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想着這媚兒本就是奸詐狡猾之人,與其信她的話,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便假笑着說道,“多謝媚兒姑娘的好意,只是我們……”
媚兒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未央的話,“媚兒知道幾位的顧慮,只不過你們如今落得了這步田地,幾位心裡也自然明白的,百年米行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既然如今已經一落千丈了,若是想恢復往昔,不和黑的做生意還如何東山再起!”
“姑娘說的不無道理。“沈疏此次並不是爲了生意的事情而來,因而只是秉着旁觀者清的態度,如今見媚兒如此一說,心裡便明白了幾分,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們並非愁得是錢,只求做做小本生意,日後也有個保障罷了,只不過怕只怕姑娘的那些朋友就算是看到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擺在那兒,也會翻臉不認人。”
沈疏一語中的,媚兒看着沈疏,眼神裡閃現過一抹異樣的神色,“沈公子真是厲害,不過公子所說的只是那些沒文化的蠢貨而已,我要帶幾位見得人,可是非同尋常!而且媚兒保證,之後你們所賺的,會遠遠比現在要多得多,我指的,並不完全是銀子!”說到最後一句,她看着沈疏,似乎是意味深長。
媚兒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未央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看向白湛,哪裡知道白湛卻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吧好吧,你就跟我們上船!”
未央一愣,看着毫不猶豫的白湛,幾欲抓狂,“白湛。這貌似同你沒什麼關係吧!”
媚兒似乎是奸計得逞了一般,媚笑着興高采烈地便上了船,卻把大漢拋在了岸邊,那大漢怒氣衝衝地看着這一羣拋棄了自己又拐走了媚兒的三個人,似乎自己纔是被綁票的人質一般。氣得直跺腳,“娘,你不能這麼拋下孩兒啊!”
“乖!”隨着逐漸遠去的船。媚兒的聲音也越來越遠,“等娘辦完了事情,自然會回來的,你就乖乖呆在這兒看家啊!”
未央看着盯着烈焰紅脣的媚兒對着那位大漢揮了揮手,心中的疑問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那個,你們……是什麼關係?”
“怎麼。你看不出來嗎?”
“母子?”未央難以置信。
“親生的。”媚兒倒是雲淡風輕地又補了一句。似乎在說着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般。事實上,在她看來,這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未央去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這位妖嬈的女子的身影,不見一絲皺紋的絕美的臉蛋,吹彈可破的皮膚,身材嫋嫋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更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子渴望的目光,這樣的一位女子,竟然會是那樣一個精悍的大漢的娘,還是親生的,未央只覺得自己此時的世界觀已經完全崩塌了。
“大驚小怪!”媚兒卻不屑地瞥了未央一眼,一邊說着一邊雙手觸到自己的胸下,猛地一提,胸圍立刻漲了三分,這才撩撥着而後的秀髮,風情萬種地說道,“其實就你們幾個嫩娃,我完全可以當你們的娘!”
這一句話就連方纔一直眯着眼睛假寐、充耳不聞的白湛都驚醒了過來,盯着媚兒的眼睛裡是慢慢的興趣橫生,“姑娘如此駐顏有術,不知道用的什麼方子?”
“天生麗質難自棄!”媚兒看着白湛,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答道,“只不過公子常年與毒物打交道,要是晚年還有我這般容貌,怕是不可能的了!”
一句話讓白湛的臉色瞬間無比難看,嚇得未央趕緊勸道,“大家既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就別傷了和氣!”
“你知道就好!”媚兒衝着未央拋了個媚眼,一轉眼看着坐在角落裡的沈疏正端正地坐在那兒,似乎是在運功療傷,突然大呼小叫道,“哎喲,我說沈公子,這麼長了時間了,你都沒有換藥呢!”
沈疏這才微微睜開眼睛,卻只是對着媚兒點了點頭,“多謝!”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哎喲我說沈小公子,都說一回生二回熟,這一回你還還什麼羞!”媚兒說着就要上前親自操刀,在一旁聽着媚兒話的未央卻只覺得背後起了陣陣寒意。
“你說什麼!”果然,沈疏的眼裡一向是寒光四射,就連媚兒都有些驚懼,立馬退了回去,與沈疏保持了安全距離。
“說來話長!”在與沈疏對視的那一刻,未央趕緊解釋道,說罷就閃到了白湛身後的萬花叢中尋找安全去了,倒是媚兒,卻在一旁竊笑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未央。
等到幾個人終於上了大船,不出所料的,媚兒婀娜的身姿立即吸引了船上上至阿風下至打雜的小廝的所有雄性的目光外加幾個雌性的仇恨,那媚兒經過阿風身旁的時候,更是故意地用手肘撞了撞阿風的肚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在阿風啊耳旁,當真是氣若幽蘭了,一向是一本正經的阿風被媚兒這般一挑逗,竟然也紅了臉,倒是紅玉見阿風如此經不住誘惑,一跺腳,“哥!”
