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得知是許衛殺的劉寇後,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淡淡地道:“我想見見許衛。”
元明珠不知道,月娘和許衛說了什麼,月娘出來後,許衛激動地抓着牢房,大吵大嚷,差役們沒有理會許衛,一行人聚在一邊喝酒。
許家村。
許衛代替她承擔了罪名後,劉寡婦的一顆心總算安了下來。
許衛進去後,劉寡婦就從許家搬了出來,重新回到自己的住處,梁氏每日會送些吃的給她,她心安理得地受着。
有回,劉寡婦身體不舒服,梁氏去請大夫,因着當時村裡的大夫出門去了,她就去隔壁村濟仁堂代理點請來了周大夫,那大夫給梁氏檢查過身體後,梁氏就急急忙忙過來詢問:“大夫,我孫兒沒事吧?”
那大夫看了梁氏一眼:“這是你兒媳?”
梁氏尷尬地應了一聲。
周大夫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將梁氏拉到了外面,這才道:“老姐姐,你確定,那是你兒媳婦?”
“你這是啥意思?”梁氏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可是你兒子許衛的媳婦?”
梁氏是個要面子的人,怕被人議論,特地去別的村子請的大夫,心中暗道,莫非他們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其他的村子?
“老姐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若她真的是你兒媳婦,你只怕要注意些。有些話說出來,你莫要不高興,你那兒子有回生病,當時我給他看過身體,他身子有問題,不能生育。”
梁氏聽到這話,當即臉色一白,氣憤地不行:“你莫要騙我,我兒子怎會得那病?”
周大夫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了。
“我半輩子行醫,從來沒給人看錯過,你若不信,儘管找其他的大夫去看,我豈會騙了你?難得一回好心,竟然被當成驢肝肺,就當我多嘴!”
周大夫說着,氣憤不已,當下甩袖離去。
不知怎的,梁氏忽然想到,那日月娘聽到劉寡婦懷孕時的反應,又想到了月娘後來做了濟仁堂的大夫,她渾渾噩噩出了劉寡婦家,快步朝着城裡走去。
許衛坐了牢,月娘生不起半分同情,從那日許衛教唆劉寇做出那等事情,她對那個家的感情就徹底沒了。
因此,忽然見梁氏找來,月娘的神色也是冰冷的。
梁氏見月娘冷冰冰的模樣,想着自己以前做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月娘,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以前就懂些醫術?”
月娘盯着梁氏看了會,隱約覺得梁氏不大對勁,她雖然不喜梁氏,可畢竟婆媳一場,於是,月娘點點頭。
梁氏聽到這話,當即臉色就變了,也沒再問,魂不守舍的離開,嘴裡似乎還唸叨着什麼,只是她已經走遠,月娘有些聽不清。
元明珠走了過來,月娘瞧見來人,“東家,我爹孃託人給我帶了東西,是當年那人留下的幾本書,我琢磨着,興許對濟仁堂有利,我去拿給你。”
元明珠看到月娘遞給她的書,當即雙眸一亮,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在顫抖:“這是……”
……
劉寡婦睜開眼睛,緩緩坐起,忽然察覺到屋內坐了一個人,當她轉頭,瞧清那人是誰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該在牢——”
她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男人坐在那裡,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正在吐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