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珍好不容易纔調勻氣息,一臉驚駭的看着高昂,說不出話來。
她的性格有點大大咧咧,又自詡高門子弟,孤傲冷淡,一向不關注散修,更不會主動去看什麼撈什子的緝兇懸賞榜,所以並不知道高昂曾經一招襲殺趙和泰,她之所以知道高昂的渣男之名,還是身邊的衛晴婷主動告訴她的。
高昂見好就收,對安南珍拱了拱手,緩聲說道:“安前輩,你是雨心蕊的師姐,我願意敬重您,但請你以後口下多多留情。”
安南珍的嘴巴動了動,卻還是說不出話來,此時她才知道,原來高昂一直都在忍着她。
高昂不想宋月嶠難做,當然不再糾纏此事,也不和宋月嶠說話,又坐回到座位上閉目養神,繼續領悟操縱傀儡的技巧。
程蝶衣給他的那份操縱傀儡的法訣和心得可不簡單,完全領悟了,就算他的層次和神識都不夠,一樣可以勉強操控那三具元嬰初期傀儡。
不一會之後,酒菜就來了,乃是包德庸親自送來。
高昂故意皺起了眉頭,瞪着包德庸吼道:“你的手腳真慢!這麼久纔來!給老子滾蛋!”
包德庸這才明白高昂不想和他多接觸,只好道了一聲歉,快速退下。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箇中年築基後期散修走了進來,對包德庸大聲說道:“小包,你要的消息我幫你打聽到了!”
包德庸趕緊迎了上去,很是緊張的問道:“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那人沒有說話,只對包德庸笑了笑。
包德庸頓時醒悟過來,飄了一個初級儲物袋給那人,又急急的問道:“全道友,青芝她現在怎麼樣了?”
高昂聽包德庸如此緊張提到柴青芝的名字,心中忍不住一陣嘆息,這女人都已經徹底背叛了你,你怎麼還對她念念不忘?居然還要打聽她的消息?
那一邊,那個全道友已經開始快速的說道:“柴青芝被趙博武帶回趙家,恰巧遇到趙家隱藏多年的元嬰後期大佬趙光錦趙前輩,被趙前輩看中收爲侍妾。
柴青芝本身資質不錯,又得到趙前輩的全力培養,大概兩個月前,就以非常接近頓悟的狀態結丹,她才二十九歲,所以就成了鹿鳴城新的天才,所謂六大絕美天才女修又加了她一個,變成了七大絕美天才女修。
因此,她在趙家的地位急劇上升,傳聞趙前輩已經在趙家內部宣佈,如果柴青芝晉升元嬰,就正式成爲他的道侶,他們的後代也將成爲趙家的嫡系,這樣一來,她曾經的姘……曾經的帶路人趙博武,就成了她的小輩。
至於她現在的情況,應該還在趙家閉關靜養,穩固境界。”
此人剛剛說完,就有人忽然哈哈一笑,說道:“全正清,你的消息過時了!十九天前她就已經來了!還參加今年最後一次金丹神識初賽,並且取得那場比賽的第二名!現在就在煉神心島之中淬鍊神識,今天肯定要出來休養一下,然後參加後天的金丹神識大比決賽!”
說話的乃是不遠處一箇中年散修,也是築基後期境界。
全正清臉色一滯,然後恨恨的說道:“童暾!你就知道拆老子的臺!老子不是才從鹿鳴城回來嘛?路上耽擱了時間,自然就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了!”
此時,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築基初期青年散修也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得趕快吃完,然後去橋頭侯着,看一看這位新晉的絕美天才女修了!”
他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長輩,一個老年金丹初期散修馬上就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喝罵道:“混蛋!閉嘴!趙家人的女人你也敢去看!想死老子就親手殺了你!免得你禍害家人!”
