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逃避還能做什麼?”他喃喃自語,頹廢、消沉。
“舟羽,你知道自己爲什麼失敗嗎?”他擡起頭,那雙如星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開口:“你太懦弱!”
他猛然擡起頭,眼神迷濛地苦笑了一下:“我不懦弱怎麼辦?我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她,她冷的時候我怕她冷,她熱的時候我怕她熱,她看不到東西我當她的眼睛,可是她被舟粲給霸佔了,我以爲她會恨他,結果我錯了,她把心交給了他,一點不留。”
“你介意她被舟粲睡過?”他冷冷地注視着他,目光陰狠。
像他這樣瞻前顧後的人,失敗是正常的。
“我不介意,我一點都不介意。”他像是在證明一樣,急切地回答。而後又十分痛苦地蹲下身子,抱着頭,哭訴:“我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不介意是假的,那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她的第一次本該屬於他,卻被自己的親弟弟搶了去,這叫什麼爛事?明明告訴自己放手吧,可是心裡不幹呀!
“舟羽,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爭取,不然的話你永遠都是失敗者。”他鼓勵他振作,“你要學學舟粲,既狠又懂得溫柔。”
那個臭小子倒是很會玩這一套!
“他是一個流氓!”讓他去學流氓,他做不到。
“你輸給一個流氓,不窩囊嗎?”他冷笑了一聲,明亮的雙目裡全是諷刺。俊美的臉上全是不屑,對舟羽的不屑。
“我該怎麼辦?”他捫心自問,痛苦糾結。
“舟粲不讓你演戲,你必須演,而且寧採伊也要演,這樣的話,是你在變被動會主動,讓舟粲惱羞成怒。”
戲裡面會有情感戲,他只要注意就一定能讓舟粲那小子跳腳,一個時時跳腳的人慢慢會成爲寧採伊的負面情緒。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可是我……”他怎麼爭取?
“談導一定會幫你。”審段卿肯定地望着他。
“會嗎?”他猶豫着,拿不定主意。
“果斷一點!”審段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要回M市,以後有事電話聯繫我。”
“你這邊的工作結束了?”舟羽不捨地望着審段卿,一時間還真的離不開這個有遠見的朋友。
“雙向似乎遇到了一些困難,項目暫時可能無法啓動,所以我要回去繼續工作。”他淡然開口。
“那你還會來嗎?”舟羽失望地垂下眼簾,沒有主心骨的感覺就像是一具失去骨架的無脊椎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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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會了,不過你可以打電話,我能幫的一定幫你。”他說完,擡腕看了看錶,轉身離開。
“爭取?我要爭取!我不能輸給舟粲!一定不能!”
橋家
書房
橋殿淳閉着眼睛靜靜地聽審段卿的彙報,然後微微頷首,笑意很深。
“白嘉粱的撤資對項目的影響一定很大,雙向公司突然召回前期管理團體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審段卿的分析十分準確。
“白嘉粱是一個眼裡揉
不得沙子的人,他聽說白詩婷離家出走竟然有舟粲從中幫忙,很是動怒,你要知道白嘉粱的女兒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呀!舟粲偏偏觸動了他的禁區,活該這小子倒黴!”橋殿淳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橋總,咱們也是項目的合作者之一,您不怕……”
“我怕?我怕什麼?我頂多就是出點人力,你們的策劃方案再完美,舟粲也不會用,他不會用你們的方案,他只相信他手下的那些團隊,我不會就是走走過場,到時候分一杯羹就行。”橋殿淳的計劃超乎完美。
“那您不怕維維小姐知道後……”
“唉,跟這沒關係。”橋殿淳輕輕搖晃着太師椅,老謀深算地開口:“我跟秋家定親只是試探秋家的實力,維維能不能進秋家,就要看這個項目能不能順利進行。如果雙向連這麼一個項目都做不下去,那麼他在M市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橋總果真精明!”
老狐狸!
“你先回去公司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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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總的承諾……”他謹慎地開口。
橋殿淳冷眼看了他許久,皮笑了一下:“我會讓秘書擬好公文。”
“多謝橋老栽培!”他禮貌地退出書房。轉身走出來,迎面就碰上滿臉歡喜的橋維維。
“審段卿,你從K縣回來了?”維維滿眼情意地望着他,癡癡地問。
“嗯,那邊的工作完成了。”他說着下樓。
橋維維緊跟着追下來,在他快走出客廳時,攔住他。
“幹嘛走這麼急?留下來吃飯吧!”維維很是期待地望着他。
“我要回去了。”他側開與她的距離,轉身離開。
“喂——”維維失落地垂下雙肩,咬着嘴脣,狠狠地扯自己的手指。
“維維,站在門口乾什麼呢?”橋殿淳走下樓,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爺爺,我就是問問審段卿去哪了。”維維跑到爺爺身邊坐下,偎依着他。
“你跟他很熟嗎?”橋殿淳黑着臉陰沉地問。見爺爺臉色不好看,不敢再胡說,急忙改變話題:“爺爺,您說要我參加什麼宴會,有沒有這件事?”
