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往往伴隨失去,成長往往伴隨痛苦,成長往往伴隨着淚水。√∟,失去母親,聶蕭玉告訴自己要聽話,和父親相互護持,共經生命未知的歲月。失去聶城,聶蕭玉痛哭着告訴自己要堅強,這世上再沒有人可以依靠,一個人要走穩。失去風離,聶蕭玉告訴自己,你必須強大起來,安哥拉魯斯城現在只能依靠你了。
原來當你能**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便是你成熟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你,或許已經成爲天下最優秀的人了。只是此時,你轉身看看,身旁或許再沒有能和你把酒言歡的人了。你贏得了全世界,失去了你最親最愛的人。
加突人是痛恨的,於他們最不期盼的,每次安哥拉魯斯城岌岌可危的時候,總有人站出來,成長爲巨人。只是巨人背後的辛痠痛苦,他們又能理解多少。
聶蕭玉憤怒,加突同樣憤怒。憤怒聶蕭玉的這般成熟偉岸的風姿,這是安哥拉魯斯城元帥該有的風姿。
“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們,風離元帥奮鬥爲的什麼?”
“爲的是安哥拉魯斯城,爲的是安哥拉魯斯城的明天,沒有戰亂的明天。元帥爲之付出了生命,卻無怨無悔。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我們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從來跟隨元帥的腳步,元帥能付出生命的,我們該不該努力?”聶蕭玉厲聲問道。
“該!”安哥拉魯斯城的將士終於打破沉默,做出了第一次迴應。
“元帥爲之付出了生命,你們能不能做到?你們怕嗎?你們敢不敢衝上前。哪怕死亡隨之到來?”聶蕭玉眼神透着光。
“敢!”將士們聲音悲慟,卻堅定。
“是加突人毀了我們的信仰。是加突人殺害了我們的兄弟,是加突人殺死了元帥。我們該不該報仇?是不是應該將眼前的敵人消滅乾淨,纔對得起死去的元帥?”聶蕭玉將目光轉向查罕,心中的痛,無法言說。
“是!”所有安哥拉魯斯城將士此刻的語氣只有堅定。
“兄弟們,殺啊!”聶蕭玉長劍直指查罕,只有殺盡眼前的人才能宣泄掉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悲痛。
“殺!”只有殺,才能走到明天,走到元帥說過的沒有戰亂的明天。其結果就是,眼前的加突人必須全部消失。哪怕隨之消失還有他們的生命,也無悔。
心中的憤怒,如何化解,唯有敵人的鮮血。
扁舟一葉,滄海一渡……
伴行濤鳴月出……
一個人,兩個人,聲音透着哀傷而思念。他們彷彿能看到元帥,看到那些遠征加突的兄弟臉上對安哥拉魯斯城的眷念,可是眼中必定堅定不移。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就是能守護好身後他們所眷念的。
晚照山河,低吟且顧……
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聲音中是無奈留戀。元帥和死神暗劍的兄弟們可能對自己手染的鮮血是無奈的,他們更留戀親人的笑聲和溫暖,可是。征途一旦開始,便沒有回頭路。
遙望血色殘圖……
十個人。百個人,慨然而神傷。神傷慨然的是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少。心越來越苦。
赴 踏上了從未踟躕
千個人,萬個人,憤然而堅定。不願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所以殘荒之路,從不後悔。
誰的旅途 或是誰的征途
全場唱響,沉穩而漠然。這是安哥拉魯斯城的守護,不管是遠征的元帥,還是此刻眼前的戰鬥,安哥拉魯斯城是他們共同的守護。
神思凝佇 海鷗翔處 千秋功過勿論 念心 一剎沉浮 埋藏孤獨 懷中故土 芬芳澀苦 恍若最初
査罕看着迅速穩定下來的安哥拉魯斯城士兵,大喊着,“你們元帥死了,你們不可能勝利了!”
