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好,還好,”被抓了個正着,未央悻悻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哪知沈疏卻緊緊地抓住不放,未央一時語塞,眼睛更是躲避着沈疏的視線。
沈疏看着未央的反應,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卻憋住了自己的笑容,只是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身子,“藥是你上的?”
額!沈疏的問題卻讓未央無從招架,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與那媚兒親密接觸過了,也不知道這傢伙作何感想,無奈,未央只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算,算是吧!”
沈疏看着未央閃爍其詞,回答得吞吞吐吐,雖然心裡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只是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竟然是那個大漢。未央看着來勢洶洶的此人,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該不會知道了白湛不管他們,所以這小子還賊心不改吧!未央瞥了一眼沈疏,不知道應不應該將實情告訴他,只不過大漢卻是惡狠狠地瞪着未央,一臉小媳婦的幽怨模樣,眼睛卻是火冒三丈,氣哼哼了許久,那大漢這才怒吼道,“你們兩個,要是想活命,今天晚上先給老子洞房了!”說完猛地把門一甩,奪門而出,未央分明看見了大漢眼角的淚光,不禁汗顏,難道他是動了真情?
只不過在整間屋子都被大漢的舉動震得抖了三抖的時候,未央看着笑裡藏刀的沈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恐怕自身難保了。扯了杯子過來,未央警惕起來。“沈疏,那個……我們應該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
然而,沈疏卻一反常態,扯過未央手中的被子,身子卻貼近了她。臉上更是連未央都看不出的笑容,未央此刻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似乎馬上就要挑出來了一般,眼見着沈疏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然而不聽使喚的身子卻是動彈不得,只能無奈地緊緊閉上了雙眸。
沈疏見未央如此,笑容是愈發的深了,這丫頭。平時還沒有見到過她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的,只不過他的嘴脣卻停在了未央的耳畔,聲音有些低沉,又有些沙啞,說出來的話卻是……
“你怕什麼?我不是又龍陽之好嗎?”
一句話說得未央頭皮發麻起來,猛然一驚,未央的雙眼瞪得老大。連連擺手,說道。“我我我……我那也是一時之計!”
“呵,白癡。”沈疏說着終於移開了身體,在未央的身邊雙手環胸,兀自盤腿坐了下來,“剛纔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未央見沈疏終於變成了正常模樣,鬆了一口氣,還是這樣的沈疏看得順眼一些,未央這纔將之前的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說到驚險刺激的場面不時地手舞足蹈。以表達自己的激動。
說到最後,未央已是口乾舌燥,跳到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清茶一干而淨,心有餘悸地知道,“你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可怕,若不是我機智聰明。我們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
沈疏聽着未央的話,不置可否,只是說道,“若是你累了,先睡下吧!”
說完起身,給未央讓出牀的位置來。
未央忽然想起了之前大漢所說,難道沈疏……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手指更是緊張地攥着衣角。
“我在門口守着。”沈疏的一句話如冬日裡的一盆冰水,從未央的頭頂傾斜而下,將她滾燙的一顆心澆得一片冰涼,未央倒頭就睡,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許是未央實在太累,一沾枕頭,很快便進入了酣睡之中,夢裡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麼,笑得格外香甜,沈疏本來靠在門框上,盡心盡力地觀察着屋子外的動靜,視線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被未央的睡眼所吸引,輕手輕腳地來到了牀邊。此時的未央忽然咧着嘴笑了起來,沈疏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臉上是如她一般燦爛的笑容,他只是輕輕地跪了下來,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印了一個吻,“傻瓜,你是我的。”他的聲音很低,卻被風吹拂進了未央的美夢裡,她像是吃了酒一般,臉頰毫無預兆地變得通紅。
等到未央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天色已經微亮,自己卻是連着被窩被沈疏一把揪住了衣領,拎起來的。未央緊緊地抱着被子,雙眼依舊緊閉着,只是在心裡不斷吐槽道,“難道自己真的是這幾日被人拎多了,連噩夢都成了這個嗎?”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咒罵”着,忽然耳邊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嚇得她一個顫慄渾身一抖,一下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看着被沈疏攔腰劈斷的牀板,未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這這……”
“快些洗漱吧!”沈疏將她放了下來,只是也不解釋是何原因,只是這樣說道。
等到未央草草地用了房間臉盆裡的水洗漱完了,天色已經紅彤彤亮堂了起來,那大漢是第一個推門而入了,只是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那坍塌了的大牀,大漢瞬間臉就黑了下來,指着兩個人尖叫道,“你們……你們……不害臊!”說完捂着臉一臉悲痛欲絕地再一次跑到了。
隨後媚兒跟着白湛也進了來,媚兒看着屋裡一片凌亂,也着實吃了一驚,看向沈疏的目光微微有些異樣,倒是白湛,似乎這一切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搖着印花摺扇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沈疏的身邊,白湛拍了拍沈疏的肩膀,別有深意地說道,“沈公子還真是好體力!”
