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然搖了搖頭。
宋蓮兒掏出銀兩,數了數,擡頭道:“二百兩,駒然,咱家的柴火是金子做的呀,兩把柴火你就拿了人家二兩百,那你下個月要砍多少車才能砍夠人家二百兩啊,這錢你也敢收,趕緊把銀兩退回去,不該你得的不能要。”
說完,她就將銀兩塞回他懷裡。
鄉下人砍柴火到鎮上賣別說是二百兩,就是兩把柴火能換到十兩就不錯了。
白駒然着急道:“蓮兒,我之前都是如此,人家先拿了銀兩再讓我交貨,至於這二百兩銀子的貨,你放心我一定會砍夠數來,現在咱們急着用銀兩,而這銀兩又不是我出去偷出去搶來的,你還擔心啥?”
她不說話,眉頭緊緊的深鎖着,兩眼直直的盯着他,表情帶着憂慮。
她擔心啥,她擔心她不害人家別人反過來坑他們,畢竟初來窄道,自個在鎮上又無任何勢力,後臺也不硬,她只想做一個安安分分的生意人。
他看自個媳婦又不吭聲了,低頭說:“我腿傷好了就回咱們村子砍柴火,邊砍邊拖一點去那戶人家那,而且,那戶人家也不急着用,只要在下個月月底前砍夠數就行了,蓮兒,我也是聽人家說還要柴火纔敢收人家二百兩的,不然,光我擔去的那兩把柴火肯定不值二百兩,我做事我自己心裡有底,別人給多少我會還人家多少。”
聽他這麼說宋蓮兒便鬆了一口氣,接過他手裡的銀兩道:“等你把柴火砍夠了,再花這些銀兩,現在咱先放好吧。”
她怕有個什麼萬一,還是先放起來的好些。
而且手頭的銀兩也夠用,她娘那邊,她也沒拿生活費,因爲宋蓮兒拿去的生活費,都被她娘塞回來了。
“出去吧,好好在家裡養傷,哪也別去。”她一手搭在他腰間,而他的一隻手則攬着她的肩膀,兩人一同走出了廚房。
吃了午飯後,宋蓮兒說:“我還得出去,你在家裡看着店。”
白駒然幫忙收拾碗筷,聽自個媳婦還要往外跑,他神情一怔,擡頭看着她:“去哪,布坊的事辦託了嗎?”
“沒,還未走入布坊就被人趕出來了。”宋蓮兒將他手裡拿着一盤餐端了過來,然後,把兩三個碗端入廚房。
白駒然跟在她身後,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自個媳婦洗碗,腦海裡卻浮現着宋蓮兒疲累的樣子,他擡手,搭在她肩膀上:“蓮兒。”
“嗯。”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臉低下頭繼續洗碗。
她出門後,白駒然也沒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
宋蓮兒去過的布坊,他也去了一次,果然如宋蓮兒所說,人還未入步就被布坊管事的轟出門外。
而他所去的布坊,乃是都京鎮最好的一家店,名爲——金手指布坊。
金手指布坊的布料也是上等的,從這裡出來的布都會運輸到臨國去,而鎮子裡沒有幾家店鋪捨得出大價錢到這布坊要貨。
因爲它貨價要比別的布坊高出兩倍,但其質量也是別的布坊無法媲美的。
很多布坊想打其金手指布坊染布的秘方,而白駒然與宋蓮兒的到訪,讓金手指布坊的人以爲他倆是想來偷竊布坊造布染布的方法。
白駒然連去了幾家最終無果便提前回店鋪了,回到店鋪見自個媳婦還未回來,他趕忙先把自個的一身汗洗了,免得自個媳婦回到家看他一身大汗便問他去哪兒來。
他知道她擔心他腿上的傷,但是他也不想因爲如此,而給自己找一個可以偷懶的藉口在家待着,那樣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沒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