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安南之戰(1)

越南北部,古代被中國稱爲安南。

這裡是安南的太原一帶,曾經是黑旗軍抵抗法軍的古戰場。安南的太原一帶,山高坡度,叢林密佈,而且河網橫斷了山林。再加上雨季,第二遠征軍在這裡的這段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十分艱苦。

茂密的熱帶雨林中,水珠不斷從樹葉上滴下,滴在佈滿青苔和爬藤的潮溼地面。

“滴答”一滴水珠滴落在綠色帳篷上。

耿敬雷從帳篷裡鑽出來,這時候又是一滴水珠滴在他臉上。

擡起頭,透過茂密的樹葉,只看到一點點天空。很明顯,天已經開始放晴了。

“這該死的雨季終於要過去了!”耿敬雷伸了個懶腰。

在雨季中,雖然在極大程度上限制了日軍和法軍對第二遠征軍的圍剿,但對於第二遠征軍和武器落後的越南遊擊隊而言,也是一場災難。第二遠征軍的許多手榴彈和炸藥都受潮,無法再使用。而手中還有很多擡槍和火銃的越南遊擊隊,也因爲火藥受潮,導致他們的土製武器無法發揮作用,只能使用大刀長矛。

更爲嚴重的是,在雨季中,糧食發黴,食物短缺,藥品損壞,這些問題都困擾着耿敬雷率領的第二遠征軍。

因爲他們是從廣西出的境,廣西和雲南不同,雲南可以直接獲得國外援助的武器彈藥。而和安南交界的廣西境內,是桂系的地盤。本身桂系就窮得叮噹響,又哪裡有多餘的彈藥和物資供應給耿敬雷的第二遠征軍呢!

但是艱苦的生活,並沒有嚇倒中國軍人。

飢餓、傷兵和惡劣的天氣,困擾着戰士們。

當然,在雨季中,耿敬雷還組織了少量特戰隊,在當地人的配合下,對附近的法軍進行了襲擊,奪取一些武器彈藥。

耿敬雷堅持在越南境內過完了雨季,但他帶來的三萬弟兄,卻也因爲非戰鬥因素減員,損失了三千多人。

但是還有越南遊擊隊和當地的越南人加入到第二遠征軍之中。有很多越南當地人,一開始受到日軍宣稱的矇蔽,還以爲同屬黃種人的日本人來了,是幫他們從白人的殖民統治下解放出來。誰知日本人比白人還壞!而且日本人來了之後,不但沒有消滅法軍,反而還把法軍收編了,替日本人幹壞事。

給日軍服務的法軍,比原來的法軍更是壞上十倍!

於是,走投無路的越南人民選擇了投奔中國第二遠征軍。就這樣,第二遠征軍兵力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到五萬人的規模。

不過人數多了,問題也來了,首先是武器不足,而且人多了,糧食更是不足。

“天晴了,我們應該有點作爲!”耿敬雷把弟兄們集中在一起。他想要從日寇手裡獲得一些繳獲。

“就是啊!北方打成那樣,我們的肖長官在山西取得大捷,就連緬甸那邊都有戰果,我們卻在這裡一點進展都沒有!”一名參謀軍官很憋屈的說。

根據肖柏所制定的作戰計劃,隊伍不是向南去打河內,而是向西,先取敵人兵力薄弱的宣光一帶,進入山區,通過老撾境內,再向南攻擊,直取榮市。

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肖長官又沒有在我們這裡!這幾個月來,我們這裡的困難他又不知道,我們怎麼按他的計劃行事呢?打到榮市?後勤補給線要多長啊?誰來給我們提供武器彈藥、糧食和藥品呢?”

“我們這裡已經是遠離國內,補給困難!這段苦日子,大家還不是熬下來了?以後的補給,只能依靠繳獲了!等有一天,我們和第一遠征軍連在一起的時候,日子就好過了!”耿敬雷說道。

但補給困難,也確實是一個問題。

也就在耿敬雷爲了補給問題頭疼不已的時候,胡志明卻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耿將軍,您放心吧!補給的問題,有我們千千萬萬的老百姓!現在已經不分彼此了!只要是解放我們人民的軍隊,我們的人民就會支持!”

隨後耿敬雷就讓通訊兵向肖柏的總部發去了電報。

一個小時後,電報員回來彙報:“報告軍座,肖司令回電!”

“念!”

電報員打開電文,念道:“盟軍遠東軍司令部電,令耿敬雷部向西面出擊,在當地越共的配合下,首先以殲滅實力弱小的僞軍爲主!接下來先打法軍,再打日軍!同時,抵達一處,穩固當地民心,建立以老百姓爲根基的根據地,從根據地獲得糧食。打好胡志明這塊招牌,發展當地民兵和游擊隊,在越南發展敵後抗日抗法力量!具體如何發展敵後根據地,可以參照國內毛的持久戰論和敵後游擊戰論!”

