但是,“領袖”卻十分泰然、淡定地莞爾一笑,道:“哈哈哈……”她一個個厲聲尖叫,則叫人更加驚慄!
只是,她將那青蔥小手,伸到肚皮前鑽入衣裳,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塑料袋那兒……如一包陽光豆奶般。
衆人恍然大悟!乖乖,那不是人血!是豬紅。
“這就把你們給嚇着了?!哈哈。”她這個國際玩笑有開大之嫌!而且,這立意不明確啊?!她想幹嘛啊……
逃過一劫的她,卻給原本就如夜行蝙蝠般見不得光的人給打了一盞鎂光燈!十分刺眼。只聽見,那“噼裡啪啦”的腳步聲,如電閃雷鳴般既快又穩地朝這戲臺子般熱鬧的房間跑來!
“我的槍呢!”老賀幡然醒悟,這下好了,保命的命根子給丟了!那不是繳械投降嗎。
孫貴元定神細視渾身是血的女子面相,斷定:這是奸相啊!定有陰謀詭計。而他才醒覺過來時,“砰—”的一聲這門給推開。
映入眼簾者,也是一個妙齡女子。
“找槍?找什麼槍,一個兩個站着撒尿的大老爺們,跟咱這黃花閨女要槍?你們的尿管子給閹了,還是鵪鶉蛋給敲碎了。沒志氣,沒出息。”
妙齡女子年紀稍比這羣花癡女大上一輪,同老賀不相上下。從氣色、氣質來看,不稱極品亦稱上品。
“上品”女子,只上淡妝、梳理及肩短髮,一件寶藍色的襯衣將柳腰、高峰給一張一吸得恰到好處,而一條黑色的休閒褲,起到了十足的提臀作用。
“這兒本沒有什麼王晶,也沒什麼粉絲。但是,這羣可是實打實的羣衆演員。都跟王胖
子唱戲過的,你們要的槍,在我手上。”神秘妙齡女子從口袋內取出,對,正是那把晃悠悠的“黑星”!
“姑娘,你想幹嘛?”孫貴元怒號。
女子不屑地上前,由羣衆演員們開路。倏地站在二人面前,雖是女流之輩,但她腳踩的顯然是自家地盤。
“你認識我嗎?”她伸出槍口,點了點孫貴元的心口。現在,是她執掌生殺大權了。
“不認得。”孫貴元道。她冷笑:“有眼無珠。那你呢?”她又點了一下老賀的心口,倏地停留在他的左心室位置。她那張明眸皓齒,也是有宰人的決心的!
“你……”老賀望着禠奪他槍械的女子,上下打量。在這美女如雲的資本主義茂盛地帶,她可以是戲子、商人、教員、醫師……云云。
而盯着她的鎖骨位置,那骨感分明的水滑肌膚上。竟而紋上了一匹兇惡的豺狼虎豹!但凡女子,都喜歡爭奇鬥豔!她卻偏偏,整頭洪水猛獸似的牲口!
那老賀如夢中醒—
“你是……鉢蘭街扛把子—七叔!”老賀道。
“七叔?你扯淡吧你。”孫貴元較勁的本性又出來。“叔是男性,嬸是女性。你給嚇懵了是吧,我說。你叫人家七嬸纔是,看你這樣子,還少有幾分童養媳的樣子,呵?怕是給哪位商家巨賈給圈養了是吧?哈哈哈……”
孫貴元出言不遜。卻沒召來這個“七叔”惱怒。
“七叔”道:“癩蛤蟆,坐井觀天。我不反對,但是嘛,我在想你這隻癩蛤蟆,是怎麼吃上我這好姊妹的天鵝肉的?彭姐再將就,也不至於把這社團的公司大計,指望在你們這一個兩個小砸碎身上。要我說,你們連鉢蘭街的‘馬伕’,‘皮條子兒’都不如。她是瞎了眼,還是你們踩狗屎?”
