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張梓晴早早的便起來給虎子準備早餐,做的都是虎子平日最愛的吃食,還特意殺了一隻雞給虎子補身體。
“娘,好香啊…”睡得睡眼鬆惺的虎子聞着香味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說道,經過昨天的休息虎子看上去已經恢復氣色了。
雖然虎子自己也和張梓晴拍胸脯保證,他已經完全忘記昨天發生了什麼了,但是半夜虎子的輕輕抽泣,還是就像在張梓晴心上挖肉是一樣的。
“是啊,快來吃飯啦,寶貝!”張梓晴知道虎子是想讓她放心,所以她也表現得沒事一樣,以免孩子擔心。
虎子現在已經適應了張梓晴叫他寶貝,甚至還會和學堂的小夥伴們炫耀。只有他的孃親才能這麼叫呢!
張梓晴也沒想到,虎子一個有些古板的孩子,居然還有這麼傲嬌一面,不過出於一個母親的私心,張梓晴還是想讓虎子活的有童心一些,不要想的這麼多,這麼累。
“娘,這道雞燉的好香啊!”虎子捧着碗,一碗又一碗的吃着。
張梓晴看着他吃的滿嘴飯,心裡更加開心,一勁兒的說:“慢點吃,慢點吃別噎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娘之前沒給你做過飯呢?”
聽着張梓晴的話,虎子趕忙放下碗,說道“沒有,沒有,娘對虎子很好,那,那虎子不吃了……娘不生氣,好不好?”
張梓晴看着虎子那光亮的眼睛有一次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看來之前張小芳給虎子帶來的傷害,還真的不是短時間就能消除和改變的,想到這兒,心疼的說道:“虎子,娘沒生氣,娘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娘不過是在和你開玩笑呢?”
“真的麼?娘?”虎子仰起小腦袋,張梓晴看着虎子的大眼睛如同星星般忽閃忽閃的。心中一陣歡喜。
“真的,娘怎麼會騙你呢,虎子,你要記住,娘就算再爲什麼事生氣,也不會出手打你,更不會剋扣你,你儘管在孃的面前釋放天性就好,不必如此拘束。”
張梓晴的這一番話,虎子感動不已。孃親性情大變後,對自己好是好,只是自己總以爲是幻想,總覺得不太真實,今日孃親的一番話,倒是讓他覺得無比的心安。
虎子一把抱住了張梓晴,在張梓晴的懷中蹭來蹭去,活妥妥像一隻小獸。
“好啦,好啦,娘今日給你告了假,不用去夫子的學堂,一會兒,你阿年哥哥也會來找你,陪你玩耍,娘一會兒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虎子一聽張梓晴還要出去忙,乖乖的點了點頭,,承諾一定會好好待在家裡。
張梓晴一想到昨天,虎子受到的傷害,恨意就從心底浮了上來。她張梓晴一定不會平白無故的嚥下這口氣的。
過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上貢的時候了,因爲張梓晴事先與縣丞商議好了,所以今年的藥材就由張梓晴一家提供。
當然,今日一大早,張梓晴就把她的藥材已經定爲上貢藥品的事情,在縣城裡宣傳了個遍,這麼小的鎮子,早就人盡皆知。
上貢這活吧,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這朝廷出錢,自然是頗爲豐厚,只是會被縣丞壓榨個七七八八。
一旦落實上貢那就是朝廷用的東西,銷路自然會拓寬。只是這縣城就這麼大,銷路對張梓晴來說,實在沒什麼用可言。所以一般縣城裡的商家,即使被選上了,也沒有打理自家的用心。
張梓晴揹着自己的小揹簍,來到了新的藥材園,果然不出所料,在藥材園外的小樹叢裡,發現了陌生的腳印。
這麼迫不及待了麼,張梓晴勾了勾嘴角,眼底浮上來一片冰霜。
張梓晴背了許多金手指裡的水,精心的澆灌着南邊的圓子。一連多日,都精心侍弄南邊的圓子,眼看着南邊的藥材比北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很快便到了交上貢的藥材這一天,這天,張梓晴正打算出門,剛剛出家門,就看見縣丞帶了一堆衙役往自己家趕來,氣勢洶洶。
張梓晴發現,在一羣衙役之中赫然站着婆家老太太和婆家老三。
吳縣丞一看見張梓晴出來,就如同看見了仇人一般,迅速向張梓晴跑了過來,還沒等張梓晴反應過來。吳縣丞就已經來到了張梓晴的面前,破口大罵道:“你這無良婦人,竟敢欺騙本官!看本官今日怎麼懲治你!”
