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五個小女孩走過深長的洞道,來到地下的地鐵站,陳央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地鐵站和離去的時候沒有變化,依舊點亮着幾盞節能燈,照耀着整座地鐵站臺。
幾個小女孩畏懼地聚集在一起,一會看下陳央,一會看下四周,眼神中充滿了對這裡的好奇。
勞累了幾個小時,在雪地和廢墟中穿梭了幾個街區,不僅此刻的陳央感到飢餓,估計那幾個小女孩更不好受。想到這裡,陳央彎腰打開保溫箱,從中掏出壓縮餅乾和大量的巧克力,全部放在桌子上擺開。
那幾個小女孩之前都是吃過巧克力的,也體會到巧克力的美味,這時候看到桌子上擺滿了珍貴的巧克力,連對陳央的畏懼都不禁一時忘記,眼神發愣,舌頭舔了舔嘴脣,盯着桌子一刻也不移開視線。
考慮到這幾個小女孩也許拆不來包裝,陳央一一把十來個巧克力的包裝撕開,擺放在桌子上面,向她們招了招手。
猶猶豫豫之間,金髮小女孩帶着四個妹妹向着桌子邊緣靠近,見到陳央真的沒有其餘動作過後,這才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抓住巧克力,給四個妹妹一人發了一個。抓着黑色的巧克力,五個小女孩並不是像常人那樣一口直接咬下一段,而是像舔食奶水的小貓一樣,一口一口地用粉紅色的舌頭舔在巧克力的表面。
陳央並未過多地擔心這幾個小女孩,她們能夠在荒廢的紐約城生活下去,自然有她們的生存能力,在這個地鐵站中,他保存了大量的食物,讓她們很好的活下去絕無任何問題。
看着她們幾個小孩圍着桌子舔食巧克力。藉着節能燈白色的光芒,陳央這才第一次仔細打量起這五個小女孩的樣貌起來。
金髮小女孩是她們五個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一頭金色齊腰的長髮,外加湛藍色彩的眸子,縱使因爲營養不良,也能看得出容貌很精緻。
站在金髮小女孩右邊的小孩。有着一頭酒紅色的短髮,藍綠色的雙眸和瘦弱的身體,顯示出只有六歲左右的年齡。
而左邊的小孩,則是棕色的髮色,碧綠的雙眸,年齡要大上一點,身高也只低於金髮小女孩。
至於剩下的兩個小女孩,都是一頭黑色的長髮,但一個明顯是亞洲人種。長着一雙黑眸,而另外一個似乎有着混血的琥珀色眼睛。說起來,這也是讓陳央感到奇怪的地方。
光從這幾個小孩的髮色和眼睛顏色來看,就能看得出她們彼此之間應該沒有血緣關係,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她們聚集在一起的?
單獨的這幾個小孩,生活在一座荒廢的大城市中,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困難,看那樣子卻好像早已生活了許久的樣子。這一點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陳央吃了七八塊壓縮餅乾,等幾個小女孩吃完桌子上的巧克力過後。這才起身站起,帶領她們五個沿着隧道往前走去。
走過幽深的地鐵隧道,來到洞道之內,這一次陳央沒有再讓幾個小女孩繼續跟着了,而是一揮手示意她們停下來。
“你們……對,你們。就在這裡等一下……不要跑到別處去……知道嗎?”。
比劃了一會兒,也不知這幾個小孩聽沒有聽懂,反正陳央往前走了幾步再回頭,發現幾個小孩果然沒有跟上來,那麼應該是理解了他的比劃示意。
通過掌紋驗證走進洞道內的實驗室。陳央脫掉身上的衣物,進行消毒過後來到實驗室盡頭。
幽藍光彩的光膜,仍舊靜靜懸浮在那兒,與以往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早已習慣穿過光膜的感覺了,陳央面色不變從光膜內走出來,再一次不知穿越多少時空距離,回到了現實世界中的地球上。
“開發者,歡迎回來。”
xeon冰冷的聲音在地下室內驟然響起,伴隨其後的是主機從休眠中重新啓動,十二臺屏幕依次由黑屏點亮,整個地下室內的照明冷凝光也充斥眼球。
“嗯,一切還好麼?”
呼吸着空氣淨化器輸送出來的清新空氣,陳央隨口問道。
“開發者,在你離開的十四個小時之內,有三個電話試圖聯絡你……”
陳央聽到xeon報出來的名字,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很正常,他的表妹經歷了昨天那場突發情況後,畢竟是個高中生,心理害怕找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可不是心理醫生,也沒有耐心去安慰一個高中女生,乾脆撥打了他老舅的電話,把事情經過原本告訴給他老舅,讓做父母的去安慰自己的女兒,效果更好。
掛下電話,陳央抱了兩牀被子,重新返回地下室走入光膜,來到實驗室門外。
五個小女孩正靠着石壁,蹲在那兒迷茫地望着頭頂,也不知在想什麼,見他忽然從大門裡面走出來,又畏懼地縮着脖子,盯着陳央一動不動。
“你們先……唉,算了,反正聽不懂。”
懶得多做解釋,陳央把一牀棉被鋪在地上,另外一牀棉被放在上面,一邊比劃,一邊指着說道:“你們……今晚……就在這個上面睡覺……知道了嗎?”。
整條洞道已經被陳央給改造過了,從地鐵隧道進入這條洞道的開口,就被中央空調保持在常溫二十度左右了,反正有着核聚變電池供應能源,陳央大手大腳完全不在意什麼是電費。
是以一牀棉被對幾個小女孩也足夠了,零下三十度沒有把她們冷死……嗯,好像是凍死了那麼一次,不過二十度的常溫加上棉被,對這幾個生命力頑強無比的小孩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何況還有着她們死死不放手的毛毯。
該如何勸說她們把那張破毛毯丟掉?
