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難道束手就擒?這好像不是她的風格!
花雲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躲在荷葉下往四面看了看。
整個荷塘全部被護衛們包圍了,目測至少有上百人,若是硬衝上去,憑她的身手,對付這邊岸上的十來個護衛應該不難。不過一打起來,肯定馬上就會有人過來增援,到時候那麼多人圍着她,她肯定很難逃掉,除非用煙霧彈。
趕緊伸手摸進口袋,然後她馬上泄氣,泡在水裡這半天,煙霧彈已經溼了,要想點燃,是不可能了。
手指頭又觸到一隻竹簫,花雲曦猶豫了一下,把竹簫拿了出來。
如今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吹響簫聲把蛇引出來對付那些護衛,她就可以趁亂逃跑。
“小子們,對不住了!”想到等會兒這岸上的護衛都會被蛇咬傷,花雲曦的心裡有些不忍,可是爲了逃命,她也顧不上了。反正這御花園裡不會有什麼太毒的蛇,被咬了也有御醫幫他們治療。
把竹簫放到嘴邊。花雲曦吹了起來。
一陣悠揚的簫聲響了起來,在整個荷塘上飄蕩,站在水榭旁邊的南宮鴻飛眉頭一皺,伸長脖子往塘中看去。
身後,原本面色陰沉的南宮雲逸雙眉一揚,目中露出欣喜,他已經聽出來了,這是花雲曦在吹簫。
今日在冷宮那邊,他就聽到了花雲曦吹簫的聲音,那曲調跟那天夜裡他被蛇咬傷時聽的一模一樣。
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原來花雲曦還有這個本事,居然會驅蛇。
知道了把自己害苦的人是花雲曦,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欣喜,這女子有這種本事,若是能好好利用,他就更加容易謀得那儲君之位。
現在,簫聲又響起,他知道馬上就會有羣蛇出現,到時候就會對付這岸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狠狠地瞪了依舊往荷塘裡瞧的南宮鴻飛一眼,南宮雲逸低聲對身邊的李子皓道:“我們走吧。”
李子皓的腦子轉得沒那麼快,並沒想到是花雲曦在吹簫,見南宮雲逸提出走人,只覺得奇怪,“王爺,這就走嗎?咱們不救她了?”
剛纔他和南宮雲逸親眼看見南宮鴻飛把花雲曦逼下荷塘,心裡焦急萬分,可是又不能下去施救,只能等在岸邊觀察動靜。
現在見南宮雲逸提出要離開,他只覺得奇怪,這個關頭,他們怎麼可以走?萬一等會兒南宮鴻飛把花雲曦抓住審問,豈不是會泄漏他們的計劃?
南宮雲逸瞪他一眼,“不走你又能做什麼?”說完。轉身就走。
李子皓想想也是,忙跟了上去。他們既不能出手相救,又無法阻止護衛們捉人,呆在這裡也只是看熱鬧,確實沒什麼用。
荷塘裡傳來簫聲,岸上的護衛們只覺得奇怪,這個刺客身處如此險境,居然還有閒心吹簫,忙使勁睜大眼睛往水面上瞧,卻只看見滿塘荷葉層層疊疊,哪裡看得到人。
正納悶着,一名護衛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爬上腳背。忙低頭去看,就見一條花斑蛇吐着信子往他小腿上爬。
“啊!”他嚇得一聲尖叫,條件反射地論起大刀拍過去,誰知卻慢了一步,花斑蛇一口咬到他的腿上。
那護衛又是一聲慘叫,一邊叫着有蛇一邊用刀去砍,一下子把蛇頭砍飛了。
旁邊的護衛看過來,正想過去查看,卻發現身邊草叢中也鑽出幾條蛇,一個個大驚失色,趕緊揮動火把,想用火光把它們嚇退。
誰知那些蛇卻好像並不怕火光。依舊向他們爬來。護衛們只好用刀去砍,可是砍死一條又爬來一條,數量越來越多,弄得他們手忙腳亂,漸漸應付不過來了。
南宮鴻飛這邊也出現狀況,不過他到底是經常馳騁沙場的武將,遇到這種情況依舊臨危不亂,急忙指揮護衛們一邊砍蛇一邊往後退。
而他自己則騰身飛起,踩着滿塘荷葉往簫聲發出的方向奔去。
之前南宮鴻飛以爲那宮女只是一名弱女子,最多懂得水性,纔會跳入荷塘逃離,只要他們包圍荷塘,就可以把她逼出來。沒想到她居然懂得以簫聲驅蛇,這麼看來她的來歷更是可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逃掉。
看着岸上的護衛被羣蛇攻擊得節節後退,花雲曦心中暗喜,正準備收起竹簫上岸,忽然聽見頭頂後方傳來衣袂飛動的聲音,不禁大驚,慌忙回頭去看,就見一個身影踩着水面向這邊奔來。
臥槽,誰這麼牛逼,輕功如此了得,比三皇子還厲害,可以凌波微步!