“言重了,”沈疏卻不反駁,只是報以曖昧一笑。
未央卻是一頭霧水,看着神色迥異的三個人,想要說什麼,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只是不解,許久才衝着白湛嚷道,“白湛,又是你出的餿主意吧!你說你……”
“我這是幫你,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嗎?”扇子遮着臉,卻遮不住白湛的笑意。
未央剛想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疏卻對着白湛與媚兒說道,“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自然。”白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疏本來是想拉過未央,只是未央看着這般光明正大的,似乎總是不太好的,只是跟在沈疏的身後,沈疏也不勉強,只是對着白湛說道,“白兄不帶路麼?”
白湛微微俯身,這才領着二人走了。
媚兒看着一片凌亂的屋子,又看着前邊三個人的背影,這才瞭然一笑,“什麼嘛,原來都是裝的,我還以爲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等到未央三人終於上了歸去的船,未央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看着一片寂寥、雜草叢生的小島,未央雙手托腮,感嘆道,“這回差點兒就要九死一生了!”
“沈公子!”誰知道這時候青天白日裡忽然響起了一聲震天的聲響,船隻都不禁顛簸了幾分,未央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卻見那位大漢“咚咚咚”大步走了過來,未央揉了揉眼睛,這才確信,他所走過的路確實出現了一道道裂縫來!而媚兒此刻卻坐在大漢的肩頭,笑吟吟地往這兒看來。
“沈公子!”那大漢許是跑得太過匆忙,氣喘吁吁的模樣,只是看着沈疏的眼睛裡是不變的愛慕之情,“公子請留步!”
沈疏卻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也不說話,只用眼神透着疏離。
“聽聞幾位是米商?”媚兒的眼睛完成了一道月牙兒,只是光看這眼睛,不知道她在打着什麼算盤。
未央想着定是白湛告訴他們的,瞪了他一眼,只是白湛卻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似乎在說他也不知道情的。
“幾位不要誤會。”媚兒這才說道,“只是方纔瞥見未央姑娘腰上的玉佩,實爲百年米行所有,不知是與不是?”
未央低頭一看,確實是李大曾經贈與自己的,沒想到這個媚兒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不過此人詭計多端,既然牽扯上了生意的事情,未央怎麼知道這媚兒會不會使出什麼伎倆來,因而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媚兒姑娘還真是好眼力!”
“媚兒只不過在長安小住過些時日罷了。”媚兒媚笑道,“聽聞百年米行的米糧獨一無二,百年來只出了以爲女老闆,只是那位姑娘年紀輕輕便被當今皇上給砍了頭,只是媚兒不知道,今生卻還有幸見識了這位姑娘的風姿?!”
“你認識我?”未央有些不可置信。
“現在認識了,黎老闆!”等到未央說完了,這才知道媚兒是在套自己的話,只不過爲時已晚,她的笑容裡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似乎又只是單純的笑容,讓未央辨不真切,當場石化。
“不知姑娘有何貴幹?”沈疏替了未央的話,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沒什麼!”媚兒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卸下了原本僞裝的狐媚的笑容來,未央這才發現這媚兒不笑的時候竟然也能有一種啥爽的英姿,她淡淡地說道,“只是爲諸位介紹生意罷了,諸位不遠萬里,遭遇了這麼多驚濤駭浪,不就是爲此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