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重圍的日軍被一點點壓縮空間,激戰至30日深夜,日軍已經喪失了全部重武器,被徹底壓縮在不大的山頭。
小小的山頭上,擁擠着近萬日軍。
這時候,天鎮要塞上的巨炮,從裝甲列車上拆下的大小炮,追殺的中國軍隊帶來的中小口徑火炮,坦克上的坦克炮,各種口徑的大小炮對準山頭,不斷吐出一團團火球,把呼嘯的炮彈狠狠砸到日軍頭頂。
擁擠在狹小範圍內的日軍,遭到炮擊,損失極其慘重。每一顆炮彈落下,都能把一大片日本人送去見了天照大神。
日軍臨時構築的簡易工事,根本就抵擋不住75毫米炮彈轟擊,更不用說100毫米以上的重炮炮彈。炮彈落地,泥土砂石四處飛濺,大片日軍血肉橫飛。混合了血雨肉末的泥土被炸得飛起,又化爲一陣血雨落地。
不足萬人的日軍,在各種口徑的火炮轟擊之下,迅速減員。很快,日本人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還在苟延殘喘。
這些殘敵,都是老兵,擅長躲避炮擊,利用炮彈坑,挖掘擴大工事,躲過一次又一次猛撲的炮轟。日本人“發揚”武士道精神,頑固的抵抗到底。他們在土裡挖掘工事,把同伴的屍體堆起來堵在洞口,用來緩解彈片的殺傷力。
當中國軍隊用步兵發起衝鋒的時候,這些日軍老兵卻躲在被炸得支離破碎的陣地上,不斷開槍,一次次擋住中國軍隊的猛烈攻擊。
在這種情況下,僅僅依靠炮擊,無法徹底消滅山上所有敵人。而且炮彈寶貴,肖柏也不願意消耗太多炮彈。於是,他讓電報員發電,準備讓精銳步兵發起最後的攻擊。
擔任最後攻擊的先鋒部隊,是一千五百名手持衝鋒槍的步兵。
團長站在隊伍跟前,大吼道:“弟兄們!今天小鬼子的兩個師團,就剩下那麼一點人了!如果我們在有那麼強的火力掩護下,還拿不下這塊山頭,那我們就是孬種!想當年,我們是怎麼打過來的?那時候我們和鬼子的火力就倒了過來!那樣我們都挺下來了!可是今天,卻拿不下這個山頭!弟兄們,我們是不是孬種?”
“不是!”一千五百勇士齊聲大吼。
“不是就拿出你們的男人氣概!有大炮和坦克掩護你們!給我打上去!活捉本間雅晴這個老鬼子!”
宣誓之後,衝鋒部隊做好準備。
各種直射炮都已經推到山下,坦克昂起炮口,裝甲車轉動機槍對準山頭。
“打!”隨着指揮官一聲令下,直射炮、坦克炮、機關炮、高射炮和機槍同時發出怒吼,彈如雨下,砸得月球表面一樣的山頭支離破碎。
衝鋒槍手們衝了上去,當他們衝到半山腰的時候,各種大炮停息轟鳴,只剩下迫擊炮、機關炮和機槍還在拼命揮彈如雨,掩護步兵衝擊。同時,迫擊炮和槍榴彈發射出大量的煙幕彈,在敵陣跟前製造了濃密的煙幕。
被壓制的日軍根本無法露頭,也看不到中國人,他們只能盲目投擲手雷。
但日本人的盲目投擲,基本上無法對分散的中國軍隊造成什麼殺傷力。在強大火力掩護下的衝鋒槍手們靠近敵人,藉助着各種彈坑和地形掩護,逼近之後,幾十枚高爆火箭彈呼嘯着飛上山頭,炸得敵陣火光沖天。
隨後衝鋒槍手跳上去,鋪天蓋地的手雷砸入到敵陣中。
山頭,響起清脆的衝鋒槍點射聲,戰士們把那些躲在彈坑裡負隅頑抗的日本人一個一個擊斃。當殘敵組織起兵力,試圖以白刃戰反撲的時候,卻未能靠近衝鋒槍手,就全部倒在子彈和手雷彈片之下。
本間雅晴沒死,他躲在一處被擴大的彈坑中。幾名日軍參謀軍官把彈坑挖深,並在彈坑的壁上開出一處防炮洞,本間雅晴和幾名參謀軍官就躲在裡面。
衝上山頭的戰士們在打掃戰場,遍地都是殘缺不全的日軍屍體。那些被日軍老兵拿來當掩體的死屍,早就已經被炮彈炸成碎片,能找到一隻手掌,或者一隻腳,都已經算是很完整的屍體了!而那些被手雷彈片或者被衝鋒槍子彈打成馬蜂窩的屍體,都是日軍老兵,那是在最後的攻擊戰中被消滅的日軍。
山頭上,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一陣陣翻胃。
搜索的戰士們仔細翻看屍體,想要找到那些有將軍軍銜的屍體。但找了半天,只找到幾塊帶有將軍軍銜的碎屍塊,還是沒有找到本間雅晴和大部分的高級軍官。
“報告團長,前頭髮現一處大彈坑!裡面好像還有鬼子!”就在團長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彙報了這個情況。
那處大彈坑,四周都是支離破碎的殘屍,彈坑上方,還覆蓋着堆積如山的屍體。當戰士把屍體搬開之後,才發現下面有個很大的彈坑,裡面似乎還有人。
“出來!再不出來就炸死你們!”幾名戰士圍住彈坑,有人手裡的衝鋒槍對準彈坑,有人摸出手雷準備投擲。
幾秒鐘後,從大彈坑內走出一名日軍參謀軍官,接着又是第二名日軍軍官走出來。
那兩個傢伙走出來,卻不老實,還握着指揮刀狠狠撲過來。結果不用說,頑抗是徒勞的,很快那兩個傢伙就被打成馬蜂窩。
一分鐘後,一羣日軍軍官簇擁着一名佩戴中將軍銜的傢伙鑽出大彈坑。
“你們誰是大同的日軍司令官?”一名會日語的中國軍官上去問道。
身穿破爛不堪中將軍服的本間雅晴站出來:“我就是!”
