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臣妾正在千里湖旁,正搖搖欲墜時,林宮人已經飛撲過來,壓在臣妾的身上,把臣妾壓入千里湖裡。”
“然後她的手下就開始大喊:‘救命啊,娘娘落水了。’之後她就落了胎,而後順理成章的誣陷臣妾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詩鈺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一大段話,連自己都很欽佩自己。
拓跋宏看着詩鈺:“說完了?”
詩鈺點點頭:“說完了!”
拓跋宏又問:“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詩鈺搖搖頭。
拓跋宏的手依舊摟着詩鈺的腰,他看着詩鈺道:“既然愛妃你沒有要說的了,那麼就容朕來說。”
“第一,生兒生女,你說了不算,朕也說了不算,要真的生下來了,才知道林宮人到底生的是個皇子,還是公主。”
“第二,你剛纔說的那麼一大堆道理,只是馮貴人的單方面的猜測,無憑無據的,不能讓人信服。”
“第三,馮貴人這麼能說,爲何當時林宮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指證你馮貴人的時候,你屁都不放一個?”
“我……”詩鈺正要說話,拓跋宏伸出左手,放在了詩鈺的脣上:“聽朕說完。”
拓跋宏繼續道:“第四,小年會被人下毒,你是主事着,不找你負責,找誰?這事總要有人擔着。”
“第五,不管怎麼說,林宮人的孩子,終究是掉了,這一點兒,你毋庸置疑吧,既然掉了,得有人負責。既然你無話可說,自然就來到了這裡。”
詩鈺又嘟起了嘴,每次想到自己一個現代人,被一個古人給陰了,實在是丟臉,詩鈺就鬱悶得很。
詩鈺道:“哼,說起這個臣妾就生氣,彷彿是命中註定,臣妾要受此一劫。”
“爲了那個小年會,臣妾熬了幾天的夜,就已經很憔悴了,結果遇上了下毒之事,臣妾氣急攻心,再被林宮人壓在千里湖裡,又被水一驚,寒冬臘月啊,那湖水透心涼啊,頓時就感冒了,再加上林宮人以退爲進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臣妾當時就懵了,腦袋裡一團亂麻,理也理不清,也不知該如何自辯了。”
“臣妾只知道,臣妾冤啊,比竇娥還冤啊!”
“鬥鵝?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不鬥豬呢?”拓跋宏道。
“……”
你是話題終結者麼,你這樣問,我怎麼回答啊!
拓跋宏將臉湊了過去,吻着詩鈺的臉頰,然後移了移位置,張嘴一口就咬住了詩鈺的耳垂。
詩鈺的臉一紅,微微有些掙扎:“皇上……”
拓跋宏緊緊的摟着詩鈺的腰:“小東西,你在顫抖……”
“皇上,不要……”詩鈺的臉更加的紅潤。
拓跋宏磁性的聲音在詩鈺的耳邊想起:“朕餓了……”
詩鈺坐在拓跋宏的腿上,繼續掙扎着:“不要啊,皇上……”
此時,拓跋宏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詩鈺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
拓跋宏摸摸肚子:“朕真的餓了,想一想,好幾個時辰沒吃東西呢!怎麼,不歡迎朕?還是捨不得請朕吃飯?”
詩鈺尷尬的笑了一笑:“哪有!臣妾還怕皇上嫌棄呢!”
拓跋宏玩味一笑,伸手撫摸着詩鈺的臉頰:“沒有,你幹嘛不要啊!”
“……”詩鈺的頭頂三隻黑色的烏鴉飄過,有些結結巴巴道:“因爲……因爲……”
拓跋宏看着她憋紅的小臉,覺得有趣極了:“還是,你覺得朕應該是那裡餓了呢?”
拓跋宏的手順着詩鈺的臉頰往下滑,詩鈺感覺到了危險,她一把就抓住了拓跋宏的手。
拓跋宏笑了笑,抱着詩鈺腰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走,吃飯去!朕真的餓了!”
詩鈺從拓跋宏的腿上站了起來,紅着臉出了門。
拓跋宏望着詩鈺的背影,眼裡全是溫柔,拓跋宏心裡想着,小東西,朕哪兒那兒都餓了,你可明白!
皇上餓了,要吃飯,這可把下人們嚇得!
因爲冷宮地方窄,可比不上錦繡宮,要多大,有多大。
在冷宮,詩鈺都是和下人們一起吃的。
詩鈺不喜歡自己吃,孤零零的,沒意思。
再說,現在是寒冬,有時候還下雪,天氣冷得隨時要把人凍成冰塊一般,所以,這幾天都吃的是湯鍋或火鍋或烤肉,因爲別的菜很快就涼了。
這幾日,大家都是圍在一個大鍋旁,下面燒着一爐火,個個爭着搶着吃,可熱鬧了。
這感覺,就像是一家人圍在一個桌上吃飯一樣,熱熱鬧鬧,溫溫馨馨的。
可皇上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單獨吃一桌?
不好意思,冷宮條件有限,沒那麼多設備可以單獨給皇上開個小爐子。
這就個大爐子,詩鈺都花了大價錢的,再說,誰知道皇上會來?難道還是神算,料定了皇上會來,所以特意給皇上留了個?
美吧你!
皇上既然要在冷宮吃飯,就得按照冷宮的規矩來,大家一起吃。
這兒可沒人專門伺候皇上吃飯的太監,還要先試菜或者拿銀針刺刺,看有沒有毒。
愛吃就吃,不吃拉倒!
拓跋宏看上去倒沒有擺皇帝的臭架子,入鄉隨俗般的就坐在了桌子旁,倒是把下人們嚇得呀,都不敢入座。
下人們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響,可惜不敢入座,不敢拿筷,更不敢去夾菜!
拓跋宏一個人就坐了一張桌子,其餘的人都站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詩鈺看了看大家在那兒尷尬的站着,道:“大家都坐下吧,不必拘禮,皇上今天來是做客的,現在我們是主人,皇上是客人,哪有主人站着,客人坐着的道理。來來來,大家坐坐坐。”
拓跋宏的脣角勾了勾,野丫頭,果真不講任何的禮數。
張柔伸過手來輕輕的拉拉詩鈺的衣裳,詩鈺回過頭,看了看她。
張柔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偷偷在詩鈺的耳邊道:“娘娘,您怎麼能當着皇上的面這麼放肆呢?您這也太沒規沒矩了。尊卑有別,奴婢是不能上桌的。還是您和皇上先吃吧!你們吃好了,奴才們纔敢到桌下吃飯。”
詩鈺冷哼一聲,心裡想着,都到這冷宮了,還講究這臭派頭,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