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聽說是去年端午龍舟會時,胤東的太子來嶺南遊玩,在畫舫上看見第一美人,只覺驚爲天人,回國後日思夜想,求着自己的父皇來提親,不想皇上竟是應承了。”
“皇上以公主待遇讓她聯姻胤東,到也不失爲一則佳談!”
“嗯,她本應下個月出嫁,卻因她孃親病倒在牀,是以,婚期便推後了三個月。”
田秋香聽了這些話,在心底爲那個第一美人感慨起來,自古紅顏多薄命,她遠嫁他鄉,未來的境遇皆不可知,且一人孤身在外,又怎是一個淒涼可以描述的?她孃親許是想到這些方纔病倒的吧?
只是,古代女子的命運從來不是把握在自己手中,她現在真的很慶幸,自己穿越到了一個武林門派的女弟子身上,沒有封建家長制的約束,讓她可以無拘無束地自由生活着。
“不知今年的龍舟賽第一美人還會不會再來,如果不來,當真是少了許多風景可看啊。”思忖之間,人們藉着談論起來。
“第一美人會不會來到是不知,不過我聽說那個從來不參加龍舟賽的田三小姐今年破例參加了。”
“哦?嶺南第一閨秀終於要拋頭露面了麼?這又是爲何?”
田秋香在聽見本家姓田字時不免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起來。
“前些日子,皇上不是給田三小姐和三皇子賜婚了麼?這是要讓他們在畫舫才藝展示時,多些接觸的機會嘛。”
聽到這裡時,田秋香終於忍不住插嘴問道:“請問,田三小姐爲何被稱爲第一閨秀?”古代的皇帝就是不好,沒事亂點鴛鴦譜,整天瞎賜婚,他不累麼?
說話之人在聽見問話後,轉眸看向田秋香,隨後回道:“姑娘怕是外地人吧?”
田秋香扯動嘴皮笑了笑,回道:“是的,初來乍到。”
“那田三小姐之所以被稱爲第一閨秀,是因爲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及笄後任何拋頭露面的活動她都沒有參加過,而她的容貌也是一個謎,如此作風堪稱京城女子的典範啊。”
田秋香聽後恍然大悟地點頭道:“原是如此。”一個連門都不出的女子當然可以稱爲第一閨秀了。只不過這個名字聽着有些奇怪罷了,從來只聽說有什麼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這個第一閨秀,她倒是第一次聽說了。
喝茶的人們又開始八卦起生活瑣事,而田秋香則是喝完茶後給了碎銀便起身離開了,雖然念寒沒有跟上來,但是她依舊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
---------我是華麗的分割線-----------
田秋香隨着那孩子走進了一家農戶裡,屋內四處擺滿了中草藥,房間中四處瀰漫着中藥的餘味。
“呼呵呼呵——”
剛一走進,便聽裡面有人在內大口喘着氣,田秋香眼眸一眯,在屋內的木牀上看見了一名年近三十的女子,只見她捂住喉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田秋香走近她跟前,藉着陽光看了看她的臉色,隨後又把起脈來,把完脈後,她對那女子說道:“你將嘴巴張開,我看看。”
那女子困難地張大了嘴,田秋香掰了一下她的頭,對着陽光看了一下,隨後笑着對她說道:“夫人,你的病沒有那些大夫說的那麼嚴重,不過,吃藥卻是不能解決問題。”
那女子聽後,眸中恐慌的神情少了許多,但是那句吃藥卻是不能解決又讓她惶惑起來:“不能……解決?”
田秋香對着她的喉嚨比劃起來,說道:“你的會厭處長了一個囊腫,你之所以覺得胸悶氣短,是因爲那個腫物長得太大堵住了你的呼吸要道,如若再讓它這般生長下去的話,你會有性命之憂的。”
女子困難地問道:“那……怎麼辦?”說來說去,她不是依舊要死麼?
田秋香笑問道:“夫人,您相信我麼?如若你相信我,我便將這個東西爲你摘掉。”
女子擡眸看了看田秋香,藉着屋外燦爛的陽光,她看見面前的女子雖然不美,但是卻有着一雙閃爍的星瞳,綻放着耀眼的華彩。那華彩絲絲蔓延,將她整個人圍繞起來,光芒萬丈。
不知不覺中,女子被如此光環生生折服,她信任般地點頭道:“我相信!”
田秋香回道:“那好,不過,在摘除之前,我會用蒙汗藥將你迷暈,以免你忍受不了這劇烈的疼痛。”
女子點頭道:“好的。”所有的大夫都說她沒救了,而今來了一個說能救她的人,她自然是願意試一試的。
田秋香見女子答應便轉身在屋內現有的中藥中仔細尋找起來,屋內的中藥擺得四處皆是,種類多得數不勝數。由於屋內採光很好,不多時,田秋香便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藥材,曼陀羅。
她取了些曼陀羅,又取了些其他藥物,隨後配成了蒙汗藥和暫時防止唾液流出的藥物,接着又找了一些有抗菌消炎止血作用的藥材配合在一起做成了消炎止血藥丸。
配好藥後,她出得房門去院子裡找來一截竹子,將它截成兩寸長短。弄好竹子便對孩子說道:“孩子,你去找一把細小的刀來,要很小的那種,另外,打三碗酒來。”
孩子聽後應着去做了。田秋香這個時候將蒙汗藥和防止唾液的藥遞給女子,讓她和水吞服下去。
當孩子打來兩碗酒後,田秋香將刀和竹子都放在裡面消起毒來,另一碗則是用來給自己的手消毒。
她一面消毒一面對孩子說道:“一會兒你搭個凳子站在我的旁邊,如果我臉上有汗水了就幫我擦拭乾淨,千萬不要讓我的汗水掉進你孃親的嘴裡,好不好?”
孩子點頭道:“好的。”
一切就緒後,田秋香掰開女子的嘴,將截來的竹子含放在她口中,比作現代的支撐喉鏡。她手指伸進竹子的空心處開始做起手術來。
因爲夏季的緣故,田秋香動手沒多久,背心上已經汗溼了,額頭之上也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如此這般的場景,震撼的是隔窗而望的念寒,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念香會這樣救人。喉嚨里長了腫塊,她不用消腫藥消除,竟然是直接用刀將它割下,她怎會想到這般奇怪且直接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