不能坐以待斃,她慌忙彈起身子,也踩着荷葉往岸邊奔去。
岸上的護衛們顧着對付羣蛇,根本沒注意到花雲曦跑上岸,等到發現,她已經跑得老遠,緊接着又一條身影從身邊飛過,緊跟着花雲曦遠去。
荷塘在御花園南面,塘邊是一片園林花草,除了幾處涼亭迴廊和假山,沒有高大的建築物。花雲曦在花木中穿梭,想要找一個地方躲藏也不能夠,因爲沒有東西遮擋,身後之人很容易看見她,想要甩掉也萬分困難,她只有使勁往前跑。
可是那人的輕功比她更好,饒是她已經使出渾身勁都甩不掉。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花雲曦知道再這麼跑下去,自己肯定會被抓住。
正焦急時,前面出現一處宮殿,花雲曦慌不擇路,飛跑過去躍上宮牆,跳了進去。
那邊御花園鬧得人仰馬翻,這邊映玥宮依舊一片寧靜。
宋澤腳步匆匆爬上天師閉關的凌霄臺。被值守的護衛攔住。
一名護衛問道:“頭,大人閉關了,你來幹什麼?”
宋澤翻了翻白眼,“知道我是頭,你們還敢攔我?”
那護衛十分爲難,“頭,不是我要攔你,是大人閉關誰都不見,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澤道:“我有說要見大人嗎?我是來見伊人姑娘,你叫她出來。”
護衛忙走進去,不一會兒,伊人走了出來,問他何事。
宋澤把她叫到一邊,低聲道:“大人正式閉關了嗎?”
伊人道:“昨夜子時就進去了,怎麼了?”
“那邊出事了,秦賀那笨蛋沒能救出花姑娘,她被榮王堵在了養心殿。”
“養心殿?那不是皇上的寢宮嗎?”
“是啊,好在是皇上的寢宮,榮王沒敢衝進去抓人,不過卻叫人圍住了整個宮殿,然後他自個進去求見皇上,看來是打算悄悄告訴皇上,來個裡外夾擊,把花姑娘捉到。”
“那你趕緊派人去救她啊!”
宋澤苦着臉道:“姑娘,那是皇上的寢宮啊,別說外面圍着那麼多護衛,就算沒有,我也不好進去救啊!”
“那可如何是好?”伊人也意識到麻煩,不禁蹙起眉頭。
宋澤猶豫了一下,道:“可否請大人出手?”
伊人杏眼一瞪,“當然不行,大人已經閉關,怎麼能出去?”
“我也知道不行,可是花姑娘怎麼辦?”宋澤也知道自己是在說夢話。天師大人只要閉關就絕對不會出來,哪怕是皇帝親自前來也不例外。因爲他在裡面閉關是爲了修真,若是半途而廢。輕則大傷元氣,重則會致命,這是整個皇宮都知道的事。因此,只要他閉關,就不會有任何人過來打攪。
伊人想了想,道:“你去找魏王,讓他幫忙相救。”
“魏王哪裡需要我去找,他剛纔已經派人過來了,要我們的人過去幫忙,說是束手無策。”
從荷塘離開,南宮雲逸就趕緊命李子皓跑一趟映玥宮,想讓上官睿的得力護衛幫忙解救花雲曦。畢竟他的身份特殊。加上又受到南宮鴻飛的人監視,哪裡敢插手。
可是宋澤他們也毫無辦法,想來想去,只能來找他們的主子。
伊人自然是絕不可能去請上官睿出來,就算去請,他也絕不會出來。
那花雲曦不過是一名秀女,是上官睿用來幫助南宮雲逸奪位的棋子,他怎麼可能會爲了一枚棋子不顧自己的性命?
宋澤知道自己肯定會白跑一趟,不過是心存萬一,希望上官睿還未正式閉關,那樣還能去救花雲曦。如今,就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這邊宋澤在嘆息紅顏有可能薄命。那邊花雲曦從宮牆上跳下,馬上就覺得身處之地有些特別。
進來皇宮已經有些日子了,她進過皇后的鳳儀宮,逛過皇子們住的承德宮,還在天師住的映玥宮裡泡過美人池。這些人都是皇宮裡地位顯赫之人,住的地方都很高大上,可是跟這個宮殿比起來,卻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看那雕樓畫棟,亭臺樓閣,處處金碧輝煌,哪怕是在夜色中,也在彰顯着富麗堂皇。
這是誰的宮殿?不會是皇帝老頭住在這裡吧?
花雲曦馬上想到了皇宮中最尊貴的人,除了皇帝,還有誰有資格享受這種繁華?