那名軍官道:“你很幸運!將會享受到我們優待俘虜的政策!我們肖將軍要請你去太原做客!請你跟我來吧!”
“俘虜?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被俘的勇士!你們想要抓住我?告訴你們,不可能!”本間雅晴咆哮着拔出指揮刀,就要向自己的腹部捅進去。
幾聲槍響,這個傢伙的膝蓋和手腕被子彈擊中,指揮刀“當”一聲掉在地上。中彈的膝蓋失去控制,本間雅晴跪在地上。
其餘的幾名日軍參謀軍官拔出刀,準備幫助本間雅晴,把他“送回日本”,誰知那些日軍軍官卻被精確的點射紛紛擊中,一個接一個倒下,沒有一個人能把刀刺入本間雅晴的身軀,就全部被射殺。
兩名戰士上前,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本間雅晴拖了下去。
那位懂日語的中國軍官冷笑着道:“我們肖將軍要請你去做客!你想死?告訴你!沒那麼便宜的事!”
太原指揮部。
天又亮了,一個晚上過去了,指揮部裡忙碌了五天六夜的軍官們迎來了12月1日的太陽。
“報告!”一名通訊兵跑進指揮部。
“念!”
通訊兵打開電文,彙報了日軍第25師團和第27師團全軍覆滅,本間雅晴被活捉的喜訊。
“還好!沒讓他自殺成!不然真的太便宜他了!”肖柏激動的站了起來。
說完,他對身邊的警衛員說:“大家去準備一下!本來要請這傢伙來太原做客,但我怕他撐不住,還是我去大同看看這個‘貴客’吧!”
在這幾天內,被破壞的北同蒲線已經被修復。肖柏上了一列窄軌鐵路列車,趕往大同。在火車上,他睡了過去,這次睡得特別安穩,睡得特別香。火車行駛了整整一個半天,終於抵達大同城外。
城外通往大同的北同蒲線窄軌鐵路,以及經過大同的平綏線標準軌鐵路還沒有被修復,肖柏只能在城外下車。
走進前線指揮部,董其武、王雷震等人早就迎了上來。
“報告肖長官,您要的那個傢伙,已經送過來了!他很好!一時死不了!”一名參謀軍官向肖柏彙報。
肖柏點了點頭:“很好!不要讓他死太快!對這樣的戰犯,我們要進行正義的審判!”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躺在擔架上的本間雅晴被兩名戰士擡了進來。
一看到肖柏,面如死灰的本間雅晴眼中露出兇光。
“本間將軍閣下!當年在南京的時候,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我?可惜啊可惜!你那些不爭氣的手下沒能殺得了我!今天你反而落在我手中了!”肖柏冷笑着說。
本間雅晴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八嘎!我後悔沒派更多的特工去殺你!”
“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的!你就等着接受正義的審判吧!我會考慮,用什麼辦法處死你,會讓你死得最痛苦!是凌遲,還是車裂?還是鑽天猴?或者下油鍋?不!那些都太仁慈了!我決定用人彘之刑吧!你不要害怕!這刑可以讓你活很長時間的!只不過是砍掉你的手腳,挖掉你的眼睛,割掉舌頭,用熔化的鉛汁灌入你耳朵!再給你包紮好傷口,不讓你死掉,你覺得這方法如何?”
聽說要用最殘忍的酷刑來處死自己,本間雅晴大吼道:“你這是違反國際公約的!我是戰俘,應該享受戰俘待遇!”
“戰俘?我告訴你!你不是戰俘!每一個來過中國的日本人都不是戰俘!你們是戰犯!應該受到正義的懲罰!”肖柏冷笑道。
不過,肖柏說要判處本間雅晴人彘之刑,那只是嚇唬他而已。
人彘之刑,如此殘忍的刑罰,還不至於用到本間雅晴身上,這種酷刑,應該用到鬆井石根、谷壽夫和朝香宮鳩彥王這些南京大屠殺的罪魁禍首身上!
而凌遲處死,用到板垣徵四郎、東條英機那些人身上。
對於本間雅晴這種小戰犯,給他來一個絞刑或者是砍頭,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