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建輝的聲音適時的在白玉糖的耳邊響起。
“杜邦家族是米國最古老的商業家族,擁有二百多年的歷史,是世界五百強中,最長壽的企業,也是米國公認的精英貴族世家,在國際上都擁有很高的知名度和聲譽,而且這個家族跟咱們華夏國的淵源頗深,在清朝的時候,就已經跟咱們有所往來,杜邦家族的現任家主杜邦&8226;庫德是一個世界知名的收藏家,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席過這種拍賣會了,也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親自前來……”
白玉糖聽了黃建輝的這番講解,才知道杜邦家族原來如此牛掰,難怪這些記者比打了雞血還生猛呢!
就在衆人翹首企盼的時候,那輛勞斯萊斯銀魅的車門,終於被已經走下車的司機緩緩打開了。
出人意料的,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個極爲英俊的東方男子。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筆挺西裝,長身如玉,一張典型的東方臉孔上,生着一雙淺碧色的眼眸,通透澄澈,透着一股子忠良,除此之外,他的五官分開來看,極爲的平凡,但組合在一起,卻十分的耐看,讓人沒來由的覺得舒服。
這個男子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狠狠的吃了一驚。
那些媒體記者也忘了按下快門,一個個傻在那裡。
衆人的心中皆是升起了一個疑惑:這杜邦家族不是米國中的精英貴族嗎,怎麼會走出來一個東方人的?
似乎是爲了給衆人解惑,那男子下車之後,就閃身站到了一邊,讓出了車門的位置,輕輕的躬身,將手遞進了車內。
緊接着,一個年過八旬的西方老者,一手拄着柺杖,一手扶着男子的手臂,從車上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是杜邦&8226;庫德先生,天啊,他居然親自到場了!”一個國外的記者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驚呼出聲。
“是啊!我想起來了,前兩年有傳言說庫德先生身邊多了一位十分能幹的私人管家,是一個東方人,應該就是那個男人了吧!”
“還等什麼?快拍照啊!”
“這可是大新聞啊,真沒想到那位傳說中的管家如此年輕!”
……
一時間,鎂光燈再次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白玉糖卻是看着那個站在杜邦&8226;庫德身邊的東方男子,眼神出現了些許細微的波動。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子似曾相識,尤其是他身上那種忠良沉穩的氣質,讓人不自覺就會產生一種信任的感覺……
可惜,白玉糖想來想去,記憶中都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她不禁輕嘆一聲,看來自己還真是多疑了。
“玉兒,在看什麼,咱們該進去了。”
此刻,涅梵晨出現在了白玉糖的身邊,出言提醒道。
他清冷的目光順着白玉糖的眼神看去,最後落在那個攙扶着杜邦&8226;庫德的東方男子身上,微微的凝了凝。
經了佛子大人的提醒,白玉糖也算是收回了目光,終於隨着衆人進入了會所。
名人會所內部就跟它的外部設計一樣,復古大氣,透着中古世紀的低調奢華,尤其是拍賣大廳,簡直跟古代宮廷的皇宮設計有的一拼。
只是……
白玉糖瞧着不遠處那個一身火紅,宛如地獄中開出的孽火紅蓮一般,顛倒衆生的傢伙,大腦有點兒短路:這廝怎麼會也出現在這裡的?!
毫無疑問,這個一身火紅的傢伙就是歐陽歡了。
這隻妖孽自然是一發現白玉糖等人進場,就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洋溢着妖嬈柔軟的笑容,似要將人融化掉一般,“糖糖,真沒想到會在這兒意外碰到你,看來你應該是代表華夏國,來參加這次海外交流會的對吧,我也正好拿到了請柬,就過來玩一圈,這還真是巧了!”
“的確是巧……”
白玉糖近乎機械的回答,看着眼前這張顛倒衆生的妖嬈笑顏,心中微動。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去地下黑市拍賣會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是像現在這樣,意外的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還有在緬甸的時候,在姬長生家,在……
她發現,不管自己到哪裡,似乎都躲不開這個男人,他總有方法一次又一次的闖進自己的生活,熱情的讓人無法抗拒!
