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看着阿年委屈的樣子,“委屈了你了?”
張嘉澍的聲音輕飄飄的,在阿年心裡卻猶如泰山一般,要知道,少爺腹黑的狠,得罪了他,他表面上不告訴你,背地裡說不定什麼時候捅你一刀。
阿年如搗蒜一般的搖頭,看阿年被張嘉澍嚇得這副模,張梓晴有些心疼着,“要不然,就讓阿年回去吧。等他願意來找虎子玩的時候,再讓他過來,就好了。”
“沒關係,他是小孩兒性子,哄一鬨就好了。”張嘉澍解釋道。
說完,他在阿年的耳邊悄悄附議道:“你不是一直心裡喜歡父親前幾日送我的那把西域寶刀麼?你先陪着虎子,回去我便借你把玩幾日,怎麼樣?”
虎子一聽眼睛都亮了,那把刀,是前幾年,異域使者來大宋朝進貢之時,進貢給當朝皇帝的,前些時日老爺進京,得了賞賜,這把刀就在其中。
少爺寶貴的很,旁人看都不讓看一眼,寶貴的很,阿年早已經心癢癢了,如今看張嘉澍肯鬆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自然連連點頭答應。
看着阿年又開心不已又蹦又跳,開開心心的拉着虎子去玩耍,張梓晴看的一臉茫然。
張嘉澍聳了聳肩,“你看,我就說,他是小孩兒性子吧。”
見張梓晴轉身去拿揹簍,張嘉澍跟着張梓晴也一起出去了。看着張梓晴的背影,張嘉澍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想要跟着它一起去藥材園,雖說他沒有做過粗活,不過能幫她一些就是一些。
但是,他要怎麼開口啊!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跟着一個婦人屁股後走也不是一回事啊。
走了一段路,張梓晴先開口了。“你跟着我幹嘛啊?”
張梓晴的突然轉身,和突然開口,都讓張嘉澍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後退,張梓晴就撞了上來。
張梓晴長的不高,將將到張嘉澍的胸口,正好,鼻頭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張嘉澍從小習武,長大亦沒有斷過,學習武術。別看長的瘦瘦弱弱,白白淨淨的,胸脯上也都是腱子肉,硬的不行。
這一撞張嘉澍沒什麼事情,可把張梓晴撞的不輕,小巧的鼻頭立即紅腫了起來,眼淚也流了出來。
張梓晴的皮膚,本就白,看起來,就像一隻受傷了的小兔子,惹人憐愛極了。
見張梓晴流了眼淚,張嘉澍忙用懷裡的汗巾給她輕輕擦拭着眼淚。
“都怪我,離我那麼近……”張梓晴不滿的嘟囔到,還輕輕的推了張嘉澍一下。她也沒想到,張嘉澍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居然這樣孔武有力,看來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張梓晴的這一舉動,在張嘉澍的眼裡卻是嬌嗔,看着楚楚動人的張小芳,張嘉澍覺得自己的心尖兒彷彿顫了一下。
急忙哄到:“小芳,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本來想跟着你去藥材園,誰知道……”
見張梓晴不說話,張嘉澍沒辦法,只好把頭低下去的哄。
遠處的幾個婦人看見這一幕,譏諷道:“一天天的,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勾引這個,勾引那個呢。還真以爲張家公子,會娶了她去不成?”
“就是,就是,每天都在勾引我們家男人,姐我跟你說啊,我總覺得,她也會勾引我們家二壯呢!”
“哎呀,哎呀,不就是自己男人死了,博人可憐嘛,這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可憐見兒的。”
這些話,張嘉澍和張梓晴都聽見了,耳朵裡。
“他們怎麼能這麼說你,我去與他們理論。怎麼能這麼對一個弱女子。”聽見別人這麼議論自己心愛的女人,張嘉澍怎麼能容忍。
張梓晴卻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早就習慣了,與這些婦人理論做什麼呢。她們又不懂什麼。”
經過這一事,張嘉澍知道張梓晴過的並不好,村裡的女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甚至在面前都能辱罵。這讓張嘉澍越發覺得張梓晴心地善良,本性純良。
見張嘉澍有些悶悶不樂,張梓晴拍了拍張嘉澍的肩膀說道:“沒事啊,你不是要和我去藥材園麼?走啊?”
聽見張梓晴同意了,張嘉澍甚是開心,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看着傻笑的張嘉澍,張梓晴覺得他有點像鐵憨憨。
一下午,因爲有了張嘉澍,張梓晴的活做的格外順利,不得不說,有個男人做活確實是輕鬆,張嘉澍的出現,讓張梓晴思考,她是不是應該給藥材園招收一個工人了。
可憐的臨時工人張,還在賣力的幹着活。而這一邊的張梓晴已經開始思考要招收一個什麼樣的工人了。
之後的幾天,張嘉澍都來到張梓晴的藥材園不遺餘力的幹活,也更堅定了張梓晴要招工的決心!
