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常康寧要開壇作法尋找燕若夢與凌天恆的行蹤,沒有人認爲他辦得到,因爲這兒最厲害的兩位都以失敗而告終,又何況是他這麼一位吊兒郎當的小法師,但也沒有人阻止他。複製址訪問 因爲在衛宅不同於新苑,現在的他已不同以前的他了,以前他在這兒可以同那些小孩打鬧玩耍,可如今有了與衛浩南的那一層關係後,卻始終再也無法像往日那樣純真無邪。他不想見到這兒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想同他們說話,又不想躲在房裡,那就只能找些事做,麻痹自己。
沒有人想得到的是,他那不入流的法術,雖然沒有找到那兩人的行蹤,但是卻將兩人找了回來。雖然有些驚險,但回來就好。家不管怎樣,總比外面的好。
慶幸的是兩人都沒有受傷,只是暈了過去,或者說是昏迷吧,因爲暈了的話是沒有任何知覺動靜的,但是奇怪的是兩人都不停地說話,重重複復,好像說來說去都是那麼一句,說的是什麼,偏偏又沒人聽得清楚。
常康寧不覺好奇起來,靠過去想聽清楚些,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凌天恆睜開了眼睛,並且向他打出一拳,幸虧他手上纏有針管布帶,將他拖了一下。常康寧這纔沒有給打中,但是也跌坐下地來。
凌天恆見一擊打不中,就想撲過去再打。可是身上纏了不少東西,反而將他絆倒,急得他就去拔那些東西。
常康寧連忙制止着:“喂,小心點,別把針頭弄斷,留在裡面就不好啦。”
“你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凌天恆一把抓住常康寧伸過來的手。
常康寧愕然道:“你怎麼啦,我是常康寧呀,你不會失憶了吧。”
凌天恆一點也不相信他所說,以戒備的眼神望着他,厲聲喝道:“哼,休想騙我。”
常康寧急了,仰起臉來,道:“你看清楚點,真是我。”
凌天恆將常康寧拉近,定定看着他。不錯,是他,“你怎麼也進來了。”他放開了他。
心中不禁疑惑起來,他怎麼也進來了,難道也是給那霧妖抓進來的嗎?
常康寧拍着心口:“恆少,你幹嗎呀你,嚇死我啦。”他現在才後怕起來,想到凌天恆那拳頭可是開山裂石的,要是打在他身上,豈非要穿個洞不成。還好,還好,沒事,沒事。
安慰完自己後,又來賣口乖了。“嗨,我當然要進來,要不然誰來照顧你。”
凌天恆嘆道:“你不應該來的。”
常康寧嘿嘿一笑,道:“我不來這,我去哪呀。”
凌天恆一臉的苦惱:“哎,進來容易出去難呀。”
常康寧又笑了:“喂,你想到哪去了。這又不是坑人的醫院,這是衛氏療養院,明碼標價,沒錢也給住,更何況這個人是你,又不會收你的錢的。”真是的,燕若夢說得沒錯,這人是有點那個,居然怕起這個來。
他這麼說,非但沒安慰到凌天恆,反而使他差點沒跳起來,大驚失色:“什麼,這是衛氏療養院?”
常康寧不明他幹嗎這麼大的反應,但還是點頭應道:“對呀。”
凌天恆駭然道:“那霧妖竟有這等法力,將這兒也製造出來了。”
常康寧愕然:“什麼霧妖造的,這是建築工人造的好不好。你什麼時候看小說了,也相信屋子能變出來的。”他只覺得好笑,這凌天恆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像變得比以前還要無知,慢着,霧妖?常康寧一個激靈:“恆少,你是說你們碰到了霧妖?”
凌天恆頹然道:“慚愧,連她的影子都沒看見,就進到她的幻境去了。你呢,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呵,嚇了我一跳,還差點以爲你不是凌天恆了。”常康寧馬上就明白凌天恆爲什麼會說那些奇怪的話了,便解釋道:“這不是幻境,這是現實,是真的,不信你掐掐自己,看看痛不痛。”
被他這麼一說,凌天恆覺得剛纔移動間針頭移位的部位還真痛起來,這種痛又好像與幻境中的不太一樣,有點麻麻的,隱隱作痛,而不是覺得會很痛的痛。他暗暗運起異能,修復了那些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的?我不是去了貧民區嗎?糟了,小夢呢,她在哪,她受了傷,可有見到她?”
