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剛開始賣龍鬚麪,竇翠玲還沒想攬走,竇佔奎把持成性,就想把麪攤給閨女。但梁氏在村裡鬧了一場,還又懷了身孕,胎氣不穩差點小產,竇翠玲沒有得成。
可後來得知半個多月就賣了幾兩銀子,竇翠玲就心渴了起來。但也知道梁氏現在仗着懷孕,二孃又釀了禍,她就算好言好語也要不來。
可她發現樑家也在賣龍鬚麪,心裡就怒憤起來。梁氏竟然教給了她孃家賺錢,卻不教給她!
竇傳家剛下地就被叫了回來,竇翠玲和刁氏,竇二孃正在屋裡抹眼淚哭,趙成志在一旁唉聲嘆氣。
竇佔奎看他回來,眼神就怒憤的不行,“那個賤婦眼裡只有她孃家,我們辛苦養大你,給你娶媳婦兒,給你招子女,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兩老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啥東西都頂她孃家去!不管我們倆老的,不管你妹妹!翠玲爲了給你們招子女,自己閨女都被你們抱走了,你們就是這麼報答的!”
竇傳家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爹……”
刁氏哭着乞求竇傳家,“家裡出事欠了債,翠玲連陪嫁都拿回來給你們還債了!你們看不上不要,逼的翠玲回家又賣地,你們又鬧着不要。翠玲裡外不是人!你們好了,就不能也幫襯翠玲一把嗎?她對你這個大哥,一直都掏心掏肺!受了多少委屈,你都不知道啊!”
竇翠玲抹着眼淚讓刁氏別說了,“我知道我一直都不討嫂子的喜,大哥畢竟是和嫂子過一輩子的,我這個妹妹也就沒啥好在意了。我沒啥怨言,也不要家裡的東西,只要大哥還記着爹孃的養育之恩,給爹孃養老送終,我就無怨無悔了!”
趙成志也嘆氣,“大哥!都是我沒有本事,沒讓翠玲過上好日子,也沒能幫上大哥還債!”
竇傳家一看就知道了是因爲龍鬚麪的事,樑三智趙氏的孃家就是趙成志他們村的,知道了樑家學了龍鬚麪賣的事。嘆口氣,“我去找你嫂子商量商量教給你們。”
聽他還要找梁氏商量,刁氏就哭着自己對不起閨女,沒本事給閨女撐腰,暗說梁氏仗着孃家撐腰作威作福,梁氏孃家嫂子是好的,她自己作爲嫂子卻視竇翠玲這個犧牲自己閨女幫他們招子女的妹妹爲眼中釘。竇傳家這個不親的大哥果然跟竇翠玲不親。 . T Tκan. ¢O
竇傳家只能點頭應下,肯定教她做龍鬚麪。
竇佔奎又陰着臉罵竇清幽私自就教給樑家做龍鬚麪,罵竇傳家跟梁氏一樣眼裡都是孃家,憑啥不能先教給竇翠玲!?
竇傳家看看,偏偏竇三郎和竇清幽兄妹仨都不在家,梁氏也出去了。想了想,纔剛吵過架,梁氏還懷着身孕,就說出去找梁氏,“我只會和麪拉麪條,水咋弄的我也不知道,我叫你嫂子回來教給你們!”
“那個黑石頭不就在屋裡!砸碎泡泡水不就行了!還有啥教的!樑家不就這樣學會的!”竇佔奎不讓叫,就直接趁着梁氏不在家的時候也叫竇翠玲。
刁氏只猶豫了會,那邊竇傳家就被逼着答應了。
竇翠玲想了想,反正都要教給她,等她學會了,再等梁氏回來鬧,她正好在村裡說道說道她先教孃家又仗着懷孕鬧事的事。
梁氏早就得了竇清幽的話,一直在竇嬸家說話,沒回家。
竇翠玲見她不回來,又想這麼走,又咽不下這口氣,學會之後就讓竇大郎去找梁氏回來。
竇大郎直接就到竇嬸家來找梁氏,並一副勸慰的樣子告訴了竇傳家已經教給竇翠玲做龍鬚麪的事。
梁氏冷冷的哼笑一聲,率先就走回家。
竇大郎還在低聲勸慰,說啥都是一家人,應該寬宏大量,親戚之間更應該團結。教竇翠玲家和教樑家一樣,讓她一視同仁,也能博個美名。
梁氏沒說話,回到了家。
竇翠玲上來就道歉,說都是她的錯,家裡一說教給她也做龍鬚麪,她就學了。並且之前竇傳家就保證過也教給她,她以爲嫂子也知道,卻原來嫂子不知道。說着紅了眼圈,眼淚往下掉。
梁氏雖然心裡氣的冒火,還是強壓了下來,“你這是幹啥?教就教了唄!都是親戚,多個手藝也多個進項!公爹婆婆一直說你家窮,日子艱難,學了龍鬚麪正好掙些錢補貼家裡!你這哭哭啼啼,倒好像我不讓教給你,我成了惡人一樣!?不會是故意給我使壞的吧!?”
竇翠玲臉色頓時就僵硬了,忙說不是,“嫂子誤會了!我之前還以爲……”
“你以爲我不讓教給你們?原來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小的心眼?”梁氏反問。
“不是的。我是怕嫂子生氣,你和大哥再鬧個矛盾……”竇翠玲委屈道。
“你想多了!你是妹妹,公婆讓教給你,也是爲了我們着想!婆婆就容易想多,你以後可不能想太多了!你大哥有時候都不知道我咋想的呢!”梁氏說着把納好的鞋底放回屋裡,“既然你們學會了,就回家去做了賣吧!”
刁氏和竇翠玲都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好說話,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氣都自己憋到了肚子裡出不得。
竇翠玲一時嘴快就跟她說,“鎮上逢集的人多,到時候我們在另一個街頭擺個小攤,保證不搶嫂子家的生意。”
梁氏暗自咬牙,“天底下的銀子是掙不完的,你們賣去吧!”
竇翠玲想着,梁氏可能在她走後再鬧,可她又不能住下不走,就只好憋悶的和趙成志走了。
沒多會,竇三郎揹着一竹筐的葚子領着竇清幽和竇小郎回來。
一看梁氏和竇傳家的臉色,竇清幽就知道竇翠玲來過了,沒有多問,喊了梁氏看他們摘的葚子,“很鮮甜,要不要吃兩個?不能吃多。”
梁氏嚐嚐,“明兒個就送你姥爺那去吧!”
竇清幽應聲。
刁氏看着就過來問,“四娘!你們摘這麼多葚子幹啥的?還送你姥爺家去!”
“釀酒。”竇清幽淡聲道。
老竇家沒人會釀酒,刁氏曾經也起過心思讓竇佔奎和竇傳家跟樑貴學釀酒,只是樑貴家的洺流子酒也不太容易賣,沒有竇佔奎和竇傳家出去做工掙的多。
聽樑貴要拿葚子釀酒,刁氏眼神就閃了起來,“這葚子也能釀酒?能釀出啥樣的酒?”
竇清幽扭頭,幽幽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