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正要開口拒絕,一雙小手緊緊的拉着自己的衣襟,搖晃着,低下頭去,只見虎子眨着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自己。
奶聲奶氣的央求道:“孃親,我想去好不好。”
虎子的賣萌攻勢對於張梓晴來說,簡直是暴擊,直接就張梓晴Ko了啊,張梓晴根本就無法拒絕。看着兒子軟萌的小臉兒。簡直只想點頭。
何況兒子也懂事,平日裡不求自己什麼事情,如今好不容易開了口,自己怎麼可能忍心拒絕呢?
張梓晴頻頻點頭,“好好好,我們去,我們去,虎子想去哪,就去哪。”
看着這一幕張嘉澍不禁感慨,還是人小好辦事啊。說幾句話就可以了。女人還是喜歡長的可愛的東西。
得手之後,虎子看着張嘉澍拋去了一個得意的目光,張嘉澍則欣慰的笑了笑。自己平日的糖沒白買,那些關心也沒白花啊,看來這小犢子孺子可教也啊。對於虎子的表現張嘉澍很是滿意。
沉溺在兒子的可愛暴擊裡的張梓晴,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兩個男人的小表情。只顧着抓着虎子的臉啃。
如果讓她知道她被兩個男人耍的團團轉,張梓晴肯定要將兩人好好提點一番。
當然對於張嘉澍的表現虎子也很滿意,畢竟每日孃親如此操勞,虎子都是看在眼裡的,家裡面多一個男人,自然多了一個幫襯孃親的,和樂而不爲。
既然自己遲早都要有一個爹,還不如自己給自己找一個長的帥,又有錢,還對自己和孃親好的爹。
在虎子認識的一干可以做爹的男人裡,張嘉澍可以算得上是佼佼者。所以算得上是一個好的選擇,孃親跟着他自己也算得上放心。
張嘉澍可不知道這小子明裡暗裡的跟他娘操這麼多的心,不然一定要好好的敲敲他的腦袋,年紀不大,管的還挺多。
張嘉澍達到了目的,又小坐了一會兒,便心滿意足的帶着阿年回張府了。
一路上阿年看着張嘉澍上揚的嘴角,嘟囔道:“有這麼開心麼?不就是出去玩一趟麼?以前那麼多女人來找你玩,也不見得你這樣高興啊?”
張嘉澍撇了一眼阿年,舉起扇子就在阿年的頭上狠狠打了一下。
阿年沒有防備狠狠地捱了這一下很是吃痛。
“阿,少爺,你做什麼?”阿年捂着頭,委屈的說道。
“小屁孩,不懂就不要瞎說,切記一定不要再張小芳的面前瞎說!”
“切,不說就不說,也就你稀罕了!”
啪的又是一扇子落了下來……
送走了張嘉澍主僕之後,張梓晴講屋子收拾妥當,然後拿出來前幾日給虎子新買的衣裳。
“來,虎子,試一試。”張梓晴笑着招了招手,示意虎子過來。
這次她給虎子買的是白絲雲紋袍子,配着虎子的白色學堂帽甚是好看,張梓晴又嫌棄太過於單調,買了一個小瑪瑙,秀在了虎子的帽子上。顯得虎子活靈活現,甚是可愛。
虎子摸了摸衣服的面料,又看了看張梓晴身上的粗布麻衣,搖了搖頭,“孃親,虎子不要,孃親拿去,買好看的。”
說着,虎子就要將衣服脫下來,歸還給張梓晴,張梓晴伸手,攔了下來。
這孩子總是過分的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張梓晴仔細的摸着虎子的頭說道:“前幾日,孃親接你下學的時候,恰巧碰見你的同窗給你看他的衣服,孃親就給你買了件。”
“藥材園娘,虎子不攀比這些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是啊,孃親給你買不是希望你攀比,而是你喜歡的,孃親都會盡力去給你。”那日虎子一臉羨慕的表情,張梓晴現在還記得,做父母的,哪個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喜歡,自己不給呢。
何況虎子還沒有爹,張梓晴總怕別的小朋友低看虎子一眼。或者孤立虎子。
見虎子還要說什麼,張梓晴忙用糕點塞住了他的小嘴,“買都買了,又不能退,你啊,就放心的穿去吧。”
這樣說着,虎子纔沒有多說什麼,開心的摸着衣服,直到快睡覺了,才依依不捨的將衣服脫了下來。
爲了確保虎子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張梓晴還給虎子喝了一碗金水桶的水,又給他請了幾天的學堂假,看着虎子長的越發可愛,張梓晴也打心眼兒的開心。
看着虎子熟睡的臉龐,張梓晴的心稍微的放了下來,自從有了虎子,張梓晴越來越能明白自己父母的爲難之處。
想起自己以前的種種不由得想家了,也不知道自己突然離去,他們能不能接受這個打擊,自己如今在這個朝代,也不知道以後回不回的去。
不知想了多久,最後沉沉的睡去,這晚張梓晴做了一個沉沉的夢,夢裡什麼都沒有變,只是多出來了一個男人……
第二天一早,張梓晴醒來時發現枕邊溼一片,想起昨天在夢裡多出來了的那個男人竟然是張嘉澍,張梓晴不由得面色一紅。
