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軍團可不同於奧布斯堡現在的烏合之衆。白虎軍團的將士,全部都是經歷過一系列大戰的百戰精銳。想當初在黑石城外僅僅是三萬步兵,便殺的曼丹王朝的五萬重騎兵丟盔棄甲,更何況現在面對的只是三萬不到的二流騎兵。
剛接近白虎軍團陣線不到百米,亞歷山大只聽得一聲“放”,密集的箭雨就如同烏雲一般傾瀉而下,奧布斯堡士兵還沒有回過神來,便有上千將士從馬背上跌落。
“衝過去!”亞歷山怒聲喝道。在他的印象之中,只要自己的大軍能夠衝到對方的陣型之中,那麼對方的步兵就只能任由自己宰割。一百米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亞歷山大將身子伏在馬背上,在他看來,痛苦立刻就會結束。等到自己的騎兵殺到對方面前,那就該是對方痛苦了。
不過,亞歷山大不知道的是,他的痛苦纔剛剛開始。
箭雨過後,是無數鋒利的標槍。白虎軍團的標槍是專門設計來針對重騎兵的利器,標槍上有很深的血槽,只要被標槍射中,不到兩分鐘,就可以將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變成一具乾枯的屍體。
標槍的力道是何等之大,亞歷山大就親眼看見一個士兵被標槍射中,居然被帶飛了好幾米這才落地。
還沒從標槍的陰影中走出來,白虎軍團將士的雙面飛斧又已經到了。面對着這種居然能夠在空中轉彎的斧頭,奧布斯堡的騎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較之標槍,雙面飛斧的殺傷力更大,也最難躲避。亞歷山大的一個親兵就是被後面旋來的雙面飛斧砸碎了腦袋,斧頭餘勢未衰,居然將他戰馬的腦袋都一併砸碎。
亞歷山大是一直將腦袋壓在馬背上,在短短百米的距離裡,奧布斯堡方面至少有五千騎兵被白虎軍團劈飛,這還是獨孤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白虎軍團四萬將士一起出擊,那麼能夠殺到白虎軍團防線面前的奧布斯堡騎兵絕對不會超過三千。獨孤有這個自信,當然,白虎軍團的將士也有這個實力。
好不容易衝到河套大軍面前,亞歷山大還沒有來的及高興,全身是刀的武鋼車就給了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面對着武鋼車猙獰的外表和泛着冷光的刀子,奧布斯堡騎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解。而站在武鋼車上的兩個壯漢,每次都能夠將至少一個奧布斯堡騎兵劈成兩半。
亞歷山大不知道,武鋼車本來就是騎兵的天敵。歷史上,神州大軍橫掃塞外的時候,武鋼車就起了很大的作用。遊牧騎兵遇上武鋼車,除了遠遠的詛咒和放箭,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如果是奧布斯堡以前的百戰精銳重騎兵在此,多少還能對武鋼車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這些輕騎兵,而且是二流貨色的輕騎兵,根本無法對白虎軍團構成任何的威脅。
不過,這些騎兵畢竟是奧布斯堡最後的戰士,在看着身邊的戰友不斷的倒下之後,他們也被打出了火氣,一個個不要命的朝武鋼車撲來,準備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砸開這道他們無可奈何的防線。很快,武鋼車的前半截就掛滿了血淋淋的屍體以及戰馬的遺骸。在付出了至少五千騎兵的代價之後,奧布斯堡騎兵總算有和白虎軍團步兵正面決戰的機會了。
“武鋼車退後,重步兵,出擊!”獨孤斷然喝道。
武鋼車在後面士兵的掌控下緩緩後退,而熊楚昭和寧白的兩萬重步兵已經踏着沉重的腳步從武鋼車的空隙中走了上來。
“殺!”熊楚昭一聲大吼,手中的長柄陌刀猛然揮出,一個奧布斯堡騎兵還沒有回過神來,便已經被連人帶馬砍碎。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亞歷山大倒吸了一口冷氣,比起西大陸各國的重步兵來,白虎軍團的這兩萬重步兵更像是一座移動的鋼鐵要塞。普通士兵的刀槍砍在他們身上,幾乎連痕跡都不會留下,而他們中至少有一丈長的陌刀,每一次的揮動,必然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傷害。
重步兵緩緩前進,在他們的長柄陌刀之下,沒有人是一招之地。步兵所過之處,地上只剩下鮮紅的碎塊,只有死者,絕對沒有傷着。在重達好幾十斤的長柄陌刀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存活。
小國的大公領主們全都是一臉的蒼白,誰也沒有想到,河套的重步兵居然彪悍到了如此地步。奧布斯堡的騎兵雖然已經墮落到了二流軍團的水準,不過比起他們的常備軍,依然是毫不遜色。要以步兵擋住在西大陸素來以勇猛著稱的亞歷山大將軍的衝鋒,他們中沒有幾個人能夠辦到。
可是,河套大軍不僅辦到了,而且以極其微小的代價,將亞歷山大的騎兵殺的丟盔棄甲。而他們的騎兵,僅僅是兩萬五千騎兵,就將西大陸軍神蘇加涅夫元帥親自率領的數萬步兵殺的潰不成軍。
“各位,你們明白我們當初爲什麼會戰敗了吧?”拉丁王國的博亞公爵苦笑着說道。
他指着前面的戰場:“當初,神州的血殺和信刻親自率領兩萬騎兵,就是現在奧布斯堡大軍中縱橫廝殺的那兩個人。以蘇加涅夫元帥的才華,率領着十萬大軍的他依然被他們二人殺的左支右絀,而我們的兵力當時僅僅只是比他多出了兩萬,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指揮藝術都無法和蘇加涅夫元帥相比,因此,我們戰敗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數萬將士淪爲戰俘。”
一個小國的領主低聲說道:“如果我們沿着那不勒斯山脈佈防,那麼憑藉着地利,讓他們無法發揮騎兵的優勢,是否可以擋住他們軍隊的攻擊?”
