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盈聽得那灰袍老者出言不遜,辱及師尊,勃然大怒:“哪裡來的妖人,敢到華山來撒野!”說完就要執劍上前。
“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叔不必生氣。”辛文雄帶着上官雲鳳飄然上前,攔住灰袍老者。
那灰袍老者亂髮披肩,目如鷹凖,毫不把兩人放在眼裡,大大咧咧地邁步上前,辛文雄卻已感到排山倒海的勁氣撲面而來,幾乎站立不穩。
“雙劍合璧!”一龍一鳳兩道劍氣劃破天際,向那灰袍老者兜頭罩下。
那灰袍老者識得厲害,硬生生收住腳步,伸出蒲扇大的雙掌居然來硬接無堅不摧的劍氣。
“乖乖,不得了。長空老兒的徒孫都這麼厲害!”灰袍老者口中說話,手中卻絲毫不停,雙掌不斷地撩撥攻來的劍氣。而他看似漫不經心的一撩一撥,竟包含層出不窮的變化,而且雙掌勁道威猛,直可說開山裂石,掌風激盪之際,甚至千年喬松都應聲而斷,聲勢驚人。
辛文雄暗暗吃驚,這灰袍老者居然用肉掌硬接他們的雙劍合璧,而且應付裕如,時不時還反攻幾掌。他掌上罡氣與劍氣在空中交匯,發出金屬撞擊的鏗鏘之聲,竟不似肉掌。
時間一長,上官雲鳳功力較弱,已是香汗淋漓,而灰袍老者掌力卻絲毫不減,幸好辛文雄內力綿長,接過灰袍老者大部分攻勢,這才堪堪敵住。
三人激鬥半晌,灰袍老者自視甚高,自覺被兩個小輩纏鬥,顏面全失,殊不知辛文雄與上官雲鳳屢獲奇遇,雙劍合璧之下當世已罕有匹敵者,灰袍老者武功實是驚世駭俗。
卻說灰袍老者心中焦慮,惡鬥半晌,長空仍未現身,不覺使出渾身解數,掌力猛然加強。辛文雄還不覺得怎樣,上官雲鳳卻感到猶如巨石壓胸,手上劍招立刻遲滯。
“長空老兒,再不出來,我一把火把這兒燒了,看你還躲不躲?”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一間小屋房門大開,一個紅光滿面,慈眉善目,鬚眉皆白的青衫老者走了出來:“獨孤道兄,你怎麼欺負起小輩來了?”
“不打了,不打了,一點都不好玩。”灰袍老者陡然收掌,上官雲鳳頓覺壓力驟減,終於長長地吁了口氣。
“長空老兒,怎麼好事都讓你攤上了?連徒孫都這麼厲害?看來我獨孤天野要回去再練一年再來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只是打來打去就你一個對手實在太無趣。”
長空微微一笑:“道兄神功蓋世,老朽甘拜下風。道兄又何必如此執着?”
“不,誰要你讓來着!你們的皇帝老兒很快都會成爲我們大金國的階下囚,我的武功也必須要勝過你長空老兒!”說完,獨孤天野像一隻大鳥般從峰頂消失。
這時,辛文雄趕緊上前拜見長空:“徒孫辛文雄拜見師祖。”長空笑眯眯地看着辛文雄,目光裡滿是欣賞:“你是天華在燕京收的吧,不錯不錯,可比師祖當年強多了。”
“師祖這半年來閉關修煉,新創了一門武功先天無極功,我就把它作爲見面禮傳授給你吧。”
長空讓辛文雄席地坐下,先爲他輸送真氣,打通體內關節。辛文雄本來任督二脈已通,再經過長空摧動體內真氣,只覺得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輕鬆舒服,飄飄欲仙。
先天無極功是將體內真氣化爲劍意,透指而出,如同劍氣騰空,最妙的是可以雙手同使雙劍合璧劍法,實是神妙無比。
辛文雄本來已有很好的根基,再領略這套先天無極功自是事半功倍。只見他騰空躍起,雙指一擡,“嗤”的一聲,兩股真氣從雙指激射而出,一株碗口粗的蒼松齊整整的應聲而斷,彷彿刀劍劈過一般。
上官雲鳳與謝盈盈拍手叫好,長空更是頻頻點頭:“文雄真是武學奇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先天無極功,他日定可光大我華山派!”
長空將三人叫到一起說:“金人亡我之心不死,我華山門人當以匡扶正義,保家衛國爲己任。靖康之難中,我大宋國寶穴道銅人與太祖心經流落金國,至今下落不明。”
“這穴道銅人與太祖心經本是我華山派鎮山之寶。華山先祖陳摶感激太祖禮遇之恩,將其轉贈趙匤胤,現在流落金國,我華山門人務必尋回。”
“我已派天華去燕京查探多年,仍是毫無音訊。所以盈盈你要馬上動身去燕京協助天華尋回寶物。文雄與雲鳳這邊事情一完也要動身趕去全國。”
游龍初現,驚鳳無蹤,還有那神秘莫測的驚鴻樓與慕容山莊,無時無刻不在威脅大宋安危。辛文雄與上官雲鳳要繼續追查無相的行蹤。謝盈盈思念葉天華,要趕去燕京,當下三人拜別長空,各自下山。
辛文雄想起無相狡詐機變,隱遁之後便再難尋找,而他最後出現的客棧是唯一的線索。以無相的行蹤判斷,荒山客棧應該是他們的一個秘密聯絡點,不可能棄而不用。聯想到慕容山莊內機關重重,辛文雄心想自己是否忽略了什麼東西,會不會是那口神秘的棺木呢,他決定再回去看看。
辛文雄與上官雲鳳趕赴荒山客棧,一路上只見大批的乞丐趕往君山,說是參加丐幫大會。辛文雄想起鐵蓮花,不由心中一動,也趕往君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