眼見白玉糖的眼神出現波動,涅梵晨冰白色的脣瓣微微的僵了僵,他清冷的看了歐陽歡一眼,聲音中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寒意,“歐陽先生真是無處不在啊。”
“彼此彼此。”歐陽歡鳳眼微眯,同樣的一語雙關,語帶挑釁。
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一個是清冷聖潔的佛前冰蓮,一個是地獄中開出的烈焰之花,宛如冰與火的較量,就連空氣都發出了茲茲的輕響。
黃建輝和李景仁等圍觀的衆人,從各種八卦渠道,多少知道一些他們中間的糾葛,在這一刻,他們明智的選擇了看天望地,似乎在研究什麼莫測高深的至理,當起了隱形人。
姬如玉則是感覺自己的嘴裡有些發苦,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他比不上歐陽歡,有時候,死纏爛打也是一種讓人羨慕的才能。
鐵木的臉色同樣很不好,但是,他並沒有加入這場戰爭,隨着靈智的恢復,他已經慢慢學會了隱忍和伺機而動,就像現在,坐山觀虎鬥,纔是明智的選擇。
很快,白玉糖和黃建輝等人在禮儀小姐的安排下,進入了拍賣席,歐陽歡很是肆無忌憚的跟他們的坐到了一起。
與此同時,葉桐雪和渡邊和舟等人也同樣落座,他們的座位離着白玉糖等人還算是比較遠。
但是,杜邦&8226;庫德和那名東方男子卻是離白玉糖等人極近,他們中間只隔了兩三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玉糖總覺得在那名東方男子扶着杜邦&8226;庫德落座之後,似乎是對她笑了笑,那笑容中竟是帶了些好奇和恭順。
只是,當她想要探究的時候,那男子已經是收回了目光。
隨着時間的推移,整個拍賣廳已然是座無虛席,要知道,像這種級別的盛會,只要是應邀前來的,就沒人會無故缺席,畢竟,布魯赫家族可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就在這時,整個拍賣廳前方的拍賣臺,在燈光的映襯下,越發的金碧輝煌。
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西方男子,走上了高臺,這個男子的身材英偉健碩,皮膚略顯蒼白,一頭金色短髮,長相英俊成熟,不折不扣的中年美大叔。
“感謝諸位來參加十年一次的布魯赫家族舉辦的盛會,我是布魯赫家族的布魯赫&8226;德林賽爾&8226;道格伯爵……”
白玉糖聽着臺上那位道格伯爵的開場詞,不由得峨眉微蹙。
“黃先生,我聽姬爺爺說,這布魯赫家族的家主似乎是一位公爵大人,怎麼會是伯爵呢?”
黃建輝聞言,低聲輕笑嗎,詳詳細細的說道,“呵呵,忘給你介紹了,這位布魯赫&8226;德林賽爾&8226;道格伯爵並不是布魯赫家族的家主,他只是一名長老。”
“長老?”白玉糖的聲音帶着幾絲好奇。
“嗯。”黃建輝點了點頭,“布魯赫家族是E國最古老的家族,在E國曆史上,有着不可磨滅的地位,這個家族功勳卓著,甚至曾經出現過一位公爵,三名侯爵和數十位伯爵,布魯赫家族的現任家主,就是世襲了這一爵位,而且,這位家主相當的神秘,從來沒有在公衆面前出現過,不對,應該說布魯赫家族就是一個極其神奇的家族,媒體上幾乎看不到他們的影子,但他們卻是E國最炙手可熱的貴族,最重要的是,這個布魯赫家族的人才都相當的出衆,每一個都是百裡挑一的俊男美女,哦,對了,還有傳言說他們是吸血鬼家族呢,又不是拍電影,真是好笑!”
白玉糖聞言,也是不以爲意的笑笑,心中對這個布魯赫家族卻是更多了幾分好奇,這個家族當真是不簡單啊!
