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宋婉兒,她剛剛被抓來,臉上還帶着純真,這樣的純真,她曾經也擁有過。
女人道:“你的家人一定非常的厲害吧?他們肯定很愛你。”
宋婉兒點頭。
女人道:“也對,聽說你是被他們給抓來的,他們這次出動的人很多,回來之後還有很多人受傷,自從我被送來之後,就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受什麼傷,那羣惡魔,他們彷彿強大的無所不能,沒想到這次居然有人受傷了,損失這麼重。嘿嘿!活該,活該,死了纔好,最好全都死光了,這羣惡魔。”
他們就是一羣畜生,根本就不配稱之爲人,不,或者說他們早就已經不是人,而是一羣惡魔,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噩夢,等到噩夢醒來,她還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大小姐,這一次她一定乖乖的聽父親還有哥哥的話,再也不會亂跑。
“哈哈!”女人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完之後,突然就笑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陰森森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宋婉兒聽在耳中,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如此深的厭惡還有怨恨,她之前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眼前的女子隱約間還可以看出以前清秀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如此猙獰,讓人唏噓的同時,心裡也隱隱的泛起疼痛。
“昨天出去的那些野人是不是你們殺的,你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陰森笑着的女人突然轉頭看着宋婉兒問道。
宋婉兒聞言不由得謹慎的看了女人一眼,她覺得這人現在的精神恐怕有些不正常,突然在女人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病態的興奮,一潭死水的眼眸突然波動起來,涌現了激動還有急切,甚至還有瘋狂。
宋婉兒皺着眉頭點頭說道:“那些野人的確是我們殺的,不過他們不知道爲何,突然出現,襲擊我們,我們這才動手。”
“你問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的幹什麼?”宋婉兒反口問道,對於女人打探他們此行的目的,心中很是謹慎。
女人這時候根本就顧不得去猜宋婉兒的心思,聽到她說那些人的確是他們殺的,女人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加的明顯,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扭曲猙獰,“殺的好,殺得好,最好把他們全都給殺光了,他們該死,全都該死。”
“你的人還會來救你嗎?”女人看着宋婉兒問道,語氣充滿了執着。
宋婉兒看着她這幅模樣,心裡隱約有些同情,開口說道:“等到他們來了,我們會想辦法帶着你一起走。”
女人先是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宋婉兒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搖頭,她現在成爲了這個不人不鬼的模樣,大着肚子,懷着野種,早就沒有了臉面回去。
女人搖頭,瘋狂的笑道:“不,不需要!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就算是跟着你們一起逃走了,又能去哪裡?我這個模樣,早就沒有臉面回去見父兄,不如就這樣,最起碼還能讓父兄以爲我在某個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我要他們死,我只想要看着他們死。”女人抓着宋婉兒的手,扭曲而又興奮的說道,激動的時候控住不住自己的力道,好在她本來也沒有多少力氣,這具孱弱的身子,不知道從那裡爆發出了無窮的力量,死死地盯着宋婉兒。
宋婉兒下意識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女人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神很是複雜。
女人見到宋婉兒不說話,以爲她心中不願意,頓時開口道:“你們既然能夠殺了那些人,那麼他們來找你的時候,自然會跟這些人遇上,只要交手,這些人就必定會死,太好了,呵呵!太好了!”
宋婉兒神情複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肚子裡甚至還懷着那些野人的孩子,然而她臉上那種真切的絕望和瘋狂,帶着不顧一切的決絕。
她已經身在地獄,所以就讓一切全都下來陪她吧。
女人病了,不但是身子,更重要的是她的心,一個沒有了心的女人,她活着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死吧,統統都去死吧!”女人嘴裡唸叨着,瘋狂而又絕望。
宋婉兒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試圖緩和她心中的壓抑,“你不要這樣,別激動,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你的家人。”
女人搖頭,家人?她早就回不去了。孩子?
“不,它不是我的孩子,它是野種,是惡魔,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生。”女人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神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她不想要的,可是那些野人看管的太嚴了,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而且這樣……也是解脫吧。
“可惜呀,死了那麼多的人,他們居然連一點悲傷都沒有,果然是一羣沒有人性的野獸,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女人緩緩收斂了臉上猙獰的笑容,目光中再次透露出一股冷色還有淡漠,死寂一般的神態再次出現在她的臉上,整個人如同剛纔見面的時候那樣,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波動。
“看不到他們傷心的樣子,這是遺憾,只希望能夠看到他們臨死之時恐懼的模樣。”女人冷冷說道,死水一般的眼神中閃過期盼,期待的看着宋婉兒。
宋婉兒被女人這樣期待的眼神看着渾身一冷,這裡的人都是病態的,不正常的存在,女人在這裡待得時間久了,也跟着有些瘋癲,整個人的性格都變得扭曲起來。
宋婉兒有些同情面前的這個女人,如果不出事,她應該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也許有些任性,偶爾還會有一些調皮,但是她身邊有無條件寵溺她的家人,將來也許還會有一個疼愛她的相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個人活成了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半點波瀾,心中只有仇恨,只剩下復仇。
“你來做什麼?”宋婉兒開口問道,看着女人的眼神再次變得警惕起來,那些野人總不可能就只是讓這個女人過來陪她聊聊天,科普一下她現在的情況,昨日裡只是短暫的交鋒,但是野人那種兇殘的本性,早就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