突然凌天恆記起之前的事,他好像記得他抱着燕若夢,只覺得她的身體冰冷,沒了氣息。想到這,心裡又是一驚,左右四顧,見到房間只有這麼一張病牀,到處都是儀器,再沒其他人,不禁緊張起來,難道真的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她犧牲了自己嗎?他見常康寧沒有回答,就以爲她真的出事了。
“她是不是出事了。”他搖着常康寧,臉色都變了。
常康寧連忙道:“沒有,她很好,你不用擔心。”
“那她在哪?”沒有看到人,凌天恆怎麼也放心不下。
“在旁邊那間房,剛纔我出來時師伯姐姐進去了……喂,你先拆線。”
凌天恆一聽到消息,急忙跳下牀,可是又給那些線管纏住,他邊拔開那些東西邊吼道:“幹嗎往我身上扎這玩意,明知沒用的。”
常康寧也來幫忙,聽他這麼一說,臉上有些不自然了,低聲道:“不是我。”
凌天恆也不管那麼多,連扯帶拗,弄開身上那些麻煩的東西,連鞋也顧不着穿,就光着腳板跑出去。
“穿鞋呀你。”常康寧叫着想追出去,突然又停住了腳步,轉身坐下,抱着椅背,把頭枕上去。
雖然說殭屍同人一樣,都是有手有腳,有頭有腦,但內部微細胞的結構卻完全不一樣。衛浩南往凌天恆身上紮了一堆東西,可是那些儀器反應出來的狀況卻很亂,根本就無從找到“病因”。相反,這些東西用在人的身上卻立馬見效。看着那些熟悉的線條,衛浩南很快就找出了“病因”,跟着“對症下藥”。
不消多久,燕若夢便醒轉過來,看着這兩位熟悉的人,卻又是陌生的地方,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活”過來了,回到現實世界。根據幾次的經歷,她知道幻境中的景象都脫離不出現實,這兒她沒有來過,那大腦的記憶庫裡自然沒有,那也就可能不會是假的。所以自然也沒有大驚大喜。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就簡單說了自己在幻境中的經歷,當然只說了個大概,又不是開壇講課,說那麼詳細作什麼,何況有些事她也不願意說。
洛絳雪聽着她講完,與衛浩南相互對望,神色間都很明顯的有着不可思議的震驚,心中所想的都是燕若夢說的那個幻境。但那又是幻境嗎?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摸到的,看到的,聽到的又和真實一般,哪個幻境有這麼厲害。更何況若是幻境那爲何符咒在裡面都發揮不出作用,要知道破幻咒,那可是逢幻必殺的,如果連符咒都不起作用了,那人要是給攝進去,豈非是任由宰割,漸漸失去自我。這麼說那不是幻境。可爲何他們施展術法卻又找不到他們的蹤跡。若只是讓人費解,不想就是了,可是他們卻無法將其無視。對方如此強大,先是製造了一批殭屍,讓他們疲於奔命,跟着又弄出這些幻境來惑人心智。究竟他們有什麼目的,若只是要殺他們,那實力試過了,各種手段也用上了,爲何還不亮牌,難道他們的目的不止於此。
哎,也不知他們還能不能熬得下去。
洛絳雪看着燕若夢,也不知對她說啥好,這一切應該是她來承擔的,爲何卻要一個外人來承受,究竟她同自己的家族有着什麼關係。她知道有因纔有果,今日之事必是昨日種下,可爲何自己卻想不出來。
正想着,虛掩着的房門給拍開,跟着一個人撞了進來,他彷彿看不見那一坐一站的兩個人,就那麼衝過去直奔病牀前。
“你怎麼樣了?”手一下就伸了過去。
“我沒事。”燕若夢按着他的手,冷冷淡淡的迴應。
“你的傷。”
“我沒傷。”
“不可能,讓我看看。”
“沒有就沒有。”燕若夢緊緊按着那隻手,生怕一個不留神就給他來個“驗明真相(傷)”。
“我不相信,那傷沒這麼快好的。”
這位執着的仁兄,當然是凌天恆。雖然常康寧再三對他說已經回到現實裡了,可是他仍是有點渾渾的,有點搞不清狀況。他的腦裡面記着的仍是那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那一道結了痂又裂開的傷口。
燕若夢又氣又惱,卻又不能在這兒說得太清楚,以免旁邊兩位產生誤會,她又氣又惱地瞪着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厲聲道:“我看你還沒有清醒吧。衛叔,還不快將他拖下去好好檢查一下。”
“嗯,嗯,好,好。”雖然衛浩南也好想知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事瞞着大家,不過人家既然都不想說了,他這個老頭沒理由還要去逼供的,何況他知道這丫頭看似毫不在乎,可是面子卻是薄得很,經不起說的,還是識做點好。不待凌天恆有所反應,就急忙過來將他拉住,,“天恆呀,什麼時候醒的,來,我給你瞧瞧。”
“我很好。”一臉戒備地要阻止對方的靠近。
“那也要看看。”果然是越老越奸。
“我真的沒事。”那張薄臉一下就跨了焉。
“那就給我研究一下吧。”
“不,別了。”
可是衛浩南卻不容他分說,連扯帶拉將他拖了出去。留下的卻是掙扎過後的痕跡與“絕望”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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