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哥,我的簽證真到期了。不信……你拿我的雙程證瞅瞅,還有這簽證收據!真的……”那小姐還在喋喋不休。
原來,在旺角青年旅店跟前,逼迫人家女子就範的男子,叫做:“老虎”。
孫貴元經不住這好奇心的饞口,又給摸摸這腰桿子上的槍柄壯膽!倏地又拉開門,卻給“咚—”的一聲兒,鼻子倏地給磕紅了!嗆得他倒是直冒酸淚……
“哎呦!他媽的……誰開門啊!”孫貴元多年未羅落過一滴淚,這下給磕哭了……
原來,那“老虎”拽着那小姐,掄着那腦門兒直掄那孫貴元在的203號門!“噔—”的一聲,小姊的腦袋也給磕紅了!
這下,二者皆暈。唯獨老虎哥清醒着。
“喂!他媽你……磕到我鼻子上了!”孫貴元捂着鼻子、捂着淚,拉開門朝那膘肥體壯的老虎叫嚷着……
“你講乜話(你說什麼)?!你老咪即刻滾!(你他媽馬上滾)!”
孫貴元道:“媽的,老子這輩子看不爽的正是你們這夥南蠻子!他媽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老子給你扣一臉屎來!”
孫貴元怒火中燒。旋即從那賓館包間內取出一個菸灰缸……那老虎還在馱着那女子,正欲走回那房間裡去!
眼見,一陣侷促的腳步聲朝那203跑來!老虎才倏地回頭一望,即刻“砰—”的一聲兒,一下子這菸灰缸登即裂了一條大縫!
老虎的眉角給裂開!流出滔滔血水來……
“屌!”這老虎哥朝地上躺着,一下子失去了任何的作戰、反抗的能力。
“你牛逼啊你!起來……你他媽給我起來!操……”又是“砰—”的一聲!孫貴元這下打人可是下了血本了,倏地“砰砰砰”跟逢年過節敲鑼打鼓似地,直朝人家腦殼兒上掄!掄得“劈啪響”!
終於,老虎那小子滿頭鮮血淋漓,孫貴元才憋出了一口埋藏在心底良久的怒火給噴出。
“你小子,以後,別他媽欺負咱家河南人!否則,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媽的屁股給尻腫?!”孫貴元出完怒火,還不忘“搏懵”,踢人家心口倆腳。
這時,女子拽着孫貴元的胳膊,道:“大哥!快走……這不是善茬。”
孫貴元道:“他媽的,他不是善茬,老子就是善茬?!他要是老虎,老子指不定是隻豹子!”
孫貴元在原地,罵了幾句河南話後,良久才氣消。心想,也是!這兒……好歹也是人家狼窩賊穴,不可多待!
他道:“行……我走!”孫貴元毅然地回到那包間內,取了行李,倏地跟這老鄉一塊兒跑出了門外!
暗忖:“哎呀,萬一這彭露露、賀雲龍倆人找來,那老子豈不是闖禍了?!別管了……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吧!”
跑出了那旺角青年旅店,二人先跑到對面的一戶麥當勞待着。而且,孫貴元還十分慷慨,打了一場難得的勝仗,掏錢買了倆份雞腿堡、新奧爾良烤翅套餐。
不一會兒,那老虎哥捂着頭破血流的腦袋,一瘸一拐、顛顛簸簸地
朝那旺角青年旅店下來。
“他可能呼人了!”老鄉下意識捂着孫貴元的手……孫貴元一直未來得及看這老鄉的面孔,只是全神貫注地隔着一層玻璃,對着那門口瞧去。
果然!他招呼來了人……只是,招呼來了站街巡警!
老鄉舒出口氣,道:“哎呦喂!我還以爲他多麼了不起呢?!原來,還是報警啊!哼……明明是惡人先告狀!”
“我還以爲,他是‘乜乜乜大佬’!原來啊,是這兒的地頭蛇罷了!”
老鄉望過來,終於跟孫貴元四目相覷。仔細瞅瞅,咦?這出水芙蓉的模樣,也真是靈巧極了。
老鄉約莫20上下,要是命好,這年紀理應在讀大學,且正值亭亭玉立、螓首蛾眉的模樣。
尤其是那對招魂兒的大眼珠子,在這俗氣異常的麥當勞,給增添了好幾分的靈氣。
但是……望了良久,看她那紅豔豔、暴露的裝束,袒胸露背的,而且又皮褲、鉚釘高踭鞋的裝飾,哪怕是再清秀的臉蛋兒,也難遮掩這形象……哎,要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來這兒磨煞地?!
平常心吧!孫貴元想。
“你叫啥名兒?”孫貴元道。
女子道:“我姓吳,叫……吳智慧。”
孫貴元本兒還在咬着一根吸管,在那兒吃着可樂、啃着漢堡。“噗—”的一聲兒,倏地差點兒給噴出來……
孫貴元道:“吳(無)智慧啊……好吧。我姓孫,叫貴元。小名兒元元,你是河南哪兒的?”
