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到了,範文學反應極其靈敏,縱身跳起來趴在石壁朝外看去,回頭脫掉西服塞進水罐子拎出來蓋在火堆上,壓低聲音:“快躲起來!”
李響他們剛躲在石頭後面,洞口就亮了幾隻交叉的手電光。那幾個人看見冒着熱氣的火堆交流了幾句,開始幾洞內包抄進來。
進來的一共有七個人,唐小跳在黑暗中摸到李響和彭碧雲,對他們做了不要開槍的動作,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人,只要有人開槍,就等於給對手一個信號。
青衣人小心翼翼,李響也是緊張的一身是汗,若是能彈開腦屏可以利用武術精魂,這幾個人不在話下,可現在說什麼也是白搭。憑着袁飛騰和彭碧雲教給自己的那幾招先練練手再說吧。
對方的手電是安裝在槍上的,雖然照的面積不大,但非常亮。唐小跳給他們分配的任務,除範文學對付一個,剩下一人兩個。
李響撿起塊石頭扔出洞口,沒想到砸在洞口的石壁上發出咚地一聲,立即有人調轉方向照過去。但其餘的人都訓練有素,加緊搜查。
有人走到李響身邊,還沒轉過來就被一拳頭打倒在地。隨即彭碧雲和唐小跳也蹦出來,怕有人開槍,槍還是響了。清脆的槍聲在空谷裡帶着幽遠的哨聲,傳的很遠。
李響也顧不上了,衝拳加劈腿接連幹翻三個。七個人全收拾了,範文學說:“趕緊跟我走!”三個人跟在後面一溜狂逃。
範文學可能習慣於夜晚活動,速度很快。跑的老遠回頭就看見山上十幾隻手電光在山洞附近亂照。
這回幾個人一路不停,一直走到北斗星快消失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休息。
第二天矇矇亮,範文學問唐小跳往哪裡走。唐小跳說:“任務還沒完成呢,當然往臨山走。”
他們又調整方向往臨山,中午時分終於看到個小鎮子,鎮子不大,總共才兩條街。但他們好像從原始社會出來一樣,先找家小飯店大吃一頓,又買了換洗的衣服住進旅社洗澡換上衣服。
範文學到底是混江湖的,跑回來說:“打聽清楚了,臨山離這裡大概有一百里路,小鎮一天只有一班車去臨山的,今天是走不了了。”
住一夜也好,都累的像狗,只怕倒在牀上就爬不起來了。
鎮子很落後,人也不多,安靜而祥和。李響讓他們三個先睡,自己站在窗前抽菸,範文學跑過來說睡不着,李響扔給他一隻煙。現在也不覺得他有多討厭了,看着他那油光水滑的大背頭和疙瘩粉刺面還挺順溜。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死?”李響想起在山上他說的話。
“哈哈,我是混江湖的,多少懂點相術,就知道你很牛逼,後面妹子跟了一大串,怎麼樣,勻一個給我?”
“臥槽,湘湘姐也不知道怎麼把你拉過去的,你小子就是騙吃騙喝的神棍。妹子大串是撩出來的,看見沒,唐小跳是警花,你可以試試。”
範文學大背頭亂搖:“妹子雖好,不是我的菜,她那麼兇,我有點憷。”
“那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我?鬧江湖啊,走的路多了,什麼人都遇到過。那天在街上看見你那姐們,一眼就看出她眉頭緊鎖,肯定是家中有事,印堂發暗,肯定是遇到麻煩了。真讓我說中了。”
“說吧,你騙我姐多少錢?”
範文學比劃下:“不多,才四萬,你姐真是好人,看的出來,她對你真心實意。不過話說回來了,救你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錢多少的問題。”
李響笑噴:“行,你比我還能忽悠。我剛好那時候醒,你說是你救的,服了。你起這麼雅緻的名字,卻幹這種勾當真是有辱斯文。”
“嗨,名字就是符號,不能當真。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此去迢迢凶多吉少。”
李響打他一拳:“少來,多兇的事情我都經歷過,不在乎兇這一回。”
範文學要去採購路上的吃食和用品,李響拿出五百塊錢給他去辦,自己守在門口。夕陽西下,不長的街道上有條狗搖搖擺擺東張西望,不知道想偷什麼東西吃。
李響吹了聲口哨,那條狗凝立不動,擡頭看他。李響對他招招手,那狗就撒腿跑上樓,來到他面前使勁搖尾巴。等範文學拎着酒菜和用品回來,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吹牛,把骨頭鴨頭鴨屁股扔給狗吃。
範文學呆呆看狗:“艹,你比我還幸福,本來這都是我的。”
李響無語了:“你跟條狗爭吃什麼醋!”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去坐上車,賣票的說:“誰把狗也帶上來了?”李響趕緊說:“是我家的。”賣票的說:“那打半票吧。”
範文學囁着牙花說:“人帥真是沒辦法,連條狗都死乞白咧地跟着。”
彭碧雲笑:“你這麼誇他,他更不知道怎麼得意了。”
唐小跳不滿地瞪李響:“你還真是,到哪都惹花掂草!”
“沒惹你好吧。”李響反脣相譏。
唐小跳便不再說話。
一直快到中午車纔到臨山,臨山是個小縣城,因爲山有礦才通上火車,到了城裡先找家旅館住下。因爲任務沒說巴布具體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能去找,好在縣城不算大。
可是那隻猴子往哪一貓藏起來,哪找去?
爲防止意外發生,四人輪班倒。唐小跳跟李響說:“原來是他一直盯着你,現在你來,他肯定還會來找你,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
“未必,上次他受傷了,不知道傷在什麼地方,也許是要害位置,就算他來找我也是送死。”巴布上次受傷是故意的,可是李響也沒把握說巴布一定會怎麼樣,畢竟那隻猴子不是普通人。
不管怎麼說,在金陵殺了那麼多人,這傢伙不除掉是個禍害,對自己也是個威脅。
睡到下半夜,外面颳起了大風,風掠過樹梢發出的聲音簡直像鬼哭狼嚎。李響看看錶,翻身坐起去換範文學,還沒到露臺就看見範文學半個屁股坐在欄杆上,臉對他露出十分詭異的笑容,接着身子一翻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