面對吳縣丞的破口大罵張梓晴淡定自若的說道:“不知小女子日何錯事,使大人如此氣憤?”
“你進貢的藥材被毀卻不上報官府,是想看本官出醜麼?還是想讓本官辭職?”
“藥材被毀了?民女怎麼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張梓晴一臉驚訝,目光掃過在場衆人,老太太雖然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示,但是上揚的眼角還是顯露了她的好心情。
張梓晴譏誚的笑了笑,這老太太裝好人的功力真是越來越差了!
見張梓晴說不知道,吳縣丞更爲惱火,等着婆家老太太說道:“老婦人。你報的案子,你來說!”
婆家老太太慢慢的走去,目光狠毒的看着張梓晴,說道:“大人不如親自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此時已經有了不少周圍的圍觀羣衆,雖說這縣裡面奇聞異事也挺多的,見婆婆跳出來壯告寡媳的,還是第一次。
“這個老婆婆哦,惡毒的哦,倒是可憐了這小芳了啊!”
“就是,就是,而且我還聽說啊,他們倆大兒子前兩天去人家張小芳的藥材園,將人家的藥材禍害了呢!”
聽着街景四房,你一言我一語的,婆家老太太,也有些掛不住面子。
好在是催促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張梓晴的茶園走去。
茶園偏遠路滑,即使有張梓晴在前面帶路,還是會有衙役出現跌倒。或者滑倒等事故。
張梓晴回頭看了一眼婆家。發現他們一家,可以稱的上健步如飛,婆家老三像是對這條路熟悉的瞭如指掌一樣。竟然一步也沒有摔,看來,平日裡,沒有少來啊!
衆人一番辛苦的來到了張梓晴的藥材園,果然藥材園裡北面的藥材盡數被毀,只有南面長的又大又高。
“大人,您看,這賤人將自己家的藥材料理的如此精心。對於上貢的卻不管不問。”
“哦?這話我就不懂了,我要上貢的是南邊的藥材,北邊的是我留着自己賣的,而且,你從何得知,這北邊就是我要上貢的?”
張梓晴不急不躁,緩緩說道。見張梓晴處事不驚,婆家老三就不樂意了,張嘴吼道。
“你個賤人,說謊,我親眼看見,你日日精心料理南邊藥材,還說什麼了爭氣這樣的話,怎地現在就不認了。”
婆家老太太想堵住老三的嘴,可惜爲時已晚,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腳。
張梓晴趁機說道:“哦,原來日日跟着我的竟然是你,大人明鑑啊,民女只是想將藥材培育的好一些,好給大人喝彩啊!”
張梓晴跪倒在地,眼淚直流,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這吳縣丞好歹也是做官上來的,三言兩語便已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一腳將婆家老太太踹到在地。老太太本就年老,哪裡還受得住這一腳,當場吐了血,險些西去了。
吳縣丞命人將婆家男丁全部下獄,又將財產的一部分充了公,一部分作爲了張梓晴藥材園的補償。
畢竟張梓晴幫他掙了許多錢,這點優惠是她該得的。
從藥材園回來以後,張梓晴沉重的心情終於輕鬆了很多。
去縣城給虎子買了兩件衣服,又買些牛肉,晚上給虎子開開葷。
這有了婆家還的錢,張梓晴也算是有了積蓄,不必在和虎子緊巴巴的過日子了。想到這事,張梓晴就覺得以後都有了盼頭。
哼着小曲回了家,一進院門。就看見張家澍和虎子走在院裡。
見張梓晴回來了,虎子一下就撲進了張梓晴的懷裡,撒嬌的說道:“娘,你回來啦,有沒有給虎子帶好吃的啊?”
如今虎子撒嬌的功力越來越爐火純青,張梓晴也寵着他,只要能滿足的,一定不說不可以。
“當然給你買了,你看!”說着張梓晴變戲法似的,從包裡掏出一塊驢打滾出來,在虎子面前晃了晃,前兩天虎子還說想吃,她怎麼會忘記。
看着逗着虎子的張梓晴,張家澍突然覺得張梓晴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散發的母性光輝那麼耀眼。又是那麼吸引人。
看着張家澍手機拿着虎子的風箏,張梓晴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孩子,那日回來以後,手裡還死死的攥着這風箏,都破了,你能不能幫我修上啊。”
張梓晴別的都可以,但是這修風箏,實在是不會,又不忍心看着虎子難過。
“可以的,這風箏我帶回去,用丹青好好描一番。對了,過幾天就是秋分了,你要帶着虎子一起去湖邊放風箏麼?”
這個張梓晴還真沒有想過,這風箏找一個空地就能放麼,何況自己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正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