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和宮女從地上爬起來,雙腳緊閉,低着頭站住。
詩鈺被拓跋宏扶起來之後,拍拍膝蓋,拓跋宏伸出手,擡起詩鈺的下巴,詩鈺看着他。
拓跋宏反手用手背從詩鈺的眼角處順着臉頰輕輕往下滑,詩鈺感覺他的手,輕柔而又溫暖。
“瞄……瞄……瞄……喵喵”三長兩短,這是詩鈺的眼線有消息了,在冷宮宮牆腳下給詩鈺打暗號呢。
是下毒的人找到了?還是鳳牌有了着落?是林宮人又有了什麼小動作?還是若菱那邊出什麼事了?
詩鈺恨不得立馬跑出去,問個究竟。可是皇上站在自己面前,詩鈺又如何出去?
拓跋宏的手滑到了詩鈺的脖子,那緋紅的草莓印子,刺眼的很。
拓跋宏輕輕的撫摸着,這可是朕咬的,紅紅的,好看。拓跋宏的脣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的手繼續往下滑,這丫頭的皮膚還真是好。
詩鈺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一個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冒了出來。
這傢伙,是不是今晚就想要了我?
早上就叫我洗乾淨了等着他,可我沒沐浴,他也打算要?
拓跋宏啊拓跋宏,你有點兒潔癖好不好!別這麼飢不擇食,行不行!
我沒沐浴也!
拓跋宏的目光含着赤果果的春意。
而詩鈺,卻感到異常的噁心。因爲那個心情和雅緻。詩鈺今日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全拜拓跋宏所賜。雖然詩鈺沒有證據,可是詩鈺心底可跟明鏡似得。
小年會的下毒事件,十有八九就是拓跋宏所做。詩鈺那麼精密的嚴防死守,也沒把他給防住,要說有這個能力的,非拓跋宏莫屬,他畢竟是皇帝,就算被太皇太后壓制,可這麼多年積攢的人脈和人氣,做這點小動作,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他怎麼會承認呢。這麼久了,都查不出來,是查不到,還是不想查,是明知道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拓跋宏,而礙於他的顏面,此事就此作罷?就讓詩鈺揹着,還要加一條害死龍子的罪過。
反正詩鈺是馮家的女兒,有太皇太后庇佑,誰也不能把詩鈺怎麼樣。詩鈺是最大的受害者,搞的詩鈺成了最囂張跋扈的禍害,詩鈺怎能沒氣?
要不是出了這事,詩鈺又怎會去借鳳牌。不借鳳牌,鳳牌又怎會掉包?還連累了若菱一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拓跋宏的手繼續在詩鈺脖子上滑動,輕輕地、癢癢地。
詩鈺恨不得立馬打掉他的手,可詩鈺不敢。
拓跋宏輕輕的笑着,笑得極爲魅惑:“馮貴人既然說了出嫁從夫是夫君爲大,夫君爲上,夫君爲天,可不能光說不做。”
“你來皇宮,也不少日子了。朕去你錦繡宮,也算比較勤的。你性子潑辣,朕也一直沒跟你計較,都是以禮相待。”
拓跋宏說完頓了頓,眼睛裡閃着爍爍的光芒:“可不能一直都是這樣,畢竟你的朕的妃子,侍奉朕天經地義,好歹馮太師和皇祖母把你送到朕的身邊,是帶了極大的希翼。”
拓跋宏說完希翼二字,就將頭挨着詩鈺的臉,用舌頭添了詩鈺的臉一下,溼溼的,詩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用手擦了下臉。
這動作,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寓意卻帶着厭惡的意思。
拓跋宏挑起了眉,臉上頓時顯出不悅:“怎麼,你不願意?”
詩鈺看着地下,淡淡道:“臣妾只是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拓跋宏的眼睛閃過一絲冰冷,他伸手掐住詩鈺的喉嚨:“是不是朕太順着你了,把你慣出毛病了。所以你纔會如此的放肆?
詩鈺搖了搖頭。
拓跋宏捏着詩鈺的喉,面目猙獰,往日的翩翩少年彷彿失去了理智:“朕一向溫文爾雅,遇上你之後,朕的性子都變了。”
詩鈺後退了兩步,口裡喊着疼,拓跋宏並沒有鬆手,就這麼盯着詩鈺的眼睛,目光冰冷。
下人們都在外面偷偷的圍觀者,沒人敢進來。而人羣后方,卻多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這個人叫雪卉。
自從詩鈺揪出雪卉是內奸之後,雪卉的待遇可真是一個字,慘。
先是一個人住進了柴房,表面上是叫她繡十字繡,其實行同囚禁,或者說的確切一點兒,叫軟禁。
其次,沒有一個下人願意搭理她,全都孤立她,彷彿她是瘟神一般。人是羣體動物,也是思想動物,不交流,不說話,被人漠視、孤立,很容易抑鬱。
再次,雪卉吃的也是最差的,基本都是下人們吃剩下的,才輪得到她。就算她不樂意,那有又什麼辦法?出皇宮,回馮府?那怎麼可能!
可她實在是不甘心。不管怎麼說,她也算得上是二等丫鬟,現在混的居然連末等丫鬟也不如,你叫雪卉如何甘心!
來了冷宮,房間又小,數量跟錦繡宮比起來,又少了很多,但下人們還是特意把柴房給雪卉讓了出來,讓她搬了進去,繼續孤立她。
雪卉心有不甘,經常將耳朵湊在柴房的門上,如果發現沒人,她就會開門出來透透氣。
這幾天晚上,詩鈺翻牆而出她都知道,皇上的態度她也明瞭。而且她知道,那冒牌貨還沒跟皇上發生關係,在使計呢!
她可是老手了,她看的可是真真的。在馮府時,她就跟老爺,跟少爺都有過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也不止一次的揹着常奶奶,在老爺的榻上索求恩寵。
所以,老爺纔會如此信任她,讓她充當內鬼,安排在那個賤人身邊。
男女之事,誰翹翹尾巴,她都清楚的很。
很明顯,那個賤人使用的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在不停的勾搭着皇上,而又不讓他吃到。就好像一個香噴噴的肉放在了嘴巴,只能看着,只能聞着,卻吃不到。
而這樣的把戲,玩得好,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要是玩的不好,玩崩了,哼哼,大好良機也就錯過了。
畢竟,我不一定非要吃你那一塊肉,食物多了去了,別的東西也一樣可口。
所以,雪卉在賭,賭這個不識時務的賤人,把這個遊戲給玩崩了,賭那萬分之一的時機。
皇上拂袖而去,或……當場刺激那冒牌貨。
這不就是男人的慣用伎倆嗎?
雪卉的脣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今晚,我可是化了很好看的妝容,天,會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