還有那些揹包裡的鐵鍋、勺子、引火的木柴等等垃圾全部扔掉?
看着五個小女孩,雙手牢牢抱着破舊的揹包。用不同色彩的眸子畏懼地盯着他,陳央沉吟片刻,便暫時性放棄了這個想法。
估摸着他的比劃應該被看懂了,陳央轉過身返回別墅,一腳踢開撲過來的小貓,躺在牀上陷入了深層睡眠。
儘管身體再如何勞累。然而早就養成的生物鐘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第二天早上六點鐘,陳央準時準點睜開雙眼,感覺身體深處恢復過來的力氣,一下從牀上跳起來。
睡了一晚上,明顯身體恢復了許多,陳央來到天台上,深吸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氣,一個後空翻落在天台的欄杆上。倒立身體,只用左手的食指支撐全部體重,不斷做起了倒立俯臥撐。
以他的身體協調性和力量,只用食指做俯臥撐,平時就算做上五千個,也不會出一絲汗水。
但現在身體透支不少,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才急速做了五百個。就感覺有點勞累了。
“唉,人老了……”
陳央悲哀的思索。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自己越來越老,真是悲慘。
“咦?”
倒立着身體,陳央視線的餘光看到別墅外面的小道上,一個起來晨跑的老年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臉上的震驚色彩根本掩飾不住。
考慮到用食指做俯臥撐,的確對普通人來說不可思議,陳央沒有再繼續下去,從欄杆上落下來,走入房內。
“今天早餐吃什麼好呢?唔。差點忘了,還要多準備一些。”
拍拍腦袋,想到還有五個小孩,陳央拉開冰箱從中多拿了五盒牛奶。
荷包蛋,牛奶,麪包,還有蘋果,這便是今天早上的早餐。
拿着弄好的早餐,陳央穿過光膜走進平行世界,來到實驗室門外。
明明陳央發出的聲音很是微弱,睡得香濃的五個小女孩,居然一下子都從睡眠中驚醒過來,驚恐地盯着陳央蜷縮在一起。
“我有那麼可怕嗎?”。
陳央鬱悶了一會,還是走過去蹲下身子,先把牛奶盒子放下,一一插上吸管,做了一個示範的動作,再把麪包、荷包蛋擺在幾個小女孩面前。
這麼好吃的食物,大概是小女孩們生平第一次吃到,在注視陳央幾分鐘之後,才猶豫拿起牛奶吸了一口,金髮小女孩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麪包,荷包蛋,蘋果,每一樣食物都是那麼好吃……甚至好吃到,每個小女孩用小嘴啃了一口,就撕下一小片面包,悄悄藏在懷裡,還以爲陳央不知道。
陳央選擇性無視了這些小動作,等她們把食物吃完,不禁感覺到一絲頭疼。
這幾個小孩子吃個麪包,吃了不到一半,剩餘的一半全部都藏進了懷裡的口袋中,荷包蛋小小咬了一口,其餘的也都塞入了口袋裡面,剩餘的蘋果,吃都沒吃也放入口袋內。
這要是以後都這樣,要不了多久她們就能開一家小賣部了。
我的老天爺!
難道以後他還要負責糾正這些小孩的不良習慣嗎?
有心撒手不管,但做下的事情又不負責任,卻也不是陳央的習慣。
“難怪別人說做好事難,做壞事容易,我以後還是堅持不懈繼續做壞人吧。”
嘆了一口氣,陳央捂着腦袋想到。
ps:把小孩寫死了,死水一般的書評區,一羣讀者跳出來指責,把小孩寫活了,又一羣讀者跳出來謾罵不看了,你們這是讓老魚左右不是人,哭笑不得嗎?知不知道爲啥要寫死四個小孩?取五個人的名字多難知道嗎?理解作者取名字的難處和痛苦嗎?
好了,上面的玩笑話說完,以下劇透。
其實如果書友認爲,我是受到壓力才把小孩重新寫活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細心的讀者可以發現,開先寫螺絲可以復活死去不久的人類,便是伏筆,否則老魚爲啥要提這點?
所以小孩復活是原本計劃好了的事,沒什麼改不改變。
至於有人說,陳央聖母發作,復活小孩不爽,爲啥不復活博士?陳央在設計中,是個感情比較冷漠,也不善於向別人表達感情,所以開先見到幾個小孩掙扎之時,也只是隨意幫助下,並沒有多大的動容。等見到那個金髮小孩的眼神時,陳央聯想到以前的自己,這纔不惜請求螺絲復活死去的小孩,從這點來看,其實陳央很是自私,不是因爲惻隱之心和同情心,而僅僅因爲小女孩的眼神很像自己。
螺絲更無同情心,它沒興趣去復活博士,更沒心情答應陳央的請求,它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這才答應要求。
至於是什麼有趣的東西,就不多說了,小孩不是隨意添加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