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費澤所住的院子,將夏不免心情有些壓抑,原本想利用費澤的身份去救出瑤兒,沒想到反而惹出這麼多的事。經過這麼一鬧,恐怕有不少人對自己心存懷疑了,但又不知道瑤兒是否安全,如今之際,也只有回去詢問真正的費澤了,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咯吱!”將夏剛推開門,一股濃郁的怪味撲鼻而來。心中陡然一驚,連忙閃到牀邊,拉開被子,費澤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苦瓜,見到將夏回來,立即扭動着身軀,嗚嗚亂叫。
將夏無奈的搖搖頭,暗暗後悔自己怎麼就碰上這一個怪胎,一把將其從牀底上扯出來,再拿掉口中的布包。
“嗚嗚嗚嗚。”布包沒了,費澤頓時嚎啕大哭,“老天爺啊!我已經這麼可憐了,你還弄個這樣的人來折磨我,害的老子都尿褲子上了,要是讓二師姐知道了,我就不活了。”
“那個,你先別哭了。”將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還有話要問他。
“走開。”費澤的眼角閃動着淚花,但不管怎樣,眼淚就是掉不下來,扯開嗓子大喊,“老天爺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我這獨一無二的帥氣臉龐被他奪走了也就算了,還把我綁在這裡,這還不算,關鍵是我尿褲子上了,我沒得換啊!”
將夏有種想把對方掐死的衝動,輕輕的嘆息一聲,掌心一凝,涌出一股藍色的水膜,然後將費澤裹住。後者極力的掙扎,眼露驚恐之色,“救命啊!殺人滅口了。”
涼絲絲的感覺遍佈全身,清晰的水味有種香甜的氣息,費澤並沒有感覺哪裡受到傷害,相反的是褲子上尿溼的那一處難受消失不見了。
“哇,真舒服,這水真甜。”費澤眯起雙眼,一副享受的樣子,竟是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喝着那藍色的水漬。
將夏翻了個白眼,“那水裡面可是有你的尿。”
“什麼?”費澤雙目圓睜,胃部一陣翻騰,想吐又吐不出來,享受的樣子又變回了苦瓜臉。
“行了行了。”將夏收回水之靈的力量,擺了擺手,“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事?爲什麼我走到哪裡都被人討厭?”
費澤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怪異的笑容,看向將夏的眼中充滿猥瑣,“嘿嘿,你有沒有跟二師姐打招呼啊?耿飛有沒有欺負你啊?”
“沒有跟二師姐打招呼,倒是被幾個人欺負了,連你的琴都被轟爛了。”
“哈哈哈哈,你活該啊!叫你冒充我的。”費澤幸災樂禍的大笑,眼珠子在將夏身上亂轉,疑惑的問道,“不對呀?你被耿飛他們欺負,怎麼沒有受傷?”
“我受什麼傷?受傷的是他們。”將夏隨口一說,在牀沿上坐下。
“受傷的是他們?”費澤心頭一驚,看着將夏輕描淡寫的樣子,心中泛起了嘀咕,難道眼前這個男子深藏不露?隨即弱弱的說道,“哎,兄弟,你真的這麼厲害?把耿飛他們修理了一頓?”
將夏點點頭,沒有否認。費澤大喜,兩眼放光,“哎,兄弟,咱兩商量個事行不?”
“哦?什麼事?”
“嘿嘿,你看看,你都用了我身份了,總要給我一點回報不是?”
“按理說是應該這樣,但,”
“那就成了。”費澤一雙眸子從來沒有這麼亮過,就像老鼠見了香油一般,“兄弟,既然你這麼厲害,你就繼續用我的身份,把耿飛那些混蛋教訓個夠,讓他們對我都產生恐懼,以後再也不敢欺負我,看着我就躲的遠遠的,你看行不行?”
“行啊!”
“真的啊!那實在是太好了,老子以後不用再怕他們了。”費澤也想到將夏答應的如此痛快,臉上已是笑開了話。
將夏俊眉一挑,同樣是樂了,“行倒是行,不過你要先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才行。”
“可以,我有問必答。”
“雲城派武王級別的高手現在是否都在這裡?”將夏臉色變得鄭重,開始進入主題。
費澤一怔,面色跟着緊張,思索着將夏莫不是要做出對雲城派不利的事情。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遲疑,將夏認真的說道,“你別擔心,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害人的。”
“真的?”
“嗯!”將夏用力的點點頭。見其目光清澈,費澤有些猶豫,自己雖然在雲城派遭受各種白眼,但是十長老對自己有養育之恩,在良心上,他還是有的。
略作猶豫,費澤開口說道,“掌門和六位長老在閉關,七長老鎮守山門,八長老和九長老打理門派的事務。”
“哦?那十長老呢?”
