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跳起來蹦到露臺上,範文學已經摔下去了,不知道砸在什麼上面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他趕緊連躥帶蹦跑下去,那條狗也跟着跑下去。範文學倒水泥地上,摔的鼻青臉腫,還一臉懵逼:“我怎麼睡在馬路上了?”
李響把他攙扶起來往回走,旅館老闆披着衣服問怎麼回事,李響說不小心東西掉下去了。心說真特麼邪門了,範文學雖然流裡流氣不要碧臉,但也沒蠢到從三樓往下跳的地步啊。
把這傢伙弄到牀上,給他擦了臉,自己站在露臺上抽菸。風灌過來有些寒意,遠處的礦山燈火通明,隱隱約約的礦機轟鳴聲被風一吹就沒了。
那條狗就趴在腳下,好像感覺有什麼危險,嗚嗚叫着一會站起一會蹲下。
倏然有種莫名的寒意襲來,李響試着彈腦屏卻怎麼也彈不開,趕緊拿出PLUS按了半天也沒反應。臥槽特麼,感情這玩意跟腦屏一個德性。李響悄悄從屁股上拔出手槍壓上子彈,躲在廊柱後面搜巡那種感覺的來源。
除了街燈光,對面七層樓在婆娑的燈光下光怪陸離,也看不出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他眼睛比以前更厲害,但是在這種環境下還不是那麼好使。
狗通人性,叼着他的褲管往後拖,李響在它腦袋上拍拍:“別鬧!”狗只好嗚嗚閃到一邊。
他的目光在對面一尺兩尺地看過去,一陣怪風吹來,李響就感覺不妙頭往後一縮,就聽“BIU”地聲細響,一顆子彈擊打在柱子上,粉塵四散,弄的他眼睛都睜不開。
但是這顆子彈也提醒他,特麼青衣社比巴布還牛逼,這麼快就先找到他們了。旋即就覺得不太妙,青衣社都是冷血,在火車上就警告過讓他們滾蛋,現在豈不是自找麻煩?
可一想警告算個毛,老子差一點死在巴布手裡,這個仇必報不可!
從子彈射擊的角度可以判斷出對手大概在什麼位置,很有可能對方用的是殂擊槍,也許是爲了阻攔他們,更可能是爲捕獲巴布而準備的。
青衣社既然清楚他們的行動,肯定會對他們做過調查,也知道巴布一直盯着李響不放。
三方真是奇妙,各打各的小算盤,各念各的金剛咒。就目前來說,自己這方最弱,青衣社想幹掉巴布,一定有他們的辦法。想清楚這個道理,李響倒不緊張了,收起槍:“老子睡覺!”狗跟在後面屁顛屁顛也進了房間。
扭頭往房間走,回房間就聽到裡面鼾聲如雷,範文學睡的挺沉。李響給他鬧的睡不着,靠在牀邊抽菸發呆。唐小跳和彭碧雲的房間還在他們房間的裡面,如果有人進來肯定會先經過他們的門前。
抽第二隻煙的時候,就聽到唐小跳她們的房間裡傳來嘎啦一聲微響,李響猛然站起往她們的房間跑,敲門沒人應,使勁撞開房門,就見窗戶是打開的,窗簾布隨風而動。按亮電燈,兩張牀上空空如也。
那狗一下衝到窗前,衝着窗子叫了幾聲。李響頓時頭了三圈,跑到窗子跟前朝外望,後窗是一排瓦屋,隱約能看見有人在屋頂上走。
“草泥馬!”李響怒罵了一聲,爬上窗臺纔看到窗臺上還繫了根繩子,順着那條繩子滑下去落在屋頂跟着那條黑影就追下去。
人急生智狗急跳牆,李響也是瘋了,兩個女的給人弄走,自己就白活了。踩着瓦屋頂一直追下去,前面有座帶風火牆的老式房子。
那人跳下去不見了,李響爬上去往下看,就見個黑影揹着唐小跳進了屋子,屋子裡亮着燈。李響剛想往下跳又停下了,不用說,這肯定是個陷阱。
但是唐小跳和彭碧雲被他綁架,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跳下去!
李響舌尖頂住上齶縱身跳下去,原來有武術大師的精魂還不覺得,現在什麼也沒有乾巴巴地蹦下去,把他摔的夠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往亮燈的屋子裡走。
不出所料,彭碧雲和唐小跳被綁在椅子上,屋子中間是那個坐輪椅的粗眉毛老人,青衣人站成兩排。
李響站在屋子裡也不說話,怒視着粗眉老人。
老人淡淡地說:“已經告誡過你了,沒聽見嗎?”
“任務在身,我們也是沒辦法。”
“那好,我就放你們一馬,井水不犯河水,都是吃官飯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示意讓手下解開繩子,又給她倆服了解藥。
李響就納悶:“就這麼放我們走了?不是滿山追殺我們的嗎?”
老人說:“追殺有追殺的道理,不追殺也有不追殺的道理,你們走吧。”
彭碧雲和唐小跳兩人像做了一聲夢,幡然清醒一下子站起來跑到李響身邊:“這,這是怎麼回事?”
李響拉住她倆的手:“走吧,沒事了。”
唐小跳回頭看一眼:“這就是火車上那個老人?”
李響怕節外生枝,催促她倆趕緊走,出了大門才發現這是條小巷子,不知道往哪走才能回旅館,正東張西望。那條狗一路跑過來迎接他們。
唐小跳摸摸狗腦袋:“這狗還真聰明。”
彭碧雲忤她:“何止聰明,還拈花惹草咧。”唐小跳就不吱聲了。
一路走一路說話,彭碧雲說:“一路上被他們追,現在反而放我們走了,不覺得奇怪嗎?”
“一點也不奇怪,追殺是怕我們攜帶病毒,跟這麼遠還沒死說明身上有抗體,再殺就是犯罪。”
唐小跳搖頭:“好像不對,青衣社以冷血著名,怎麼可能因爲有抗體就不殺了?分明就是想拿我們做誘餌。”
她這麼一說,李響和彭碧雲也沉默了,萬一唐小跳說的對,那可太悲催了,誘殺巴布之後再殺他們。
李響想的開:“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沒意思,管他是不是做誘餌,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他們想殺就殺的了的,生死由命,做好自己保護好自己吧。”
回到旅館接着睡覺,這回李響捲起被子搬到她倆房間打地鋪,一是不放心,二是範文學簡直鬧的沒法睡。有條狗在身邊也讓他放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