女子一手吃着雞肉卷,一手捏着薯條蘸醬吃。看樣子,是餓昏了腦袋。
女子道:“我啊……我是河南南陽的!社旗縣,社旗鎮的!”
孫貴元一驚,大口大口地吃着口中的雞肉漢堡……道:“喲?!我是……五月溝的。”
女子同樣大驚,道:“是嗎?!那咱倆是老鄉啊……我是上面定甲的!哎呦喂……他鄉遇故知啊!”
孫貴元咀嚼着,保留了意見,一臉深沉的模樣。道:“好吧,你吃。吃飽了,我待會還得找出地界住。”
吳智慧道:“嗯!對了,大哥。你來這兒是來旅遊,還是來辦事兒的?”
孫貴元望着她,好像一下子不會辯論了,一下子,也語塞。他的一個手袋裡,除了裝着倆條裹好的衣裳,還有一個約莫手槍重的‘龍頭杖’哩!
說他是執掌着香港“鴻圖社龍頭杖”的人,她是相信母豬上樹,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啊!
孫貴元道:“來這兒辦事!”
吳智慧道:“大哥號慷慨……”
於是,吃飽喝足,突然!正當……孫貴元欲離開,拿着餐巾紙、牙籤兒欲走時。令他驚詫萬分的事兒發生了……自個兒的位置給露陷了!
眼見,一對戴着貝雷帽、穿着綠色制服的綠螞蟻,正蜂擁而至地朝那“旺角青年旅店”大肆行去!像是抄家滅門一樣的陣勢。
而且……那領銜者,竟而是那張熟悉的美麗面孔!
那凹凸有致的豐腴身材,還有那精明幹練的動作、姿勢
,看樣子倒像是T臺模特……
趙素兒!媽的……她一直在低沉着頭撥號碼兒,孫貴元馬上將那“三星S6”給關上。望着黑屏的手機,他好容易才舒出口氣兒。
萬一,給這羣綠螞蟻給逮着了,要是還放他一條生路,他自個兒也是不信的!
“他媽的,不是冤家不聚頭!那羣綠螞蟻,是什麼來歷?!看樣子,像是武裝軍隊啊?!在咱大陸,就是武裝部的官兵了。”
吳智慧顯然是個近視的主兒,良久纔將那眼鏡給取出來掛在鼻樑上。
她道:“這……類似武警吧!又好像不是!我之前,看過一部港片兒,叫《PTU》的,這活計應該就是‘PTU’了!”
孫貴元最惱英文,怒道:“別跟我扯犢子!反正不是什麼善類……”
於是,他隨手問這在座的顧客,道:“喂,那羣綠螞蟻是啥來路?”終於,得到個答案:機動部隊……
孫貴元道:“操,有槍!”
這羣綠螞蟻起碼有20人,還協同着頗似裝甲車的東西來!孫貴元懵了,倏地拽着吳智慧的手,離開這折煞地。
幸虧這兒人羣密集!孫貴元還攔下輛的士……對方那雙戴着墨鏡的眼睛在到處四掃着,估計要將這旺角青年旅店給翻個底朝天了。
“喂,去哪兒?我很忙的!”司機道。
孫貴元想了一下,回憶着自個兒看過的港片兒,良久憋出句:“廟街!”
吳智慧道:“哇,大哥您好有眼光。我知道廟街哪兒有‘便靚醬’的地方賣!我這衣裳就在那買的,雖然是水貨GUCCI,但是手工、材質,都是頂呱呱的!”
孫貴元嘆氣,道:“好吧!‘便靚醬’是什麼意思?”
吳智慧遲疑,看樣子,他是第一次來香港。她道:“是漢語中,物美價廉的意思。這兒的方言嘛……”
孫貴元豎起手指。道:“記住!以後,別老學香港人說話!聽懂沒?!香港現在,就跟個雜種似的。國不國,市不市。西方不西方,東方不東方。要麼你就老老實實說粵語,要麼你老老實實說英語,你想中西合璧,也不見得對咱中國有啥貢獻,是吧?!記住,中原人最高貴!”
“本來就沒啥智慧的地兒,不過是我們中原人去那兒繁衍了纔是!”孫貴元義憤填膺道。
那吳智慧,卻頭頭是道。吳智慧道:“哇,大哥,你好有思想啊!”
司機一聽,道:“喂,你說話客氣點兒。”看樣子,司機是本地人。司機車技很好,才三兩下,也能在人羣中拐來拐去,扯出空當來。
“怎麼地?!不允許有個人思想啊?!你還想‘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孫貴元道。
司機道:“好歹也是一國兩制。我們這兒不常常給你們大陸輸出文化嗎?你們那抗日片,都拍的跟我們武俠片似的。哈哈……”
孫貴元又氣不打一處來,那張狗嘴吐不出象牙。
“一國兩制?!哈哈……那你願意把你老婆的下半夜貢獻給我嗎?!”
吳智慧臉都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