“有,你要和舟粲一起參加。”
“爲什麼?必須跟他一起嗎?”維維現在已經沒有那麼討厭那個舟粲了,但是喜歡還遠着呢。
“必須。”橋殿淳又想起什麼問:“你有沒有去找過舟粲?”
“有,我還給他送飯呢。”維維委屈地撇撇嘴巴,很是痛恨送飯這件事。
“這就對了,多去接觸他,培養感情。”
真是如此嗎?爺爺的心未免太單純了吧?
“爺爺,您乾脆讓我去雙向上班好了,這樣我不是更好接觸他?”她也是胡亂說了那麼一句。橋殿淳頷首贊成:“很好,這倒是增加你們感情的好方法。”
暈吧,我說這個幹嘛?橋維維差點把嘴巴扯下來。
爺爺也真是,都多大年紀了還讓自己玩浪漫。
“維維,你跟舟粲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說公司
的事情?”橋殿淳得慢慢引導這個單純的丫頭往自己設想的位置上走。
“沒有,我們都是說一些特別無聊的話題。那個舟粲表明看起來正兒八經的,其實骨子裡特別的賤,老是說一些很肉麻的話。”橋維維對舟粲的總結是:流氓+斯文。
“哈哈……男人麻,都是這樣,你要學會跟他溝通一些公司的事情,好給他出出主意,想想金點子之類的。”
霍,這老頭也真是會算計,孫女都要被這麼饒。
“哦,我記得了。”橋維維領悟似地點點頭。
“你媽她最近過得很瀟灑吧?”提起談芸,橋殿淳一臉陰騭。
“什麼呀,她拍的那部電視劇遇到點麻煩,那個舟粲的哥哥要參演,舟粲不讓,我媽她挺爲難的。”橋維維在爺爺面前什麼話都會直說。
“舟粲的哥哥?”橋殿淳眉頭糾集,“不錯,故事越來越好玩了。”
“爺爺,什麼故事呀?說說唄。”維維攬住他的胳膊,纏着他問。
“沒事,以後就知道了。”橋殿淳得意洋洋地閉上眼睛。
秋家
“白嘉粱突然撤資,是怎麼回事?”秋要文沉穩地望着坐着自己沙發對面,一臉平靜的舟粲追問。
“我也不清楚。”他不可能把自己幫助白詩婷離家出走的事情說出來,那是一條罪過。
“你有沒有去找過白嘉粱,把你的設想告訴他?”以白嘉粱的性格不可能放着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不要,一定是舟粲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有,他不見。”去了兩次,吃了閉門羹。
“沒有這筆投資,項目的進度會延長,這對於我們來說很危險,就怕拖延下去中間會有變化,到時候就胎死腹中了。”秋要文顯然很是焦急。
“我在想辦法。”舟粲一直都很平和,不急不躁。這也是秋要文最欣賞他的地方。
“粲,你狀態不好?”他從他冷漠的眼神裡看出來力不從心。
“爸,我想跟您說一件事。”他鼓足勇氣開口:“我想辭去雙向總經理的位置。”
就像一顆炸彈一下子炸開,秋要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雙目死死地瞪着他,瞪了足足十分鐘,突然一把將手裡的茶杯砸向舟粲,茶水灑在他臉上,茶杯撞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怎麼了呀?”正在廚房幫助做飯的秋媽跑出來,抱着舟粲,惶恐地拍着他的臉,“沒事,寶貝,沒事。媽在,媽在。”
“我培養了你十二年,你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撩挑子!”秋要文怒不可遏地指着他怒斥:“你知不知你的辭職意味着什麼?”
“爸,我……”
“閉嘴!”秋要文不容他說話,恨鐵不成鋼地怒斥:“你雖然不是我親兒子,可是我對你視如己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身上,把你當梓粲一樣地養着。可你卻在這個時候想退出了?你這是在宛我的心!”
“爸,對不起,我……”他不想做秋梓粲,他不是秋梓粲,他已經做了十二年的替身,他想做回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