阿風這纔回過神來,匆匆告辭,未央猜測着他應該就是吹海風去了,否則如何驅散了臉上如此明顯的紅暈?!
不過等到未央回過身子看着身後兩個臉不紅心不跳的男子,甚是疑惑,連阿風都保持不住了,這兩個男的爲何如此淡定?
白湛覺察到了未央的目光,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還真是笨,那媚兒無論是美豔還是嫵媚,哪裡比得上我的,這樣的女子,我見得真是多了!”
好吧,對於白湛如此自戀的男子,未央決定不予理會,剛剛看着沈疏,只是沈疏卻是面無表情地從未央面前經過,似乎不準備理會她這麼無聊的問題,未央在心裡卻不是滋味地想着,這傢伙如此傲嬌,分明是在心裡默默地害羞嘛!
“黎未央!爲何你最近如此多災多難!”聽着這無比激動的聲音,就知道是沈疏無疑了,要不是青天白日,黎念澤恐怕早就一把抱住未央了,“你個死丫頭,就是在自己的地盤爲何還出了那麼多的簍子!你是衰神附體嗎?”
“小公子!”媚兒兩眼放光地看着脣紅齒白的黎念澤,似乎他很對媚兒的胃口。
黎念澤這才注意到人羣裡竟然還有一個如此……風騷的女子,驚愕地退後一步,卻看見那女子竟然扭着大屁股直朝着自己走了過來,黎念澤瞬間嚇得“花容失色”,就差竄到未央的身後了。
只是那媚兒卻只睨了黎念澤一眼,似乎是在表達着自己的不屑,轉眼一雙塗着蔻丹的纖纖玉手已經揉捏着阿暮有些呆滯的臉蛋了,“這小公子長得還真是俊俏,不知可娶了媳婦沒有?”
未央看着此時的媚兒,一臉的無語,她怎麼記得,這姑娘,不,是這位婆婆。她不是說她喜歡高大威猛的嗎?
“媚姑娘。”沈疏就是沈疏,關鍵時候終於冷冷地開口,那氣場立即震懾了或是慌亂或是騷亂的衆人,“我們可否談正經事情了?”
“哎喲,我怎麼忘了!”媚兒捂着自己紅撲撲的臉蛋兒,另一隻手覆上了隨着呼吸起伏不定的胸脯,“小公子,你可是要等着我呢!”
說着便隨着沈疏進了船艙裡去,雖然媚兒年紀挺大,只是睡覺她風韻猶存,未央自然容不得兩個人獨處的,屁顛屁顛地就要跟了進去,經過阿暮身邊的時候看他依舊一副癡傻兒童的模樣,忍不住提醒他,一邊比劃一邊小聲地說着,“你別看她長得這樣……唔,就是這樣,其實她老得都可以當你娘了!”
“黎姑娘。”未央這才話音剛落,卻被耳朵利索的媚兒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自個兒耳朵裡,猛地一轉身,咬牙切齒地看着未央,“我說黎姑娘,你少講些話,不會死的!”
“呵呵,自然!自然!”未央抱歉地笑了笑,隨了他們進去。
阿暮不知道爲何那個裝扮怪異的女子要這般蹂躪自己的臉,難道她討厭自己嗎?他不知道,以他的思維,還不知道究竟“勾引”二字是怎麼寫的,只不過未央方纔所說又是什麼意思,阿暮越想越不明白,只能以求助的目光看着黎念澤。
“未央的意思是!”黎念澤看着傻模傻樣的阿暮很是不解,自己這麼一個翩翩君子站在這兒,她怎麼可能視而不見,還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如此嫌棄的表情!看看自己,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再看看那個阿暮,傻里傻氣,土包子一個,黎念澤一時沒好氣地說道,“剛剛那個女子,很有可能是你的親孃!”
“我娘。”阿暮點了點頭,是肯定的語氣。
白湛此時正好整以暇地歪在藤椅上看着鬧哄哄的一切,直到人羣分分散了,只剩下阿暮和黎念澤的時候,他的視線這才凝固在了阿暮的身上,這小子,看着分明就是個真正的傻瓜,爲何自己卻能感覺到如此強大的戾氣,而且,似乎即將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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