此刻,道格伯爵的開幕詞已然說完,走下了高臺。
一個身穿西服,金髮碧眼的男子,卻步履從容的登上了高臺。
看到這個男子,白玉糖,黃建輝和姬如玉等人,都是微微一愣。
這人居然是……
“諸位上午好,我是布魯赫家族的布魯赫&8226;德林賽爾&8226;米斯,下面就由我來往爲各位貴賓主持這場拍賣會!”
沒錯,站在高臺上的這個男子,赫然就是出現在波託貝洛市場那家哥特風古董店的店主——米斯!
“原來米斯居然是布魯赫家族的成員,這小子還真是深藏不漏啊!”黃建輝苦笑道。
這時,站在拍賣臺上的米斯似乎若有所感,竟是朝着他們這個方向笑了笑,不過,他的目光看得並不是黃建輝,而是白玉糖。
看着那張在燈光下白的不似真人的臉孔,白玉糖悚然一驚,腦子中不由得回想起剛剛黃建輝所說的話,還有在古董店時,米斯身上散發的寒意,她不由得喃喃自語道,“吸血鬼嗎……”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放棄了,因爲實在是太荒謬。
此刻,拍賣會已然是正式開始,米斯的口才顯然是相當的出衆,每一樣東西到了他的嘴裡就變得價值十足,拍賣會的氣氛也算是相當火熱。
置身其中,白玉糖卻是稍稍的感到了些許無聊。
道理很簡單,雖然這場拍賣會無比的隆重盛大,但簡單來說,這就是爲海外展品交流會準備的一臺前戲,熱場子用的。
拍賣會上的拍賣品雖然琳琅滿目,種類繁多,卻沒有什麼真正價值連城的國寶重器。
那種好東西,就算是布魯赫家族,怕是也捨不得拿出來。
“南非血鑽!”
這時,坐在白玉糖身邊的歐陽歡突然欣喜的說道,一雙桃花灼灼,水光瀲灩的鳳目綻放出了一抹莫名的光彩。
白玉糖這才發現,此刻高臺上的拍賣品,正是一顆純天然的大塊兒血鑽,雖然未經打磨,但是卻殷紅如血,在燈光下汩汩流動,妖冶動人。
“這麼華麗的紅色,也難怪你喜歡。”白玉糖淡淡的感嘆了一句。
誰知歐陽歡竟是拉了她的手,妖嬈生情的柔聲道,“糖糖,原來你這麼瞭解我啊,這顆血鑽跟我給你準備的那個鴿子蛋差不多大小,一會兒,我把它拍下來,等咱倆結婚的時候,交換戒指,就能一人一顆血鑽,多好!”
白玉糖聞言,直接黑線了:感情這妖孽是琢磨的這茬兒啊!
歐陽歡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故而涅梵晨,鐵木,包括黃建輝和李景仁等人在內,都是把這話聽了個真切。
這次,佛子大人和鐵木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搭理這隻妖孽,畢竟YY有理,想象無罪啊!
事實上,歐陽歡這妖孽的確付諸行動了,他也算是披荊斬棘,最後以兩千三百萬美元的天價,摺合成人民幣就是一點七億元,拍下了這顆血鑽,也算是創下了拍賣會的新高!
血鑽到手之後,歐陽歡自然又是在白玉糖的耳邊好一陣得瑟。
就在這時,一個宛如香爐一般的青銅小鼎,被禮儀小姐拿了上來。
這尊小鼎鼎身渾圓,其下有三足支撐,鼎身上雕刻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火鴉圖文,其上鼎蓋的圖案更是模糊,鏽跡斑斑,甚至有小塊兒的殘缺之處,但是整尊鼎,卻意外的給人一種古樸大氣的感覺,似乎三千火鴉撲面而來。
白玉糖不由得用異能輕輕一掃,只見這尊小小的青銅鼎,竟是在內壁周遭懸浮着一小團已然凝結成型的火鴉狀物氣,栩栩如生。
登時,她的腦子中,就如同撥開雲霧見月明一般的出現了兩個大字:丹鼎!
