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脆又響的一聲,女人悶哼一聲,又羞又惱,她這樣的女人可以被殺死,但絕不能被戲弄。
身子還沒轉過來,她的刀鋒已經到了,在背後劃了個半弧,幸好葉承歡早有準備,彎腰弓背,刀尖貼着他的小腹堪堪劃過。
隨即,她的身子也轉了過來,手腕一抖,抖出無數個亮閃閃的刀花,連成白花花一片,讓人眼花繚亂。
葉承歡嘴角一勾,身子後仰,同時,兩腳蹬開她的雙腿,女人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劈成一字馬。
“好柔韌的身體!”葉承歡惡作劇般的笑了笑。
女人怒極,可兩腿被他的腳踩着,縮不回來,她雙手捧刀,猛地插下!
葉承歡的身子往後一滑,刀尖就在他兩腿之間插下,距離要害只有一指。
葉承歡皺了皺眉:“咱不帶這樣的,打不過就這樣,剛纔你不是很快活麼?”
話音未落,寒芒已經遞到胸口,汗毛被那股凜冽之氣颳得刷刷往下掉,葉承歡一把握住她的腕子,另隻手伸進她腿間,憑空把女人扛過頭頂。
啪!啪!啪!
又是三掌,一點沒浪費,全都拍到她屁股上。
女人蹙眉,狂怒,素腕翻飛,刀花一片接着一片,全都指向男人的要害,刀刀致命!
葉承歡不爽了,剛纔的四巴掌算是警示,沒想到她居然變本加厲,他可沒那份好心情,眯眼看着毒蛇般的刀鋒刺向喉嚨,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他的手保養得很好,細膩、修長、白皙,很難想象這是雙男人的手,特別是他的食指和中指幾乎平齊,若是夾住一把刀,會是什麼樣子?
很難形容他的速度,彷彿科技電影的特效,距離感、空間感、時間感,人體構造生命科學,被這兩根手指統統打破,好像壓根就生夾住刀鋒的位置。
陡然的,一切寒芒全都沒了,那把刀好似和兩根手指連成一體,根本無法撼動。
女人抽了幾下,那把刀好似鑄進山岩,巋然不動。
“插啊,我讓你再插……”葉承歡好整以暇的說了聲,兩指微微一錯,鏘然一聲,精鋼鍛造的刀鋒居然生生折斷!
此刻,女人一切的殺氣都化爲烏有,留下的除了震驚,就是挫敗。
撲通!
她頹然的跌倒在地上,眼神裡充滿了各種複雜。
葉承歡三兩下穿好衣服,隨手把她的衣服甩給她,點上一支菸,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手裡的菸頭忽明忽暗。
他不怎麼喜歡殺女人,好歹剛纔也做了那麼一下露水夫妻,否則,那個女人一定活不到現在。
女人一聲不響的穿好衣服,然後默坐在地上,認命似的說了聲:“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開燈吧。”
啪!
屋裡的燈全亮,凌亂的髮絲下藏着張蒼白的臉,她咬了咬牙關,慢慢擡頭。
葉承歡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詹明禮帶回來的蔡雨詩!
屋裡的空氣凝滯了,所有聲音都被抽空了似的,靜的有些壓抑!
咣噹一聲,門開了,詹明信帶着一幫保鏢,火急火燎的闖進,緊接着跟進來的則是趙雅琳。
對面的宋江和那個小狐狸精聽到動靜,也披着衣服進來。
看了看地上的女人,又瞧了瞧斷刀,馬上什麼都明白了。
看着一張張驚愕的表情,蔡雨詩有點捉弄人的小快感,她冷笑一聲:“不用費事了,我都告訴你們。其實我不是立法會議員的女兒,我是一個殺手,四海幫的殺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孫先生就是四海幫的幫主,這次競選臺北市長,他志在必得。你們詹老爺子居然敢和他爭,明明是找死。我假裝是立法會議員的女兒,在一次酒會上認識了詹明禮,他馬上就上鉤了。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們設好的局,這個局並不算高明,但對詹明禮那種白癡卻足夠有效了。現在不用說也知道,今晚在夜店也是一個局,如果沒有這個局,我怎麼可能輕易進到詹家莊園,又怎麼能輕而易舉的綁架詹明禮呢。”
說到這兒,詹明信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們綁架了明禮!”
