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你真的認識這上面的文字?”
登上游輪後,荊飛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從冰兒說出那句話後就始終看着竹筒研究,好像真的認識上面的圖案。
這實在是太意外了,難道冰兒真的認識這上面的圖案?
荊飛覺得這簡直就像是做夢,從雨姬在那麼危機的情況下都不忘記帶着這個竹筒他能百分百肯定這個竹筒肯定不簡單,而其之所以重要很大可能就是因爲這上面記載的東西。
同時荊飛也看出這個竹筒的年份很老,至少有數百年的歷史了,看似竹筒其實卻根本不是主子的材質,或者是一種很特殊的竹子製作而成,要知道就算是成年的竹筒也絕對不可能承受數百年的歲月洗禮,而這個竹筒的年份最低也得三五百年甚至更高。
這上面記在的東西應該也是在最初就被雕刻上去的,因此也應該存在了至少數百上千年,很可能是一種幾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某一種古老文字,荊飛根本不認識,在他眼中,這些所謂的文字更像是一種圖案。
而且這種文字應該已經沒落甚至被遺棄不用,荊飛拿着竹筒本是想着尋找一些古董界的人看有沒人認識,卻沒想到冰兒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就冒出這麼一句。
冰兒是絕對不會撒謊的,既然說見過那就是肯定見過。
難道說冰兒以前生活的閉塞小山村裡還流傳着這麼古老的文字傳承?
荊飛覺得難以置信,可是除了這個解釋他實在找不到更合理的答案。
“不,我不認識,我,我只是覺得很好看。”
出乎荊飛的預料,聽見荊飛的問話後冰兒竟然很航亂的搖頭,目光更是躲躲閃閃都不敢去看荊飛的目光。
荊飛頓時就是一愣,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說認識,現在卻這麼堅定的說不認識?
傻子都看出來冰兒是在說謊。
只不過荊飛卻沒點破,冰兒剛剛纔從危險中回來,雖然沒受到太大驚嚇,卻也肯定有些不好印象,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自己追問。
還是等冰兒休息好了再問好了,憑藉自己冰兒心中的大哥哥形象,單純的冰兒是肯定不會隱瞞自己的。
甚至荊飛有自信,如果自己現在強迫冰兒告訴自己答案,冰兒也肯定會實話實說,只是荊飛卻不忍心這樣,冰兒太單純了,單純的讓他心疼。
“好了,不認識就不認識,你喜歡就送給你了,不過一定要好好保存,不準弄丟了哦!”
荊飛笑呵呵的摸了摸冰兒的頭頂。
“哦!”冰兒點頭,依舊不敢敢迎視荊飛的目光。
荊飛也不在意,率先走向餐廳:“你剛剛不是說肚子餓了嗎,正好大哥哥的肚子也餓了,咱們讓你文文姐多做點好吃的補一補。”
冰兒又是輕輕的“哦”了一聲,乖乖的跟在後面,只是趁着荊飛不注意的時候擡頭偷眼看了荊飛的背影一眼,眼神裡流出一絲愧疚,大哥哥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騙大哥哥,自己是不是很邪惡啊?
冰兒的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可是讓她說認識她又真的不敢,那上面的東西太那個了,都是那種文字,要是大哥哥問起來自己怎麼解釋啊,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
一頓夜宵加晚餐在一種很奇怪的氣氛中度過,冰兒從始至終都魂不守舍的,精神一陣一陣的恍惚,連荊飛提醒她吃東西都沒反應。
在一片負責做飯的文文也是一臉的戰戰兢兢,一張臉蛋始終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不止一次送食物的時候都差點摔倒。
好容易晚餐結束。
冰兒怯生生的跟荊飛說了聲困了就急匆匆的跑進了房間。
對此荊飛也沒在意,只以爲是下午的經歷讓她心情疲憊,多休息休息是好事。
最讓荊飛無語的是冰兒跑進去的時候竟然都沒忘記把那個古老的竹筒捎帶上,這讓準備抽時間好好研究下竹筒的荊飛也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總不能把送出手的禮物再要回來吧?
可緊接着,荊飛的火氣就上來了,因爲身邊站着的文文,倒不是因爲文文把冰兒弄丟的事兒,而是此時文文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個魔鬼似的,小臉煞白煞白的,如果不是強自支撐着,估計此時都要落荒而逃了。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有那麼可怕嗎?”
荊飛終於忍不住出聲,實在是被文文那眼神看的渾身都不自在。
“咕咚——”
荊飛不出聲還好,聲音剛落,本就戰戰兢兢的文文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擦!”荊飛也崩潰了,正想站起身走人眼不見心不煩,文文卻開口了,聲音都在顫抖:“荊哥,我,我知道錯了,你,你能不能不要開除我?”
“開除你?”荊飛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使勁皺眉:“誰說要開除你了?”