毫無疑問,這是聚寶盆給她的提示,這尊其貌不揚的小鼎竟然是丹鼎,說白了就是煉丹爐。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就算不是,也絕對是一件罕世的寶貝!
要是能將這東西帶回去給葉律青煉丹用,說不定還真能發揮出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涅梵晨也同樣發現了這尊小鼎的不凡,在白玉糖的耳邊清冷的說道,“這件東西不錯,我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儘量拍下來。”
他的說這話時,曖昧的貼着白玉糖的側臉,從歐陽歡那個方向看去,就像是親密的親吻白玉糖的耳朵。
白玉糖卻是毫無所覺,沉靜的點了點頭,眼中多了些志在必得的光芒,並沒有發現歐陽歡那副雙眼冒火的模樣。
與此同時,葉桐雪所在的坐席處。
“我在醫藥古籍上看到過,這尊青銅小鼎的模樣很像是丹鼎,桐雪小姐,我希望你能把這件東西拍下來,讓我帶回去研究一下。”葉藥成緊盯着拍賣臺上的青銅小鼎,眼中帶了幾分不算懇切的亮光。
很顯然,他雖然有些興趣,但並沒有把這件東西放在心上。
畢竟這個丹爐如此破舊,根本無法使用,就算拿回去,也只是研究一下,在葉藥成看來,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葉天恩慘白的眼珠子卻是輕微的轉了轉,聲音中夾雜着一些疑惑,“這個青銅鼎讓我有些看不透,要是可以的話,桐雪小姐就儘量拍下來吧。”
“好,藥老,天伯,你們放心。”葉桐雪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真的,她對這件東西可不怎麼看好,不過,既然天伯和藥老都開口了,她自然要應承下來。
“下面這件拍賣品乃是華夏青銅器,其上所刻圖案爲華夏上古傳說中的鳥獸,火鴉,雖然這尊青銅小鼎很難推測出年份,但確實爲古物……”拍賣臺上,米斯一頓猛吹之後,終於爲這尊青銅小鼎爆出了價碼,“這尊青銅小鼎的底價爲十萬美元,每次加價一萬美元,現在開始競價!”
事實上,拍賣方顯然對於這尊小鼎也不是多看好,定的價格也不算高,摺合成人民幣,還不足百萬。
葉桐雪見此,對於這尊小鼎越發的不上心,直接舉了出價牌。
“十萬!這位美麗的小姐出價十萬美元!”米斯見此,立刻激情澎湃的喊道。
葉桐雪的突然出價,讓伺機而動的白玉糖微微一愣,她沒想到葉家居然也會打上這尊丹鼎的主意。
要是這樣的話,她就要改變策略了。
畢竟,以葉家的財力,要是真光明正大的爭下去,不但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恐怕這件丹鼎也不會落在自己手上。
白玉糖瞧着葉桐雪那副不怎麼上心的態度,登時心念微轉,眼中華光湛湛。
“還有沒有出價的?還有沒有出價的……”
看來,那尊小鼎的確是不得人心,米斯喊了好幾遍,底下愣是一片安靜,米斯見此,也無計可施,終於出聲喊道,“十萬美元一次,十萬美元兩次……”
就在他準備喊出:‘十萬美元三次’的時候,白玉糖終於慵懶的開口了,聲音中帶着一股淡淡的挑釁,“二十萬美元。”
葉桐雪聽到這個聲音,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立刻化身爲飛機中的戰鬥機,想都沒想就直接叫道,“三十萬!”
“四十萬!”白玉糖眼中的挑釁更勝。
葉天恩見此,一雙陰陽眼不由得眯了眯,謹慎的說道,“桐雪小姐,不對啊,這個白玉糖怎麼會如此挑釁呢,她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哼,道理很簡單,”葉桐雪不屑的冷笑道,“這個女人分明就是看我出價了,所以故意挑釁,激怒我,讓我擡高價錢,到時候,她再抽身而退,好讓咱們葉家平白的破財一番,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咱們就看看這破財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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