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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前幾年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幾個朋友剛離開學校,在年末的時候回了學校,剛好趕上我們的母校放假,之前我們在的教室空空的沒有人,我們拉上了我們上學時候的幾個老師,買了些啤酒,買了些零食,拿了兩把之前我和小M常玩的吉他,聊了很多,喝了很多。我和小M很煽情的唱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唱了《在他鄉》……後來大家都喝多了,一起胡亂的唱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的。
那時候我們剛離開學校第一年,外面的壓力突然一下子衝涌上來,沒有人能坦然的面對,於是還是這樣的矯情了許久。
青春真是件奢侈的東西。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以及理由去揮霍。出了校門後,我和小M把吉他砸了個稀巴爛,那時候眼睛裡燃燒的是對自己不甘心的一點點希望。
我說,我們要堅強的站起來。之後兩個人在大街上抱頭痛哭,周圍都是砸着稀巴爛的吉他的碎片。12月的天冷的還是不像樣,眼淚在臉上滑着都疼。
青春啊。青春。我們迷搖滾,聽搖滾聽的醉生夢死。我們聽王菲,厚重的Marlboro在喉嚨中翻滾着乾澀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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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在過去的幾年我一直執意的把文字寫的越發私人,就連後來和朋友一起開工作室,做廣告做設計都把自己身上濃厚的色彩過度的壓在和寄託在自己所經手的作品。
私人化的。靜止化的。想呈現的。完美的。這樣一個不確定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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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我經歷了很多。開店。論壇升級爲“花房”。和網絡紅人夏河麥洛洛對戰。接受《最小說》、《山西晚報》採訪。一個人旅行穿越了半個中國。和那海玲重新和好。重新開始學設計。重新開始學唱歌。在酒吧和KTV渡過一個又一個夜晚。也曾差點露宿街頭,無人伸手幫忙。和林途一起在海邊淋雨待到天黑,看潮水翻滾。
看慣了來往的過客,突然重新回到原點,像是冥冥之中的定數,我只能在你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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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又扯到了很遠。每年末尾的時候,我們總是多了一些期盼,也多了一些不捨。越是在接近完結的時候,心裡卻越是害怕完結,這像是一種疾病,也像是我們一直放不下的一種情懷。我們總說年少,卻總是在慢慢的脫離,這種脫離我們期盼又帶着許多的未知和不確定,但是無論怎樣,面臨的那麼多事情,還是需要最後來面對。我們開始堅強,勇敢,開始善解人意,開始懂得人情世故,開始認真的戀愛和工作,開始坦然的面對這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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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最後我們還是歸納簡單一點吧。畢竟這個都市煩躁和輕浮,我們總是沒有那麼多耐心去閱讀那麼多的東西。
我想說的是,無論你走了有多遠,我們一直在這裡。
花房。
我和倪諾做出這樣一個地方,一直做着一個默默的管理者或者園丁,我們看着許多人離開,又看着許多人重新走進來。人來人往,我們改版一次又一次,甚至和之前面貌完整的脫離。但是到最後,我們還是堅守住這個在許多人看來有些無用的地方。希望你在無數安靜的時候,無數傷心難過的時候,無數覺得被人拋棄孤獨的時候,回頭來看看,我們一直在這裡守候着你歸來。Overture工作室已經慢慢在我們心裡形成了一個島嶼,一個港灣,一個駐留地。你可以把這裡當成是一個可以歇息的咖啡廳,可以安靜閱讀的圖書館,可以用來訴說秘密的神秘樹洞。可以讓你值得分享和信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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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據說這是最後一年,無論傳說是真是假,我們還是滿懷希望的去期盼這一年吧,因爲無論怎樣,滿懷希望的前進,總是要比安靜的沉溺下去好吧。在寫這段文字的時候,我又重新打開了王菲的歌,那些丟失的往事又一次次重新的浮現在我眼前,我總是覺得還沒有過去,還有希望,一切都只是錯覺。卻忘記,時間纔是最偉大的操控着,你只能內心平靜的接受這一次又一次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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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倒數吧。2012,我來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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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靜默盛開,燦爛山谷中的幽香,你是匆匆的過客,還是默默的深愛這片山谷的園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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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幕終於降臨,漫天的煙火上升的時候,你的眼角流出的在微光中的亮點,輕聲的說:“2011年,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