博亞公爵想了一下:“很難,各位,你們看看他們步兵的攻擊力有多彪悍。我們就算是佔據地利,可他們無論兵力還是戰鬥力都遠在我們之上。老實說,我不擔心我們損失慘重,可如果讓他們損失慘重,那後果恐怕就危險了。”
衆多大公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頓時明白了博亞公爵的意思。要是讓昊天的大軍損失慘重,那昊天一怒之下,將再無任何的顧忌,就像是奧布斯堡,當初不就是因爲背信棄義招惹了昊天,全殲了神州一個軍團,結果神州方面就殺了整個奧布斯堡的三千萬百姓作爲殉葬品嗎?
杜加親王冷冷的哼道:“你們這羣笨蛋,難道神州大軍就只能從那不勒斯進攻拉丁王國?別忘了,他們的蛟龍軍團戰鬥力同樣無比彪悍。他們完全可以順着海岸線前進,從拉丁王國南部海域登陸。你們別忘了,金雀花王朝的海軍是何等的強大,十萬海軍縱橫海域,號稱無敵艦隊。結果僅僅是一戰,十萬海軍幾乎全軍覆沒。加上滿載的十五萬陸軍,最後僅僅只有三萬餘人灰溜溜的逃回國內。易北河大洪水後,蛟龍軍團殺入奧布斯堡內陸,僅僅是死在他們手中的奧布斯堡百姓就超過兩百萬。”
剛纔的那個公爵頓時冷汗淋漓,他們居然忘了這件事情。於是,衆人在剛剛和拉丁王國感同身受之後,又開始理解高盧王國的感受來。他們總算明白了,爲何杜加親王如此卑躬屈膝的向河套妥協。先不說這邊的河套百戰精銳,僅僅是蛟龍軍團的十萬水師,就夠高盧王國頭疼的了。
高盧王國海岸線漫長,入海河流衆多,蛟龍軍團要是願意,甚至能夠順着塞納河一直殺到高盧城。而高盧王國的水師,連金雀花的無敵艦隊都被蛟龍軍團擊敗,還能夠期望他們力挽狂瀾?
這個時候,戰場上的格局基本上已經定型。在獨孤的親自指揮下,白虎軍團四萬將士輕鬆粉碎了亞歷山大的兩萬餘步兵,連亞歷山大自己都被白虎軍團砍成了肉醬。不過這也讓獨孤大帥很是鬱悶,他根本無法向昊天證明,眼前的這攤肉醬就是曾經在西大陸赫赫有名的亞歷山大將軍。
“獨帥就是大驚小怪,不就是一個將軍嗎,難道認出來了還需要單獨給他挖個坑埋了?”血殺知道後不屑的說道。
不過血殺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率領着本軍團的五千精銳騎兵在奧布斯堡步兵陣型中左突右殺暢快無比。
河套騎兵的幾個將領,除了傅若水只能說是湊合,其餘的幾人全部都是百戰名將,即便是雪傾城,也是神州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他們麾下也全部都是跟着昊天南征北戰多年的精銳將士。況且一個軍團僅僅只讓他們率領五千騎兵出戰,挑選出來的自然是軍團中最傑出的部分。
人如殺神馬如龍,無邊鮮血染蒼穹。這就是對當時整個戰場的最佳寫照。
蘇加涅夫不愧爲西大陸軍神,在河套騎兵的狂野衝鋒和六萬步兵的兩面夾擊之下,他居然還能夠勉強支撐,即便他的防線已經是千瘡百孔,也不斷的向內部收縮,可河套大軍卻始終無法將他的防線完全撕裂。
不過河套大軍也不慌張,五小郎君依舊率領着騎兵牽制蘇加涅夫的注意力,其餘的將士則是緩緩清剿奧布斯堡被分割的小塊士兵。在河套步騎兵的強大攻勢之下,這些士兵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量,便被河套大軍輕鬆剿滅。
剪除其枝葉,在圖其主幹,蘇加涅夫自然河套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他現在身邊僅剩下兩萬不到的士兵,其餘的全部都被河套大軍完全分割。蘇加涅夫也想過自己會失敗,不過完全沒想到居然是敗得如此的悽慘,堂堂西大陸的霸主,居然連個像樣的衝鋒都沒有發起,便被對方完全碾平。
多美尼亞神色慌張,偷偷摸摸的從蘇加涅夫的視線中溜出,悄悄換下自己身上華美的衣服,居然是準備換裝逃跑。
蘇加涅夫看見了他的行爲,不過他並沒有阻止,只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多美尼亞也許不知道,河套大軍只要有可能,每戰過後都會清理戰場。而他們清理戰場的手段相當的冷酷,必定是在對方每個士兵的屍體上戳上幾刀,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漏網之魚。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就像是這個曾經叱吒風雲強橫百年的強大帝國,最終也不可避免的走向滅亡。神州有一句俗話,叫做盛極而衰月圓則虧,蘇加涅夫一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現在知道了,就如同奧布斯堡帝國,在他最鼎盛最強大的時候,突然間轟然倒塌。
蘇加涅夫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劍,冰冷的光芒映照在他的雙眼之中,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還是老了,沒想到連這點劍光都承受不了。”蘇加涅夫感慨的道。
“大帥,你這是要幹什麼?”馬昂拉多驚訝的道。
“傳本帥命令,全軍衝鋒!我們要讓神州的軍隊知道,我們奧布斯堡的男兒,也不是孬種!”蘇加涅夫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