這時,又從外面闖進兩個保鏢,灰頭土臉的叫嚷:“詹先生,大事不好了,明禮少爺不見了!”
不光是詹明禮,連他的保鏢阿寬也不見了。
不難猜測,阿寬在酒吧打傷了那麼多四海幫的人,四海幫當然不可能放過他。
蔡雨詩臉上閃過一絲冷酷的快意。
“我二弟在哪兒?告訴我!”詹明信紅着眼睛,發了瘋似的衝去,抓起蔡雨詩怒吼着。
女人任憑他吼叫,一聲也不響的看了看葉承歡。
“小詹啊,想救你兄弟最好冷靜點兒!”葉承歡長輩似的教導着。
詹明信這才慢慢放開手裡的女人,頹然坐倒,抱着腦袋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方面看得出他們兄弟情深,另方面也看出這位詹明信不光謹小慎微,還挺窩囊的。
宋江鼓着草包肚子擠出人羣,笑眯眯的看着蔡雨詩,還幾分玩味的舔舔嘴脣:“把這妞交給我吧,我保證不出一個小時就給她拿下。哈哈……”
話音沒落,屁股就被白小鳳狠狠掐了一把,惡狠狠地道:“老色鬼,見了美女就動歪心思。”
宋江哎呦一聲,揉着屁股小聲抱怨:“我這純粹爲了詹家好,你想哪兒去了,真是的。”
葉承歡探了探身子,盯着蔡雨詩:“威脅的話我就不說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要是不乖乖的會是什麼下場。這幫人一口口吃了你也說不定。”
到了此刻,蔡雨詩反倒鎮定下來,“我當然不想死,而且我也不會死的,除非你們想詹明禮死。地點只有我知道,你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拿我去換他。還有,讓詹明信一個人帶一億新臺幣跟我一起去。一樣做不到,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什麼!一億!這不是明擺着坑爹麼,人我們不要了,愛咋咋地!”捨命不捨財的宋江冷鍋冒熱氣的來了一句,惹得詹家人一片怒視。
宋江嚇得一縮脖子,趕緊拉着白小鳳回房,反正是他們詹家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纔沒理由費神呢,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他去送漿。
“錢,我給,人,我也要,我給你去!”詹明信用袖子抹了把眼淚,很有男人味的說道。
蔡雨詩點點頭:“錢要現金,用美元折換,只要小面額舊鈔,用普通的皮箱裝。”
詹明信一一答應,馬上打電話叫管家去準備。
偌大的詹家準備一億新臺幣並不算很難的事,情勢緊急,不到半小時錢就籌備妥當。
按照蔡雨詩的要求,還準備了一輛很普通的汽車。
蔡雨詩又補充一句:“綁票的規矩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報警的話會是什麼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詹明信一再承諾,絕不會報警,最後道:“出發前我要聽聽我二弟的聲音,否則我憑什麼信你。”
“沒問題。”蔡雨詩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說了幾句,然後摁下免提,很快電話裡就傳出詹明禮殺豬般的慘叫:“大哥,救我啊,他們真的會殺死我的……”
蔡雨詩便收了線,一揚手,把手機丟出窗外:“聽到了吧,他還活着,只是不怎麼舒服罷了。去晚了可能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然後走到葉承歡跟前,貼着他臉頰道:“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你嗎?”
葉承歡笑了笑:“因爲你們是不想讓人知道是四海幫乾的,詹明禮和四海幫夜店衝突的時候,我剛好在場,所以纔要殺我滅口。”
蔡雨詩點點頭:“你不僅身手好,而且還夠聰明,我有點愛上你了。”
“這事還是算了吧,我有老婆了,不過想上牀隨時奉陪。”
蔡雨詩春眸閃動,臉居然紅了紅:“你以爲我想和你上牀麼,我的目的是殺你,可是做殺手沒得選擇。就算沒殺了你,也不妨礙我們的計劃,你都看到了,不是嗎?”
“別得意太早,最後死得不一定是誰。”
蔡雨詩臉上閃過一絲陰毒:“那你就等着看吧!”
詹明信按蔡雨詩的吩咐,把兩箱錢全都放進後備箱裡,然後雙雙上了汽車。
管家道:“詹先生,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老爺。”
詹明信顫着嘴脣道:“父親年歲大了,還有心臟病,決不能受這種刺激,千萬不能告訴他。”
管家紅着眼眶道:“可是……你一個人去萬一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