查罕的聲音透着恐慌,這般迅速堅定下來的安哥拉魯斯城將士眼神堅定漠然。堅定的相信勝利會屬於安哥拉魯斯城,漠然面對生死,對一切生命的漠然。他們會爲了這場勝利付出一切,不管戰鬥多麼慘烈,他們要的只是結果。
扁舟一葉 滄海一粟 驀然流年暗度 入夢山河 如泣如訴 慷慨意氣難書 赴 步履曾幾番躊躇 誰的旅途 或是誰的征途
是啊,元帥死了。但到死,他都在履行守護安哥拉魯斯城的誓言,守護米亞。如今,敵人就在眼前,他們怎能放棄自己的誓言。??不竭戰鼓 無名頭顱??輕談風雲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縱飲孤獨 必爭寸土??烽火一路 金戈揮舞?? 元帥死了,他們作爲戰士又何所畏懼。這一生的生命本就交付給了安哥拉魯斯城。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刀開始猛烈,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殘酷冷絕。他們不顧及眼前是幾個敵人,只知道殺,殺,殺。??不竭戰鼓 無名頭顱??輕談風雲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縱飲孤獨 必爭寸土??烽火一路 金戈揮舞
安哥拉魯斯城士兵聲音悲慟,元帥死了,那一身傲骨的元帥死了。眼前這些加突人世世代代攻打我們安哥拉魯斯城,是他們,他們害死了元帥,他們要爲元帥報仇。
扁舟一葉 滄海一渡
伴行濤鳴月出
晚照山河 低吟且顧
遙望血色山河
赴 踏上了從未踟躕
誰的旅途 或是誰的征途
神思凝佇 海鷗翔處
千秋功過勿論 念心 一剎沉浮
埋藏孤獨 懷中故土
芬芳澀苦 恍若最初
扁舟一葉 滄海一慄
驀然流年暗度
入夢山河 如泣如訴
慷慨意氣難書
赴 步履曾幾番躊躇
誰的旅途 或是誰的征途
不竭戰鼓 無名頭顱
輕談風雲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縱飲孤獨 必爭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揮舞
不竭戰鼓 無名頭顱
輕談風雲易散 唯拾 一身傲骨
縱飲孤獨 必爭寸土
烽火一路 金戈揮舞
我有我的孤獨,我有我的傲骨。
我有我的思念,我有我的堅守。
我有我的躊躇。我有我的慷慨意氣。
我有我的最初,我有我的必爭。
我有我的輕嘆。我有我揮不斷的情思,我有我的意闌珊。我心有殘缺,但我有我的望月長嘯,我的心,我的魂,在這,在安哥拉魯斯城!
安哥拉魯斯城是安哥拉魯斯城將士們的驕傲,風離元帥是將士們的信仰。即使身死人滅,信仰在,爲安哥拉魯斯城身死也要守住它。與元帥一起。化爲安哥拉魯斯城的守護,在上空守護安哥拉魯斯城世世生生。
哀傷清淡的歌漸漸激揚慷慨,直至振奮,直達雲霄。
安哥拉魯斯城士兵攻勢生猛,縱使傷亡慘重也不後退。加突被對手強悍的攻勢嚇到,雙方誰也不勝不了誰,局勢開始僵持下來。
突然加突軍營濃煙滾滾,暴卷的濃煙肆虐,明亮的火光映得天空透亮。査罕虎軀一震。這才突然想起,他一直敵方的業昌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闊土那該死的蠢貨,十萬人既然守不住大營。
“安哥拉魯斯城的兒郎們,加油啊!加突的大營被燒了。被業昌民燒了。他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這條命讓我們收割了!”聶蕭玉趁機大喊着,心安下來。業昌民這小子無聲無息的。還真的成功了,風離的眼光真準。
林吉行心裡鬆了一口氣。從開始到現在,業昌民這小子就一直不在。林吉行還真怕聶蕭玉突然宣佈他又怎麼了。要知道風離沒有了,沒有人會那般相信業昌民,林吉行怕業昌民會待不下去。現在這小子浮出水,還帶來這樣讓人驚喜的消息,真是太好了。林吉行心裡振奮,槍便快了,游龍騰雲般將敵人挑下。被林吉行掃落的加突士兵即使不是一槍致命,也絕對是傷重無法再參加戰鬥。在這樣混亂的場面,沒有戰鬥力的人,其最後的結果只有死亡。
石子川看着那滾滾濃煙,咧嘴大笑,手中的刀卻舞得更快。業昌民這小子立了這麼大個功,自己可不能輸給他。看着漸漸穩不住陣腳的加突軍,石子川忍不住想,若是元帥在該多好啊,縱是將眼前加突兵放回去一百次也能再殺他們一百次。
黃良路看着業昌民的那把火,心中暗暗點頭。趁着加突慌神的功夫,他尋着加突薄弱處,做了一個衝殺,加突人愣是在沒有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兄弟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此刻所有的戰鬥都轉到地面,城牆這邊便沒有了戰鬥。秦興和在城牆上默默的看着那片火光。大火肆虐騰空,似乎想要將那片天空燒成虛無。可是再大的火,也溫暖不了秦興和的心。如此冰冷的心是所有兄弟的死一點一點凝聚。原本若是有溫暖,也能捂惹。可是最後那一點縫隙以風離的死澆築,再也沒有什麼能進入。
加突士兵看着原本心如死灰的安哥拉魯斯城將士此刻血紅着眼,不顧生死的廝殺,心中的傲氣一點點消退。聶蕭玉的一番話本就讓他們心冷,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好笑。此刻戰鬥還有什麼意思,自己的親人全都死了,都死了,廝殺到最後有什麼意義?
而業昌民的那把火更是燒掉了加突士兵最後的心理防線。親人守不住,戰場守不住,什麼都是失敗,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所以查罕在大聲說着什麼,加突的將士們都聽不見。攻打安哥拉魯斯城有意思嗎?安哥拉魯斯城本就是永遠攻不破的城。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