這份電文,內容雖然不是很長,卻指引了耿敬雷應該怎麼做好下一步工作。

胡志明得知了肖柏的安排,他胸有成竹的說:“放心吧,要建立敵後根據地,我們越南共產黨有的是辦法!”

一名參謀軍官表示懷疑的說:“目前,我們只控制了北部山區豆腐乾那麼點大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控制在日本人和法國人手裡,那些百姓,也被他們所控制,我們又如何發展起敵後根據地?”

耿敬雷道:“我覺得,我們的肖司令說得一點都不錯!我們這支軍隊,雖然名義上還是中國第二遠征軍。但是因爲有胡志明的加入,還有大批越南人的加入,這支軍隊其實已經是一支把越南人民從日法殖民者手中解放出來的軍隊!越南人歡迎我們,我們也能發動越南人民,把敵人的後方變成前線!我們可以大量訓練游擊隊,訓練民兵,把繳獲的一部分武器彈藥給他們!我們還能發動當地人建立兵工廠!”

這些方法,雖然都是共產黨的那一套,但很有道理!對於共產黨的這一套,雖然很多原國軍的軍官對此很有意見,但這裡不是中國,是越南,他們也不擔心越南被“赤化”。即便是混在軍中的一些軍統特務,也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安排妥當之後,耿敬雷除了留下一批越南籍的士兵來擔任發展根據地的骨幹力量外,大軍就向宣光方向開拔。

留下的越南籍士兵,主要是在當地訓練民兵和游擊隊,開展敵後游擊戰。

隊伍做好了出發的準備,中國第二遠征軍連夜向宣光開拔。

宣光城內,沒有日軍,就連日本人都很少。因爲日軍對已經向德國人投降的法國人,還是十分“寬容”的,這些隸屬於維希政府的法軍,和日軍一樣也是屬於軸心國軍隊,所以日本人對法國人很放心。

“報告,我們用當地人當偵察兵,化裝入城偵察,這裡的法軍,只有一個團的兵力!此外還有兩個團的越南僞軍!”第二遠征軍的特務連長向耿敬雷彙報。

“很好!我們可以一舉拿下宣光!”

雖然在兵力上和火力上都佔了絕對的優勢,但是維希政府法軍佔據堅固的城市,依據有利的地形固守。而且第二遠征軍缺乏炮彈,若是硬攻,不僅損失很大,而且可能會反遭到日軍和法軍的包圍。

事實上對付戰鬥力很弱,沒有多少鬥志的法軍和越南僞軍,也十分容易。

第二遠征軍的特戰隊員們很輕鬆就解決了一支在城外巡邏的越南僞軍,除了領頭的一名越南僞軍排長被俘之外,其餘的越南人均被特戰隊員們用各種不同的,但最有效的殺人方法,無聲無息的全部殺死。

扒下越南僞軍屍體上的衣服,戰士們穿上越南人的衣服。

幾名從越南當地人中招募的士兵暗藏着手槍,頂住那個被俘的越南僞軍排長:“你放老實點!只要你老老實實合作,我們就不殺你!”

那名越南僞軍排長就像是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在俘虜的帶路之下,特戰隊員們輕輕鬆鬆就混入城內。隨後,在先進城的特戰隊員們幫助之下,第二批和第三批化裝成越南平民的特戰隊員也摸近城去。

天黑了之後,進城的特戰隊員們開始消滅駐守在城門樓上的越南僞軍。

戰士們從背後用匕首、軍刀,或者是徒手扭斷那些僞軍的脖子,無聲無息的把站崗的越南人全部殺死。隨後,得手的特戰隊員們打開城門,把早已埋伏在城外的中國第二遠征軍戰士放入城內。

進入城內的戰士們,幹掉了法軍哨兵,悄悄的摸到法軍兵營中,用刀子或者是徒手,把那些還在睡夢中的法國人一個個送去見了他們的上帝。但是想要完全不發出動靜消滅一千多法軍和兩千多越南僞軍,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人在闖入一間營房殺法國人的時候,卻剛好碰上半夜醒來的法國人。那名戰士來不及殺死敵人,被法國人喊了聲。

聽到法國人喊叫,戰士開槍擊斃了那個法國人。

寧靜的夜晚,槍聲顯得特別淒厲。一聲槍響,隨後宣光城內警報聲大作,法國人全部驚醒。就算是那名戰士不開槍,有人喊叫,法國人也會拉響警報。

不過這時候,進城的機槍手早就佔據了有利位置。當法國人從營房中衝出來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密集的機槍子彈。

短短一個小時,除了一百多法軍逃到指揮部大樓內負隅頑抗之外,其餘的法軍不是被擊斃就算舉起雙手投降。那些越南僞軍,也基本上全部被肅清,只剩下三百多人還分散在城內各處進行無謂的抵抗。

對付那麼點殘敵,就很簡單了,戰士們推過來一門步兵炮,對準法軍指揮部大樓轟了幾炮,裡面的法國人就打出了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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