“我這個人,歷來很均真。有一說一。”這是地產李總的名言。李總帶着可以做她女兒的妻子,二者哭哭啼啼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則是坐如針氈的謝鎏、鄭邠二者。
李總闖蕩江湖,歷經數十載的風波變遷。本想等這小李結婚生子,混個一身瘡疤見好就收。反正他那金山銀山,哪怕是以光速的消費啃老,依他在地產、天然氣、股票的地位,還有京津一脈的關係,小李做不成謝無歡,也能做個比較成功的敗家子了。
但是,卻偏偏給眼前這個殘廢給斷了子孫根。前任除了這敗家小李外其餘的都是一打長髮飄飄,而爲了延續香火他只能另尋新歡。
這倒好,二者坐在這形同父女。卻給鄭邠奇大的壓力……
“今天你來了。好,你來說說,我的兒子有什麼錯?咱們可以攤牌說嘛,我不是認死理的人。我覺得,咱們能坐在這平心而論、促膝長談,我也足夠耐心、給足你面子了。是嗎?小鄭,小謝。”
謝鎏上車後,曾途徑聖瑪利亞醫院。但是,鄭邠沒有踩剎車打方向。反之,變本加厲地加速、加檔位時,謝鎏已經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看着胳膊的空曠。
那是開往閻王殿的通天大道了。
“我兒子,是假假地混到了一個地痞子的頭銜。你說,這賤骨頭,就是賤骨頭。這金鑾殿他不要,偏去鑽那狗窩子。鑽了還好,入不敷出。還把小命兒填上……”
“我聽他兄弟反饋,他是那片兒的小霸王。專門管你們這等坑騙路人的小商販,你卻爲了20塊的惦記,打了他對象。後來,你們還到一戶歌廳內,爭論了好一陣子……可是,他也沒把你怎麼着、缺斤短兩啊!再說,後來警察都來了,你還不罷休?非要攪個你死我活……現在好了!”
謝鎏茫然地上前,男兒膝下有黃金,他也不顧這真金白銀,只求苟且偷安。
“咯噔—”一聲,他跪下。道:“李總,我錯了!我全錯了……你把我殺了算吧!反正我活着累人,死了累鬼。”
李總捂臉啜泣,一把老淚分外辛酸。這喪子之痛,可不亞於這缺胳膊少腿的啊!
“殺了你有什麼用啊?你根廢柴……小鄭啊,我還得謝你把小謝帶來斟茶認錯。但是,你做大的,應該心知肚明怎麼做纔是?廢話,也無需我多說了吧。”
李總才擦拭乾淨眼淚,這鄭斌唯有起身。朝那餐桌上取來了一個亮晶晶、卻沾滿菸蒂的菸灰缸,倏地“哐當—”一聲砸碎,形成半月形的利刃!
“小謝,再見。”他上前去,捂着謝鎏的嘴巴!朝他的頸動脈撕裂……一道噴泉般的血水噴出一仗多高,射在緊關門窗的牆壁上。
“哎喲……好惡心啊!走啦……走啦!老李子,在這兒渾身不自在!”小老婆推推就就,終於將那老李子給推出了門外。
“噔—”的一聲,門給緊關上。這鄭邠頹然地站在原地,望着撲騰、撲騰伸腿的小謝,滿身是血的他,摘取了一顆靈魂。手上的半月形、狗牙狀的菸灰缸,仍然滴血。黏稠稠的……
“喂,小弟嗎?來,收拾下殘局。”
才走出去,老李子上了那輛梅薩德斯G500,一個電話過來也止住了啜泣。
“喂,是老李嗎?”李總一聽,是那老邁的聲音。他道:“老鄧,你怎麼打來了?”
對,老鄧!老鄧道:“沒怎麼地。我想問我屬下辦事得力嗎?外人看,比較客觀。”
“咱倆啥時候成外人了。我這小房,不還是你送的嗎?”李總道。
老鄧道:“是啊,懷上龍種沒?”
李總道:“嗐,擠兌人。見吐了,還沒查出呢。”
老鄧道:“哦,你知道嗎?我送你小房不到一個禮拜,這小鄭也有樣學樣地送了我一朵紅花兒,我倒現在都沒采。我還以爲,是你跟他通氣。我想,不能啊。”
李總道:“你是享了天倫之樂了,反正這一死了之也好。這雜種,看上去也不是好東西。我一直覺着,是我老婆揹着我偷漢子生的,除了耍姑娘外,沒一樣像我的。你也知道,咱年輕時只顧賺錢……”
老鄧道:“好了,好了。我也該睡了。這下我心裡有數了,這樹都捨得自斬枝葉,那沒什麼不敢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