爲了感謝張嘉澍,張梓晴特意打了條絡子送給了他。賣美顏膏的時候,和城裡的姑娘的學的,雖然賣相不怎麼好看,但是勉強也能看得過去。
很快就來到了張嘉澍心心念唸的秋分之日,張嘉澍特意穿了一身湖藍的錦袍,又特意在腰間掛了一條白玉腰帶。還特意掛上了張梓晴打的那條歪歪扭扭的絡子。
阿年看着那七扭八扭的絡子,怎麼看,怎麼與少爺這謫仙的氣質不符。少爺幫人家幹了那麼多天的體力活,曬得都黑了,人家打了條破絡子,少爺還寶貝的什麼似的,喜歡的不得了。
這天早早的虎子就起來了,認認真真的將自己梳洗好,然後纔來叫張梓晴起牀。張梓晴一睜眼,便看見虎子早已經收拾妥當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還沒有起牀,不由得,面色一紅。
有些慚愧。
“孃親,快起牀啦,一會兒該錯過秋分節了。”虎子搖着張梓晴的手臂,生怕張梓晴在睡過去,錯過了秋分節。
張梓晴沒有辦法,打了個哈欠後,便起牀洗漱。見張梓晴起牀,虎子便放心的出去準備吃食了。
聽見虎子自己在做飯,張梓晴洗了把臉,將頭髮盤好,便走了出來。“放下,娘來。別傷了你。”
見孃親素面朝天的走了出來,虎子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說道:“孃親,你要打扮一下啊,今天的秋分節會有很多人都參加,虎子希望孃親漂漂亮亮的嘛。”
說完,虎子又一把摟住了張梓晴的腰,揚起小臉兒,天真可愛的看着她。這招對張梓晴簡直屢試不爽。果然張梓晴又再一次淪陷在虎子的可愛暴擊裡了。
捏捏虎子可愛的小臉蛋,囑咐他別傷到自己以後,張梓晴回到了房間裡,拉開了她從來沒有打開過的妝奩。不止是她,就連張小芳都很久沒有打開了。
拉開以後,東西還算完好,看來在丈夫沒有過世時,張小芳對自己還算蠻好的。張梓晴對古代的底妝可沒什麼信心,再加上她自己皮膚很好,所以就簡單的爲自己描了黛眉。又打了胭脂,塗了口脂。
將張小芳嫁妝裡的一對素銀蝴蝶步搖別在發間,顯得長髮如磨,更加的烏黑亮麗。又換上了前幾日買的湖藍百褶裙。
“張公子,阿年,你們來啦?”
“你孃親呢?”
張梓晴剛剛換好衣服,就聽見虎子和張嘉澍主僕問好,想來是他們送風箏來了,沒做多想,張梓晴便信步走了出去。
張嘉澍只見一女子身穿湖藍衣裙,身段玲瓏有致,黑髮如瀑,發間兩朵蝴蝶,若隱若現,憑空多了一絲靈氣。
只見女子,膚白勝雪,脣紅齒白,眉目如畫,嫣然一笑,竟然叫人移不開眼。
就連平日裡只會挖苦張梓晴的阿年都有一些看花了眼。這女人,打扮起來,比城中的小姐,美上萬分。
“孃親,你好美哦!張公子看你看的都直了。”
張嘉澍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盯了張梓晴許久。被盯着的張梓晴也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們走吧,不然趕不上,誤事。”
秋分節的地點,離張梓晴的村子不算近,張嘉澍從張府調來一輛馬車,載着母子二人前去。
看着張梓晴被張嘉澍好生扶上馬車,村裡的一衆人,都氣紅了眼。
張嘉澍看着村裡人的這幫架勢,嘆了口氣道:“看來,你又要挨不少的罵。”
“無妨。”
“小芳,你總這樣淡定。我怕你挨欺負。”
“之前你也不是沒瞧見,我是不會挨欺負的,更何況他們只是嫉妒,我只管過好我的,讓他們嫉妒去吧,豈不是更好。”張梓晴靠在馬車的靠背上靜靜地說着。
張嘉澍第一次對張梓晴的目光裡有了一絲讚許,他沒想到,張梓晴會有這樣獨到的見解,如果說,張嘉澍之前對張梓晴的喜愛因爲外貌的話,那現在還多了一絲欣賞。
未久,馬車便進行到了地方,張嘉澍剛剛扶着張梓晴下車,便引起來了轟動。人們都紛紛猜測與張家公子如此登對的女子是什麼來頭
胡婉兒身邊的婢女一眼就認出了,跟着張嘉澍的正是張梓晴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