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宋蓮兒就趕往了布坊,而白駒然趁自個媳婦不在家,便到柴房裡張羅昨日從靜幽山砍回來的柴火,用拖車拖到他經常去的一戶大人家那兒。
荷花池中央的一座荷婷印月涼亭,薄紗遮住了陽光的光線。
一名穿着粉紅衣服的丫環走入亭子,聲音輕柔的說:“夫人,人來了。”
亭中的琴音瞬間斷了。
沒聽那名彈琴的女子說一句話,丫環便拿着百兩銀子走出亭子。
之後,裡面又傳了另一個丫環的聲音:“聽春丫說他昨兒一早便去了那邊的高山。”
“緊着用銀兩,連命都不要了。”另一道聲音許久後才響起來。
她的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隨後聲音的主人又補了一句:“讓春燕再到我房裡拿些銀兩,就說這銀兩是先支付的,等他傷好了再送些柴火來,府裡下月有貴客要來,也是急需要用。”
“是。”
沒一會,亭內又走出一位面容清秀着裝比剛剛的丫環稍微上檔些的丫環。
白駒然把柴火送到了後院,便坐在後院的石板等候此院子的管事把柴火銀兩拿給他。
沒一會,那身着粉紅衣服的丫環走來,手裡提着二百兩銀子,遞給白駒然:“夫人說,等你傷好了再送些柴火來,柴火不緊着用,你只要在下個月月底送到府上來便可,這是下個月柴火的銀兩,你先收着。”
白駒然點頭,接過了銀兩。
這丫環嘴裡的夫人白駒然從未見過面,但聽這裡的管事說了不少這府上的事。
府上的這位夫人聽說來自漢城,先前在開國將軍府做丫環,後來被將軍看上便納爲妾,但她並不受將軍府的人待見。
將軍憐她,便偷偷的在此鎮買下了一座大院,也不知那位將軍用了什麼方法,將這小妾神不知鬼不覺的接出了將軍府。
白駒然知道的也只是這些,並不知道這個府中有一個禁忌,此府除了將軍進能,其它男性不得進入此府。
白駒然算是第二個能夠進出這府中的人。
他收好銀兩,回道:“好,我下個月一定會準時送來。”
“嗯,回去吧,對了,你的腿怎麼了。”丫環指着白駒然左腿,看他左腿被白布包着,而且,走路也有些不穩。
“摔着了。”
“那你小心點,不然有些人會心痛的。”丫環笑道。
白駒然以爲丫環口中的“有些人”指的是宋蓮兒,便點頭嗯了一聲。
回到了店鋪,宋蓮兒還沒回來。
這一來一回也到了晌午,他走入廚房,便看見竈子裡的火似是剛剛滅掉。
他趕忙蹲下身子,把爐子裡的火重新點燃。
看來自個媳婦早就回家,只是此刻怕是出去買菜了。
也不知道她回來沒看着自個會不會擔心。
他起身,想着去菜市逛逛找找自個媳婦時,宋蓮兒卻走入了廚房。
皺眉瞪眼的盯着白駒然,問:“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咱再一起去賣柴火嗎。”
她回來在房裡跟店面也沒看見他,便跑到柴房找那兩把他昨日擔回來的柴火,結果沒找着,便斷定他是自個把柴火運到那戶人家那兒了。
她出去轉悠了一圈,沒找着他便回來了。
白駒然看她瞪着自個,便將兜裡的銀兩拿出來,遞給宋蓮兒:“給你,彆氣了,你也不閒,我在家待着無聊,而且,我這不是還有一條腿能用嗎,再說左腿的傷不嚴重,你別擔心我。”
宋蓮兒接過沉沉的銀兩,皺眉又是一皺,拉開了錢袋,往裡頭瞧了瞧,再用手摸了摸道:“你賣那兩把柴火得來的?”
“不是,我下個月還得送些柴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