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場景,震撼的是隔窗而望的念寒,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念香會這樣救人。喉嚨里長了腫塊,她不用消腫藥消除,竟然是直接用刀將它割下,她怎會想到這般奇怪且直接的醫術?
他自問醫術高絕,卻也從未想過用這種方法醫治囊腫病人。
她究竟有多聰慧?
人生第一次,他竟然想要了解一個女人,他是不是瘋了?
時間一寸寸地劃過,田秋香細緻卻精準地將女子喉間的囊腫全然取了出來。
待手術做完後,田秋香即刻爲女子服用了止血消炎藥。
一切妥當後,她便坐在牀邊把脈觀察起女子的呼吸狀態來。
隔了半個時辰後,女子漸漸甦醒了,當她甦醒過來時,只覺喉間舒暢一片,她激動地望着田秋香,想要開口感謝。
田秋香見她要說話,迅速說道:“往後的七日內,你儘量少說話。”
淚水已經在女子眼眶中打着圈兒了,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田秋香見她氣血順暢,當是沒有什麼大礙了,遂對孩子說道:“你去拿紙和筆,我給你娘開個方子,每日裡,你給她煎好,三碗水煮成一碗,另外,隨後的七天內,她吃的東西不能太硬,吃流質或者半流質的東西,你聽明白了嗎?”
因爲要逃跑的緣故,她不能在這個村莊待太久,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孩子聽後機靈地點了點頭:“謝謝恩人了。”
田秋香隨後又交待了一些事後,便出了房間朝外趕路而去。
“姐姐,孃親說這是給您的錢……”孩子在田秋香身後急趕而來。
田秋香朝後擺了擺手,便快步離開了。因着醫好了病人,是以,出得村落後走在林蔭道上的她,心情十分地舒暢,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這些都是在縹緲峰的時候哪個白衣人傳授的。
然而,當她剛剛走出林蔭道邁向叢林時,卻見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衣衫手握碧玉洞簫的男子,他一臉的閒暇愜意,正側着頭微挑鳳眸盯着她看呢。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田秋香甫一看見坐於石頭之上的念寒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滑倒在地。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姿勢朝他望去,熠熠陽光之下,那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一腿彎曲,一腿自然垂下,本是放於腿上的手在看見田秋香時緩緩擡起,將那碧玉洞簫放置在了肩上。
他白衣舒捲,如雲似玉。
念寒凝望着樹林間那抹素色的身影,說實話,此時此刻的他當真有些看不明白她了。對於同門中人,她可以刻意輕薄故意下毒,然而,對於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她卻可以在逃離的危急時刻伸出援助之手。
她究竟是善良還是惡毒?
迷惘須臾,他側眸揚脣挑眉說道:“小師妹,我在這裡等你多時了。”
田秋香眼眸一眯,看向那雙深邃的鳳眸,只見眸中深處掩飾着一分幾不可聞的自豪,仿似在說,她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一般。
田秋香心下冷靜地盤算起來,然而面上卻是故作驚詫地問道:“五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念寒拿下洞簫握於手中,指關節一動,那根洞簫便在手中旋轉起來,綠色絲絛隨着旋轉舞起了絕美的弧線,他鳳眸一眯,說道:“你告訴我方纔你如何從我眼皮底下逃走的,我便告訴你我是如何找到你的。”如若不是放置在她身上的天絲線,念香怕是早已不知所蹤了。
田秋香撇了撇嘴說道:“成王敗寇,輸了便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看他的樣子,方纔她逃跑時,他是沒有找到她的,那他又爲何出現在這裡呢?莫非他在她身上放了一些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嗎?她曾聽說古代有什麼追風香之類的東西,如果在人的身上放了追風香,很遠都能追捕到,可是,她身上並未有什麼異味啊。
念寒見念香如此說話,便知她是認輸了,豈料,他剛一起身站立時,卻見念香已經轉身拔腿而跑了,那奔跑的速度快得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因爲有了天絲線,他脣角一撇成竹在胸,並未急速追趕,而是朝她身後輕盈地掠將而去。
田秋香一路狂奔,跑至官道上時,發現前方有一輛馬車朝她駛來。
她眼眸一瞪,迅速撕開自己的衣衫,香滑似酥的肩頭就這般暴露在了日光之中。
“非禮啊,非禮!”田秋香一面朝那馬車揮舞着雙手,一面淒厲地嘶喊起來。
剛剛趕到的念寒在看見田秋香衣衫不整地模樣時,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念香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撕扯自己的衣服,看着那瑩白如玉的肌膚,念寒不禁微眯眼眸皺起眉頭,他當真是錯得離譜,無論她方纔是否救了人,她依舊是那個驚世駭俗的念香,心中積累而起的好感,再一次破碎而去,他迅速朝念香躍去,想要封住她的啞穴,將她拖離官道。
田秋香見念寒飛身而來,眸中大駭,手一動,再次撕扯起衣服來,如此之下,身前的肚兜顯露而出,大片肌膚在陽光下透着誘惑的氣息,念寒見狀飛掠的步子竟是有一分的遲疑起來。
趁着這一份遲疑,田秋香整個人朝馬車撲去,眼淚簌簌而落,尖聲喊道:“有人非禮啊,這個男人要輕薄我啊!”
“你瘋了?胡言亂語什麼?”因着這喊聲,念寒不禁低罵出聲,腳下再也沒有遲疑,朝念香飛旋而去。
然而當他的手剛要擒住念香的衣領時,卻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他俊眉一蹙,身子一轉,手中洞簫一揚,擋住了來人這身後的一擊。
“叮——”
一擊之下竟是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念寒眼眸一眯,發現來人使用的武器竟是一根玉笛,那玉笛質地清純,與他的洞簫皆是玉中精品,由於皆是玉質物品,相互擊打在一處,自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鳳眸一眯朝來人望去,當他看清來人的樣貌時,不免吃了一驚。來人見他些微吃驚,手中玉笛一揚,再次朝他襲擊而去。兩抹白影在空中爭鬥起來。打鬥的過程中,白衣公子其中一招將念寒的天絲線給震裂了,念寒見天絲線斷裂不禁蹙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