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躲在樹上,聽着正殿法濟誣陷法賢不忠不孝,半路又出來個越羅音,心想這正是個機會,白玉典最好現在趁亂出手,救出法賢的可能性最大,可是至今都沒發現白玉典的身影,難道被人發現了?正在疑惑之際,突然聽到法賢說起孫淨明的事情,看着殿中那個英氣少年留下那痛苦的眼淚,腦海中某個場景突然一晃,一個妙齡女子躲避着火舌,好像尋找着什麼人,到處都是屍體,還有孩童的哭聲,好像在喊“姐姐”。要找到他,要找到他,女孩心裡不斷重複着這樣的話。她不停的狂奔,明晃晃的刀劍閃過,女子耳邊再也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又有一個少年面如皓月,嬉笑着說,“我覺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你對我最好了,我長大了一定要娶你。”緊接着又一個轉換,火光照亮遠方那淚流滿面的俊顏,他嘶吼着,“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不是我,你相信我!” 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似曾相識的畫面,舞陽的頭快要炸開。一個聲音說“不,不,這不是真的!”另一個聲音叫囂着“殺了他們”!霎時間舞陽血脈噴張,身體裡有個聲音叫囂着,每個細胞都在怒吼“對,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殿中衆弟子正要施刑,不料那久未開口的馬丹揚突然一句“好重的戾氣”,同時王玄靈向樹上看去。只見那華嚴寺法能手執一佛珠,一聲大喝,“什麼人鬼鬼祟祟,來到敝寺何不現身!”中指用力,那佛珠便向樹上飛去。
不料樹上身影一晃,來人將手一張,那佛珠便生生止住在手心前。衆人看到一青衣男子,黑髮隨着真氣流動飛揚,眼中寒光閃動。手掌輕輕一握,那佛珠便被真氣壓成了粉末。轉身向前一擁,衆人因看不見帶着金霞冠的舞陽,因此對其動作十分不解。男子看着懷裡的女子,剛纔的戾氣遠在後山的他都已經感到,如若再玩一步,舞陽很可能控制不住心性而走火入魔,看着已經昏迷的人兒,白玉典內心一片焦急。
舞陽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好像是一朵雲兒,在天上飄着,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自己要去哪裡。不知過了多久,她發現一座高山,峰頂入雲,仙雲繞繞。“去看看吧”,不料身體好像真的聽得懂自己言語,徑直往山上去了。可還未着陸,自己的身體就被凌冽的大風撕扯着,抵不過那風自己便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她害怕的張口大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落到地面的時候,她沒有感覺到疼痛。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好像身在一個山洞,面前一個高約一丈的玉臺,正面刻着兩個大字,其餘三面也都是舞陽看不懂的文字。轉轉身子,接着發現四個方位各懸一把劍,頂上四劍的中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燁燁發光。
不知那玉臺上有什麼?心中如此一想“向上飛”,身體果然又飛了起來,“到玉臺上方去”。舞陽飄啊飄,終於可以看到玉臺上面的場景了,心中卻是一驚,好美的人兒!如墨玉流水般的黑髮不扎不束,散開在碧綠的玉臺上,髮梢垂出玉臺隨着風微微飄拂,似有光澤在其透若玉脂的肌膚隱隱流動,一身繡着金色暗紋的藏青色頜領衣袍迎着玉臺的翠色,從舞陽的角度看去,仿若從九天之上伴着圓月一同而下的仙祗。
舞陽飛到他的臉前,看着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的陰影,挺拔如刀刻的鼻樑,還有鼻下那誘人的紅脣。舞陽俯身,將自己身子附在那豐滿柔軟的脣上,味若幽蘭。
“你是誰,怎麼躺在這裡?”舞陽嘗試着在心裡問道,因爲自己好像不會說話。
意料中的沒有答案,因爲她感覺不到這美人的呼吸。待到舞陽嘗夠了芬芳,她擡起頭,卻發現一雙帶着溫柔的黑色眸子看着自己。
“舞陽!舞陽!”遠處響起了一聲聲的呼喊。那人在叫誰?玉臺上的人擡起右手,將食指輕輕按在脣上,微笑着看着舞陽。
“上來。”略帶磁性的聲音聽的舞陽心裡癢癢的,他那深邃明亮如墨玉般的雙眸裡盡是笑意和溫柔。
舞陽跳上那細長的手指,突來的溫熱感覺讓舞陽渾身一顫,那溫文如玉的人兒坐起身來,雙眼含笑正正的看着舞陽,他那紅潤的脣突然放大,一陣清香撲鼻。待到舞陽明白是他親了自己時候,已經飛在了半空之中。舞陽伸手向他呼喊,“不要,不要!”那人兒淡淡一笑,“去吧,我等你。”
睜開眼睛,眼前一張白皙絕色的臉盡透擔憂,他黑色的眸子裡好似有液體涌動,舞陽剛要說話,白玉典食指便按住她的脣,用內力傳音道“對不起,我來晚來”,不待舞陽反應。突然白玉典將將舞陽向後輕輕一送,舞陽從樹上墜下,正不明所以,卻進入另一個懷抱。舞陽扭頭一看,眼前一抹紫色,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還帶着孩童那般的嬰兒肥,面色如桃花,櫻桃般的小嘴,兩隻含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自己。正要說話,那女子便食指在脣上一指,搖搖頭,舞陽便明白那些人還沒有發現自己。舞陽心想這應該就是元黎了,卻不知他二人如何纔到。舞陽只見衆人都盯着樹上的白玉典,不曾看到自己和元黎,心想元黎應該也是隱身的,但卻不見她頭上有金霞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