想清楚這個問題,她馬上興奮起來。
進宮來最渴望的事就是能走上大雄寶殿,在皇帝的龍椅上坐坐,瞧瞧奏摺玩一下玉璽,現在雖然沒有去到前朝,卻來到了皇帝睡覺的地方,一樣可以瞧個新鮮。
巨大的喜悅讓花雲曦暫時忘卻了宮牆外面的危險,擡腳就往屋裡摸去。
正殿大門有宮人值守,花雲曦沒敢往大門去,而是輕手輕腳摸到旁邊的一扇窗下,戳破窗紙看了看裡面,然後從窗戶翻了進去。
原以爲皇帝住的地方到處都是宮人,誰知裡面卻很安靜,並不見有人影,只見裡面一間屋子的燈光射出來,柔和而靜謐。
花雲曦順着牆邊的帷幔走到門口,探頭往裡面瞧去。
她一眼就看見了皇帝,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奏摺。兩名太監站在兩邊,低着頭拱着手,一動不動,就像兩尊雕像。
真想不到這個皇帝這麼勤快,剛剛參加完宴會,又喝了有毒的酒。不去牀上躺着休息,卻跑到這裡來批改奏摺。
雖說對那桌上的奏摺很感興趣,花雲曦卻打死也不敢走上前去,只好遠遠的看了幾眼,就打算去皇帝的寢室裡瞧瞧。
剛想把腦袋縮回,就見皇帝把手裡奏摺往桌上用力一丟,罵道:“真是糊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呈上來,難道不會自己解決?”
罵完,他就站起身,走進旁邊一道門,太監忙跟了過去。
花雲曦猜測那裡面應該是皇帝臨時休息的地方。小說裡都寫着有,皇帝看奏摺看累了,會在旁邊的休息室裡休息一下,或者吃點東西,再繼續看。
她擡腳走進去,卻沒敢貿然進裡面的休息室,而是站在門口細聽裡面的動靜,就聽見皇帝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花雲曦趕緊躲在旁邊的帷幔裡面,剛進去,就聽見腳步聲傳出來,然後又消失在門那邊。
屋子安靜下來,花雲曦見四下無人。忙走到桌旁,在那張龍椅上坐了坐,又翻看了幾頁奏摺,才往休息室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嘆息,然後是皇帝低沉的聲音。
“如玉啊如玉,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朕?”
他的語聲裡充滿了哀傷,讓人聽着就覺得難受。
花雲曦微微蹙眉,這如玉是什麼人,居然連一國之君都不肯原諒,還讓皇帝那麼難受。
心裡充滿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探頭進去。這方位看不到皇帝,她又走前一步,纔看見皇帝背對着她站着,正往對面牆上看。
視線落在那牆上,花雲曦呆住了。
那牆上掛着一幅畫,畫中是一名女子,她的五官精緻,眉目娟秀,身披一件雪白輕紗,正在翩翩起舞。
不知爲何,看到畫中人那張清麗的臉,花雲曦忽然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仔細想了想,她認識的女子當中,無一人的容貌像畫中人,並且容色也不及,爲何她會感到面熟呢?
很想走近一些再仔細瞧瞧,可是皇帝在裡面,花雲曦就算再長十個膽子也不敢進去,只能站在門口乾着急。
正思量着該如何是好,身後傳來門響的聲音,她趕緊扭頭,看見有人推門進來,忙躲進帷幔中。
來人是剛纔出去的一名太監。走到裡屋門口,對屋裡的人說道:“啓稟皇上,榮王求見,說是有急事稟報。”
“讓他進來。”皇帝的聲音回覆如常。
太監應聲出去了,皇帝跟着走了出來,在桌前坐下。
花雲曦心中大急,這南宮鴻飛過來求見,必定是爲了她。
剛纔她顧着滿足好奇心,都忘了身處險境,也沒去找逃跑的路,現在南宮鴻飛進來了,只要告訴皇帝她跑進來了。皇帝必定會讓人到處搜查,到時候就會發現她。
心裡暗暗後悔,現在她連動都不敢動,更別說逃走了。
很快,南宮鴻飛走了進來,他還未開口,皇帝就急切問道:“那刺客可曾抓到?”
剛纔水榭着火後,皇帝走出來就聽見有人在喊抓刺客,然後南宮鴻飛從水榭出來,指揮護衛們包圍荷塘。
他問是怎麼回事,南宮鴻飛跟他說了一個大概,不過卻沒說懷疑那宮女跟南宮雲逸也有關係。
因爲當時南宮雲逸就站在他身邊,他若是那樣說,南宮雲逸肯定會狡辯,倒不如先把那宮女抓住,再慢慢審問,到時候他想賴也賴不掉了。
皇帝當時就很生氣,要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刺客抓到手。
南宮鴻飛道;“啓稟父皇,還未抓到刺客。”
皇帝的臉沉了下去,“那你來做什麼?”