虎子的晨讀聲,將張梓晴的思緒拉了回來,張梓晴這纔想起來,雖然虎子這幾日休息,但是功課不能廢啊,她還指望着兒子光宗耀祖呢。
張梓晴一番梳洗之後,就去了樑濤家裡,樑濤對於張梓晴的突然到來很是驚訝,看看這家徒四壁的房子,只能尷尬的笑笑。
張梓晴也看了一番,樑濤家中都快沒米了,也真是難爲了他,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救濟樑濤,自從她不賣菜了以後,每日都將菜洗好,給樑濤送過去。
可是,樑濤總是以無功不受祿來拒絕她,張梓晴又不想聽他嘮叨,只得憤憤的將菜放下,罵到: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知道樑濤這是抹不開面子,覺得受之有愧,可是張梓晴與覺得他們的關係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生分。
樑濤看着面前這個笑臉盈盈的女人,只覺得一切物是人非,不知道怎麼兩個人的心再也不可能到從前了。
兩個人就這麼坐着,相對無言,不知道爲什麼,張梓晴一想到,以前張小芳對裡樑濤有情,就覺得和樑濤相處有些彆扭。
樑濤咳了咳,打破了尷尬說道:“小芳,你來找我什麼事?”
“我們家虎子不是前些日子生病了麼,我給了請了假,這些時日就不去先生那裡了,我想着我們這十里八村的也沒有讀書的,就想着你能不能給虎子溫習一下這兩天。我管吃,有報酬。”
“好。”
張梓晴以爲樑濤得和自己墨跡一會兒,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這倒是讓張梓晴有些驚訝。
其實,樑濤也不想的,無奈家中實在是沒有米,都快揭不開鍋了。樑濤想着,有來有往的,便答應了。
張梓晴領着樑濤回了家,樑濤剛進院門,那種物是人非感更加強烈了。只見院子沒有了之前的蕭條破敗之景。蔬菜鬱鬱蔥蔥,院子裡生機勃勃,東西錯落有致。
屋子裡更是被張梓晴打掃的一塵不染,簡潔大方,樑濤在心中苦笑,恐怕現在是自己高攀了吧。
樑濤帶着虎子溫書,張梓晴在堂外,做飯。樑濤竟然有一刻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樑叔,你在想什麼?該帶着我讀文章了。”虎子的聲音,打破了樑濤的幻想,意識到自己的出格,樑濤的臉騰的紅了。再也沒有心思好好的教虎子溫書了。悻悻的讀了幾句以後,便結束了溫書,藉口還有事情,逃也似的走了。
虎子看着樑濤的背影,揚起嘴角說道:“還想惦記我孃親,門都沒有!”
張梓晴一會兒還要去藥材園裡,沒空顧得上虎子,雖然虎子再三強調,他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但是虎子畢竟是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孩子,張梓晴,哪裡忍心將他自己獨自放在家裡。
但是,樑濤家中有事,自己又不能強求人家,正當張梓晴發愁之際,張嘉澍帶着阿年過來了。
阿年本來是不願意啦來的,他剛剛在張府得了老爺賞賜的纓槍,喜歡都還沒來得及喜歡,就被張嘉澍生拉硬拽的過來,美其名曰怕他想虎子,實際上是他想張小芳了纔對吧!
張梓晴看着阿年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笑到:“怎麼了?阿年,不開心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張嘉澍撇了一眼阿年,只見他拉着一張苦瓜臉,像是誰欠了他錢一般。張嘉澍伸出手在阿年的腰間擰了一把。
小聲說道:“開心點,叫你來是讓你人帶孩子的,不是讓你送喪的!”
阿年吃痛卻又不敢叫,只能兩個嘴角上揚,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看着阿年這副模樣,張梓晴很想告訴他,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阿年這麼野的性子,也就在張嘉澍面前像只家貓了。想想這小子平常在自己面前,大爺的樣子,偶爾見他吃癟一回倒是也很開心嘛!
阿年野沒辦法啊,他也很想告訴少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連累別人做,可是,他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他能有什麼辦法啊,只能任人宰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