“我師父?”費澤眼中閃過一絲黯淡,輕輕搖頭,“我師父去雲玄門找將夏了。”
“啊!”將夏愣是被呆滯了一下,十長老去找自己了?一想準沒好事。見到對方吃驚的樣子,費澤疑惑的問道,“怎麼?你認識將夏?”
將夏連忙搖頭,“不認識,只是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嗯,那小子牛的很,年紀輕輕的就打動了風揚祖師爺,還拿到了神琴榜上第十九的魔靈五絃琴。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吧!那小子竟然還把大師兄,三師兄和四師兄給殺了,這才讓我師父去雲玄門要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將夏心頭翻江倒海難以平靜,自己殺死童正等人事還是泄露出去了?暗暗叫道,沒理由啊?當初衆人都以爲自己是一個七級武者,在實力上就說不通,再加上下手幹淨利落,不可能會被人知道。
“哎,你怎麼?”費澤的詢問把將夏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事,那我再問你,你們關押人的地方在哪裡?”……
眨眼間,天色變得昏暗,凌亂如狗窩一般的房間,費澤躺在地上啃着饅頭,將夏給其鬆開了一隻手,方便其簡單的活動。
“我說,你就不能把我全部解開嗎?等會我要撒尿了怎麼辦?”費澤打了個飽嗝,艱難的挪動一下身子。
將夏沒有理會對方,經過一下午的瞭解,已經大致的知曉了雲城派的地理環境。也從對方口中得知了瑤兒的關押地點,並且打算,等到深夜先去查探一番。
“哎,兄弟,你還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費澤不停的找將夏說話。
“我叫費澤。”
“費澤?怎麼如此耳熟?”聲音一頓,連忙喊道,“你叫費澤的話,那我是誰?”
將夏是徹底的被其打敗了,怪不得整個雲城派上上下下都討厭這怪胎。無奈的搖了搖頭,索性往牀上一倒,眯起雙眼不再搭理對方。費澤覺得沒趣,又開始啃起了饅頭,口中還唸叨着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着,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發暗。將夏兩耳一動,屋外一絲輕微的動靜被撲捉到,接着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有人在嗎?”
地面被捆綁的費澤打了個激靈,眼睛涌出賊兮兮的光亮,“二師姐,是二師姐,她來找我。”
“不許說話。”將夏狠狠的瞪了其一眼,費澤立刻閉嘴。
“費澤,你在嗎?”
“在,在。”費澤掩飾不住的大喜,也顧不上旁邊的將夏,欣喜的回答。夢中情人二師姐來找自己,這簡直就連做夢都沒出現過的事。
輕微的腳步聲朝着這邊走來,將夏眉頭緊皺,眼看着凌琳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費澤已經是笑的眼睛都沒了。“你?唉!”將夏輕嘆一聲,抓起一個布包塞進了費澤的嘴巴里,接着一腳將其踹到牀底上。
“費澤,你在裡面嗎?”凌琳輕輕叩響木門。
也不管牀底上掙扎的費澤,將夏身影一閃,然後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新高雅的美麗容顏,眸若秋水,泛動着點點柔波。
“二,二師姐,你怎麼來了?”將夏故作鎮定,並且用身體擋住對方的視線,不讓其看到屋內環境。
四目相對,看到“費澤”那雙清澈的眸子,凌琳已是有了答案,嘴角升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怎麼?不請我進去坐會嗎?”
此話一出,牀底下的動靜更大了,將夏臉色微變,假意咳嗽來掩蓋,“咳咳,二師姐,我這裡面亂的跟狗窩一樣,有什麼事還是在外面說吧!”
說完特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凌琳微微點頭,“那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額?好。”將夏先是一愣,隨手把門關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凌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只是笑而不語。
月朗星稀,晚風徐徐,兩人漫步在一座小峰,夜晚的景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遠處依稀可見幾個出來透氣的弟子。
將夏沒有心情去觀賞風景什麼的,爲了避免露出馬腳,儘量的讓自己少說話,其實他不知道,當他今天把離殤琴拿出來的那一刻,凌琳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師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將夏禮貌的輕聲問道。
“哦?”凌琳柳眉輕挑,眼含笑意道:“怎麼?跟我一起散步還委屈你了?”
將夏連忙搖頭,“師姐說笑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還會委屈。”
“呵呵。”凌琳露齒一笑,紅脣輕啓,“將夏,你今天學費澤倒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