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爲什麼呆立在哪裡?
她不是好奇着門房後面到底是什麼路線,以至於又是升橋,又是這般衆人下馬穿門的。
而是因爲,就在她驚鴻一瞥的掃到壯漢懷中的那人時,她突然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右臂一熱,而與此同時,那個不知道要重啓到猴年馬月的光腦小米,竟然在腦袋裡給她發出了一串提示音。
“光腦輔助系統重啓完成”
“已即時檢索到目標,任務開啓。”
“醫療系統開啓。”
“首要目標鎖定,卿嵐歌,生命預估二小時十二分,開始倒計時。”
“數值預判積分:三十分鐘內解除生命危險,可得積分五,六十分鐘內解除生命危險,可得積分三,九十分鐘內解除解除生命危險,可得積分一,一百二十分鐘後積分爲零。”
“警告:目標救治不成功,任務將失敗,醫療系統會進入降級程序,若等級低於f1級別,會永久失去醫療系統開啓權。”
“上將秦芳,醫療系統等級d8,覈准積分數值爲832分,距離下一等級d9,還有68分差距。”
……
這一連串的信息,排隊一般的在秦芳腦袋裡一個接一個的響起,秦芳怎能不呆若木雞?
什麼叫降級程序?什麼叫任務失敗?什麼叫d8,d9?
這突如其來的提示音,徹底的讓她變成了個呆瓜,而她想要從小米那裡得到一點更加清晰的答案。可小米卻來來回回只發一個時間給她。
“130分鐘11秒”
“130分鐘1秒”
“129分鐘51秒”
倒計時那十秒一提示的節奏讓秦芳能感覺到時間的緊迫。可問題是。她還對現在的情況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意思?說什麼任務的,難道是讓我去救什麼目標嗎?
難道系統升級,就升級了這個玩意出來?
可這能幹嘛呢?
還有,剛纔說的誰來着?哦,卿嵐歌?那是誰?、
等等,姓卿,就是卿家的人啊,難道是剛纔那個壯漢懷裡。半拉身子見血的那個?
一連串的疑問也在秦芳的腦海裡蹦躂,她不由的想找人問問剛纔那個少爺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正在猶豫這樣合適不,門房裡忽而衝出先前那個叫殷牛的壯漢,他正扯着一匹馬急急而出。
“殷牛,你幹嘛去?”姓張的守門人見他立刻出聲詢問,那雄壯的漢子一臉急色:“我再去找個郎中!”
“再去?華郎中難道……”
“他說少爺沒救了,看着只能等死……”殷牛說着已經翻身上馬:“我不信,我再別處尋人來看!”
話音落下時,他已打馬飛奔而去,而那姓張的守門人和身後的兩人都是立刻臉色難看起來。
“張哥。少爺他,他不會真的就……”
“別胡說!少爺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可是。華郎中都說,說沒救了……”
聽到這話,那姓張的守門人立刻就低頭不語,隨即慢慢地整個人竟就蹲在了地上,如喪考妣般的嗚咽起來。
牌坊下,所列之人不過三人,卻個個悲傷不已,很快竟也痛哭成羣。
腦袋裡亂七八糟的秦芳終被這痛哭聲給吸引,她看了看這三個人眨眨眼後,湊了過去:“那個……請問剛纔受傷的那位,是叫,卿嵐歌嗎?”
話一問出來,三個人的哭聲都是一頓,那個張哥當即紅着眼睛的盯着她:“這不廢話嗎?我家少爺的名字,人人知,你這時湊過來,消遣什麼?快走!走!”
他許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一面說着一面蹭的站起來伸手就把秦芳往外推,想要攆她離開。
“我能救你家少爺!”被推的後退了兩步的秦芳一站穩身子立刻言語,這話其實也沒誇大,因爲就剛纔那驚鴻一瞥,她已經看到卿家少爺是脖頸上有個血口,按照她的經驗判斷,救治可能性是極大的。
當然得是在有效時間內,而按照現在腦袋裡不斷提示的倒計時聲音來看,她應該還有100分鐘零11秒。
“你?”張姓男子難以置信的掃她一眼後,立刻臉上怒色大盛:“你這姑娘好沒道理!千萬百計要入我卿家,竟不惜各種謊言誑語!”
“我沒說假話,我真的能救他!但前提是,必須在半個時辰內!”100分鐘的時間,她說1個時辰,可不合適,而且這個時間也是系統給得預判值,它的準還是不準,她都有點吃不定,畢竟,剛纔只是個交錯的時間。
她這個多年戰場上手術的老手也只不過看清楚了創傷的部位而已,畢竟時間太短,距離又不算近。
“滾開!”此時張姓守門人身後的一個人卻猛然拔出了手中的劍:“我家少爺此時有難,你竟然以他扯謊,如此不敬,真是可惡至極!你快快給我滾開!要不然,我,我不客氣了!”
