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兒糾結的看向舅舅,那表情當真無辜,一下就讓獨孤雲鶴鬱悶了。
這小子是逮住了他的弱點,可勁弄這鬥氣,他嘴上那麼說,可他知道,這小子一定會把他供出去,只要他敢不讓他玩耍愉快。
“金眼,你跟着他們。”獨孤雲鶴一聲令下,心念一動,左尋立刻消失在他背上。
金眼如釋重負,才喘了口氣,便有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袍子,往前拽……
“金叔叔我們走這邊,爹爹纔回來一定急着去見孃親的,爹爹最愛孃親了,爹爹是最專心的男人!”
金眼傻愣愣的看看小寒,回頭看看僵住的皇尊,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樣的奸詐,一樣的善變。
晴天的午後,夏日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輕盈的空氣靜靜地象波浪似地搖盪着、滾動着,與染滿了血色的鳳華樓彷彿隔世一般,猶如陰陽之界。
趙狼狼狽的匍匐在地,求饒都已經沒有力氣,可這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求死都已不能。
得罪了皇尊的兒子,比得罪皇尊還嚴重,這句話,在他耳邊如雷貫耳。
再度經過這裡時,小寒無意聽到了裡面的慘叫聲,他蹙眉道:“金叔叔,這是什麼聲音?”
金眼蹙眉側耳過去,不明其因的隨口道:“沒什麼,殺豬呢!”
小寒:“……”
“哥哥,去哪裡?”夙兒甜嫩的聲音好像蜜瓜一般,她一顰一笑,都讓小寒喜歡的不得了。
“我們去湖邊好不好?哥哥帶你去放孔明燈,還有蓮花燈呦!”
“嗯。”
“……”金眼傻不拉幾的眨眨眼,這是要夜不歸宿的節奏嗎?
外面的世界很亂,大灰狼很多,可暗宮依然不安寧,獨孤雲鶴一回去就得到了犯人一樣的審問。
她一直懷疑的,其實都是對的,她一直不安的,或許也是真的。
“我只要你告訴我你究竟去了何處,做了什麼?又爲何要左尋帶你寫書信給我?你究竟隱瞞了我什麼?”她的表情沉冷而又痛苦,是被心愛之人拋棄共苦的痛苦,他只願與自己同甘,卻不願同擔,這是不信任,是傷害。
獨孤染看着他們二人,氣氛十分緊張壓抑,只好無奈的開口說道:“哥,既然事到如今,你就給大嫂一個解釋,而我,給你們騰地方。”說罷,她起身走了出去,就算是假的,騙騙她也好吧?
其實若是三年前蘇墨軒肯給她一個解釋,而不是一味的想要她原諒,或許在她沒有發現他們差距之前已經與他牽手,天涯海角的走,帶着夙兒神仙一般的過。
這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空氣一下子稀薄了,他靜靜的看着她,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讓左尋代筆,就是不希望她懷疑什麼,可她還是懷疑了。
“好,我告訴你。”他聲音沉悶的響起,黑眸中複雜的情緒在涌動,那種複雜,居然她也猜不透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他給的答案會讓她無法接受,又害怕他給的答案依然是謊言。
“莫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