“你,你不開除我?”文文不敢置信的看着荊飛。
“我什麼時候說要開除你了?”荊飛也鬱悶了。
“可、可是我闖了這麼大的禍,我,我把冰兒小姐給弄丟了。”文文結結巴巴的。
“你也知道你闖禍了?知道闖禍了就好好反省一下,以後別犯同樣的錯誤,知道麼?”說起這件事荊飛的聲音也一陣火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冰兒的情況你不清楚嗎?你帶她去唱歌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她喝酒,你腦袋被門擠了……”
“——”
文文使勁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噢,對了……”
荊飛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摸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銀行卡:“聽冰兒說今天你給她買了不少衣服,花錢不少吧,這個你拿着,花多少自己從裡面取。”
“啊?”
文文猛的擡頭,以爲自己聽錯了。
“啊什麼啊?趕緊接着。不過這卡可不給你,記得還給我。”荊飛哼了聲,這張卡里多少錢他不清楚,不過絕對不下幾十萬,他還沒大方到隨手就送人幾十萬的地步。
“——”
文文卻沒接,只是看着荊飛的眼神更加慘白,嘴脣動作了,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怎麼?給你錢的事兒你都不高興?”荊飛這下納悶了。
“荊哥,你,你能不能發發慈悲不要開除我。”文文終於開口了,卻又轉到了開始的話題上。
“我什麼時候說開除你了?你耳朵不好使還是腦袋不好使,聽不懂人話了?”荊飛使勁皺眉,真真是有些無語,他是真的對文文有些生氣,不過也已經過去,這次冰兒出事雖然有文文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卻是意外,甚至,如果退一步,如果不是自己讓文文帶冰兒去澳市逛街買東西根本就不會出現後來的意外。
所以,如果一定刨根的話根本原因還是自己,文文只是一個執行者,當然,荊飛對文文讓冰兒喝酒這件事還是很火大的。
“可是我闖了這麼大的禍……”文文哭喪着臉蛋。
“行了,你有完沒完,怎麼又回來了?”荊飛頭都大了。
“那,荊哥你是說你肯定不開除我,是吧?”文文還是不相信,小心翼翼的看着荊飛問道。
“你站起來好好說話我就不開除你,你要是再這麼坐着哭喪着臉我現在就開除你。”荊飛沒好氣道。
“嗖——”
荊飛的話還沒說完文文就利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還哭喪似的的臉蛋此時馬上擠出一個笑臉:“荊哥,我站起來了我也不哭了,你可不準開除我,你要說話算話。”
荊飛也被文文這一招給弄的忍俊不禁,差點沒笑出來。
搖搖頭,荊飛再次伸出右手裡的銀行卡:“行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我說不開除你就不開除你,不但我不開除你,別人誰想開除你你就說我說的讓他來找我說話,這樣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文文使勁的點頭。
“放心還不接着,要我舉到什麼時候?”荊飛哼了一聲。
文文卻依舊沒接,猶豫道:“這個,荊哥就算了吧,我這次闖禍了,買的衣服就當我給冰兒賠禮好了,都是我不好,幸好冰兒沒出事,要是真出事我,我……”
“行了,不要就算了,等下次發工資的時候我讓人多給你封點紅包。”荊飛趕緊打住了文文的話,事情都過去了他可不想聽女孩在這兒煽情。
文文不敢說話,明顯還是有些緊張,不過比起剛剛已經輕鬆過了。
荊飛轉身往船艙方向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皺眉道:“對了,誰跟你說的我要開除你?”說完緊緊的看着文文的表情,剛剛這一幕雖然普通可是荊飛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文文的沒心沒肺應該不會這麼擔心纔對,何況自己在ktv門口已經跟文文說過了,肯定是有人說了什麼。
“是,是悵然姐猜。”文文不敢隱瞞,小聲的回答。
“我就知道是她,你一會告訴她在這裡工作不要自作聰明,做好自己的事情最重要。”荊飛說完走進了船艙,心裡也鬆口氣,還以爲是慕容芊芊或者是青青揹着自己做了什麼,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呼——”
文文終於長出一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在荊飛先前的位置,沒心沒肺的吃起東西來,根據荊飛的吩咐剛剛做了很多吃的,還剩下很多,尤其是確定自己不會被開除後,文文頓時覺得自己餓了起來。
“你吃的倒是痛快,一點都不擔心了?”
一個幽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是悵然從門口走了進來,款款的坐在了文文對面。
“荊哥都說不開除我了,我還擔心什麼?”文文沒心沒肺的擡起頭來。
“你真是想的開,不過你這樣也好,容易滿足。”悵然無語,隨即嘆了口氣,她剛剛就在門外,清楚的聽見了荊飛最後那句話,心中也很糾結,自己不就是提醒了文文一句她可能被開除,要她找個機會找荊飛求情嗎?
自己也是好心,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自己真是冤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