他說話間,手中的劍已直至秦芳,而他一帶頭,另外一個也是如此的拔劍指向了她。
秦芳咬了下脣,攤開雙手:“兩位不要激動!我真沒不敬的意思,相反我真的是想要救……”
她話還沒說完,那小子叫了一聲“看劍!”就朝她刺來。
許是這人真擋她是個流民避難的,劍看勢來的不客氣,可秦芳看到卻發現根本不快,角度也不刁鑽,她當下只是一個閃身就輕鬆避過的言語:“有話好好說不行嗎?我真的能救人啊!”
她想好好說,可人家就不和她好好說,這小子一劍見躲過,折身再來。與此同時另一個拿劍的也奔了過來。大有包夾挾持的意思。
只是。秦芳覺得他們兩個的動作都很慢,慢都她完全能感覺到兩人是多麼的裝腔作勢,所以她一眼盯出兩人劍勢的落空之處,一個跨步朝前避過急聲言語:“你們兩個人好沒道理!明明自家少爺都命在旦夕,侍從都急的另尋郎中了,你們卻阻撓我的救治,難道你們想你家少爺不治而亡?”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兩個人的臉色有些青白。而此時那張姓守門人卻是眉頭緊蹙:“姑娘如此好的身手,先冒充我卿家之人,又冒充郎中,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他說話間竟也抽出了腰中的長刀,衝向了秦芳:“說,你到底是何人?入我卿家是何居心?”
秦芳從來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好身手,聽到對方的言語也自然當客套,尤其是後面一句定奪她乃居心者,當下真是又氣又無奈。
“我說了我是卿歡,我沒什麼居心。我就是回自己家的族地!”她說着依然伸手入了右臂的袖袋,而此時那男子冷哼一聲。拿刀就朝她砍了過來。
秦芳本能的是一邊拿東西一邊就躲,可這一躲,她發現不對了。
因爲她明明看到了這人憤怒的眼神,以及出刀的氣勢,認爲應該是很快很猛的。
可是她發現,自己還是感覺到這人的動作很慢,就好像一個人叫的氣勢洶洶說要砍死她,卻是拿把刀,以一種慢節奏的狀態慢慢的把刀朝着自己脖頸上掃來……
兩個小弟或許裝腔作勢,她覺得還可能,現在連這位都裝腔作勢了,就顯然是不可能。
不過發現這種奇怪的情況,她也不可能和人家要求你砍的快點,所以她動作迅速的命令小米取出了那枚族令,而後從右臂裡趕緊的取了出來。
將族令亮出來給對方瞧見的時候,對方的刀依然砍到了她脖頸旁的一寸之地。
“這……”男人的刀瞬間頓住,雙眼圓睜,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再說一次,我叫卿歡,來自都城,是忠義王的女兒。”秦芳很客氣的沒提及自己拿着族令,已然是父親把族長之位給了自己,畢竟她明白自己到底年輕,還是個女孩子,如果她這麼說了,可能對方會更加的不能接受。
一個族令讓三個人都傻了眼,爲首的男人都是呆呆的看着秦芳,似乎不明白這東西怎麼會在秦芳的手上。
“你們能不能不呆着了?”眼看三人完全沒一點進入流程的覺悟,秦芳只好出言提醒:“該去彙報的去彙報,該帶我去救人的就趕緊帶我去救人,你們這一耽擱,十分鐘又過去了,你們當真不想救你們家少爺了嗎?”
秦芳的話或許給對面的三個人提了醒,張姓守門人頓了一下後,開口說到:“小五,你守着門,小六去大堂知會老爺,我,我先帶她進去!”
“是,張哥。”叫小六的立刻收了手中劍,先他們一步的跑回了門房裡。
“你,跟我來!”姓張的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秦芳後,提着刀在前帶路,竟完全沒把刀收起來的意思。
秦芳看他內心質疑如此的防範自己,倒也理解,因而什麼也不說的邁步跟在他身後。
當她跟着他走進門房後,這才發現,這門房竟然是個障眼法。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她進去後才知道,門房後面竟然是一個天然的峽谷橫溝,其上架着一座鐵索鋪板的橋,用來通行,而她先前看到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高牆,圍住的並非是卿家的內宅大院,而是這條天然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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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那些高牆根本就是依着邊沿而建造的,如果有人不知道而傻傻的翻牆的話……
必然會掉進那峽谷裡,摔個粉身碎骨。
“鐺鐺”此時,張姓守門人不知在門房裡動了哪個機關,鐵索橋的盡頭依然發出了鐵片被敲擊的聲音。
秦芳當下轉頭看了一眼身邊這位,男人倒是盯着她說到:“如果你真是卿家的人,自然不會怕我卿家護衛盯着你吧?”
秦芳點了下頭:“明白,走吧!”
族地戒備森嚴,這是好事,她自然沒抱怨的份兒,當下跟着那男人走上了鐵索橋,踏着厚厚的木板去了對岸。
只是她剛從鐵索橋上下來,四把利刃就指上了她的脖子,而先前來通報的小六已經衝着她說到:“姑娘,我們老祖要見你,咱們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