“兒臣是想來告訴父皇,那刺客跑到這裡來了。”
“什麼?她怎會在這裡?”皇帝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並不見人影,不禁鬆了一口氣。
南宮鴻飛又道:“父皇,適才兒臣一路追她。看見她跳了進來,這個時候可能躲在哪一處角落裡。”
皇帝道:“嗯,那你趕緊帶人四處找找,務必要把她抓住。”
南宮鴻飛面露喜色,應聲去了。
皇帝沒有再回屋裡歇息,而是又坐回椅子上等待結果。
花雲曦心裡更是着急,若是皇帝回去睡覺,她還能想辦法溜出去,現在他守在這屋裡,自己是一動都不敢動,等到南宮鴻飛把其他地方全部搜查了之後,肯定也會來查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花雲曦聽見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知道南宮鴻飛他們定是搜完其他地方,向這邊走來。
她終於忍不住悄悄掀開一角帷幔,看向皇帝,見他正擰緊眉頭看着桌上沉思,並未往她這邊看,決定冒一下險,走進皇帝休息的屋裡去。
剛把帷幔撩開,皇帝不知爲何突然看過來,就見花雲曦閃身走進了裡屋。
他厲聲喝道:“是誰?站住!”
花雲曦哪能乖乖聽話,非但沒站住,還快速跑了進去。
皇帝連忙站起身。就想追進去,卻被一名太監叫住了。
“皇上,不可進去,小心有埋伏。”
那太監是皇帝的貼身奴才,叫魏然,已經侍候他多年,爲人十分謹慎,現在見此情況,生怕那進去之人會對皇帝不利。
皇帝馬上就醒悟過來,停下了腳步,然後命人叫護衛們進來。
南宮鴻飛正帶人過來,聽到吩咐。馬上帶着護衛走了進來。
花雲曦躲在那屋裡,聽到外面的嘈雜聲,忙走到窗前,想從那裡翻出去,哪知湊近去一看,外面站滿了護衛,她根本就無法逃出。
這下又變成甕中捉鱉了,花雲曦暗暗後悔,剛纔就不該進來了。
屋裡桌上放着一面銅鏡,花雲曦到處張望時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臉上的水彩顏料已經被水洗去,露出了原貌。心裡更是擔憂。這時候若是被抓,根本不必審問她,只看她的模樣,就會知道她就是春桃。
目光又落在了牆上那幅畫上,花雲曦看了兩眼,終於明白爲什麼會覺得那畫上女子很熟悉了,因爲那女子長得跟自己有幾分相像。
回想那日宴席上皇帝看她的目光,花雲曦最初以爲他是好色,纔會那樣着迷地看着她,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爲她長得像這畫中女子,他纔會失態。
看來。他當時那麼爽快就饒恕她,其實並非是因爲南宮展鵬他們幫她求情,而是因爲這畫中人。
這人到底是誰?爲何會讓皇帝如此念念不忘?
門外傳來南宮鴻飛的聲音,他已經帶着護衛往裡面走來。
花雲曦趕緊定了定神,從口袋裡扯出一方手絹矇住臉,然後一掌拍開窗戶,跳了出去。
外面的護衛再多,也比南宮鴻飛好對付,她還是決定走這條路。
看見屋裡突然跳出一個人,護衛們馬上反應過來,一邊喊着抓刺客,一邊上前攔截,跟花雲曦打了起來。
很快,四周的護衛都圍攏過來,南宮鴻飛也從窗戶裡面跳了出來,一起圍着花雲曦。
花雲曦最初還能招架幾下,等到南宮鴻飛過來幫忙,她馬上就招架不住了。
心裡越來越焦急,可是她已經毫無辦法,手腳也開始有些慌亂,對面南宮鴻飛又一掌過來,她伸手去擋,卻哪裡擋得住,被他一掌拍飛。跌在了一叢花木下。
眼前金星亂飛,胸口一陣憋悶,一股甜腥涌上咽喉,花雲曦張嘴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護衛們大喜,呼叫着奔過去。
正在這時,一陣狂風颳來,捲起地上塵土,護衛們馬上迷了眼,擡手去遮面。
南宮鴻飛正擡步衝向倒在地上的花雲曦,被這狂風一阻,他的腳步頓住,閉上了眼睛。
不過片刻,他馬上又睜開,風已經住了,地上的花雲曦消失無蹤。
“人呢?哪去了?”護衛們紛紛叫嚷起來。
南宮鴻飛臉色變得鐵青,厲聲道:“趕緊出去追!”
不用說,有人過來把花雲曦救走了。
南宮鴻飛的心不住下沉,這個宮女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幫手,能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快就得手,並且他們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看見。
這人的身手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放眼整個京都,無人是他的對手。
除了護國天師上官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