那個築基初期青年馬上臉色一白,噤若寒蟬,低頭吃飯。
包德庸卻已經愣了,呆呆的站着,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高昂見包德庸這副模樣,也不知是該贊他深情,還是該罵他愚蠢,心中卻是有些難過。
過了許久,全正清和童暾都已經離開,包德庸還是傷心欲絕的站在原地,淚流滿面。
高昂於心不忍,大聲喝道:“嘿!那個侍應,添酒!”
包德庸這才一震,醒起高昂就在附近,慌忙擦乾眼淚來到高昂的旁邊,問道:“客官,想要添加什麼靈酒?還是剛纔那種嗎?”
高昂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包德庸一眼,微微怒道:“將菜牌拿來!”
包德庸馬上就將菜牌雙手遞到高昂的面前,說道:“客官請看。”
高昂接過菜牌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使出風刃極速在菜牌刻上一行小字:“以後不要去人少的地方,更不要出城!”
包德庸愣了一下,想好一會才明白高昂的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了,就這個,來十瓶!”高昂隨便點了一款靈酒,就將菜牌還給了包德庸,又非常隱秘的將一個初級儲物袋塞到了包德庸的手裡。
裡面有一顆六階中品拓神丹,一顆五階上品破障丹,一顆六階下品固神丹,還有一道七階中品金剛符。
高昂很清楚,以趙家人那種噁心的尿性,還有柴青芝這個超級自私涼薄的女人也信不過,恐怕都恨不得包德庸馬上消失,甚至柴青芝早就已經知道包德庸在這裡工作,但礙於不能當衆出手,所以包德庸才能夠活到現在。
但只要柴青芝知道包德庸出現在無人區域,一定會將包德庸殺瞭然後消聲滅跡,甚至還會製造機會引誘包德庸出城。
所以,他細細思量之下,決定再幫包德庸一次,他既然遇到了,就沒有辦法袖手旁觀,他不會去對付柴青芝,人家靠的是實力上位,笑貧不笑娼,千古皆如是,沒什麼好說的,但他絕不能讓趙家人和柴青芝把包德庸被給滅了。
只不過他也自身難保,不能將包德庸帶在身邊,就只好給包德庸一些能夠快速提升修爲的靈丹。
有那幾顆靈丹幫助,包德庸大概率可以在一兩年內成就金丹初期,然後就可以使用那道七階中品金剛符,面對柴青芝就有了自保之力。
雖然靠破障丹硬拔到金丹,會極大地透支潛力,破壞後面的修煉無望成就元嬰,但對於包德庸而言,這一層根本不需要去顧慮。
包德庸資質平庸,心性和悟性也一般,靠他自己苦苦修煉,恐怕至少還要二十年纔可能有機會晉級金丹,甚至終生都沒有機會晉級金丹,那就更別奢望元嬰了。
所以,這些靈丹對高昂而言只是一堆靈石的等價物,甚至是無用的廢物,但對於包德庸卻是珍稀至寶,他一輩子都可能還不清。
但高昂對此並不在乎,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只有用在恰當的地方纔有價值,否則,守財奴一般緊緊的箍在手裡,不是變成一堆廢物,就是某天便宜了仇人。
包德庸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探視那個儲物袋,趕緊隱秘的收好,然後唰唰唰的,非常迅速的寫下了酒單,遞給了高昂。
高昂拿起來一看,就看見酒單下面多了一行字:“大哥放心,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再也沒有其它想法。”他將酒單篡在手中,對包德庸怒道:“還杵在這做什麼?還不趕緊去下單?”
包德庸這才非常感激的看了高昂一眼,低着頭向後面走去。
一會之後,就換了另外一個侍應來上酒,高昂只喝了一瓶,將其餘的收入儲物袋,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有人密靈傳音對他說道:“高道友,我是地傑幫的副幫主範顯齊,奉幫主之命前來邀請你,想請你擔任我幫外務堂的堂主,你如果有意,還請儘快到湖邊的睿方樓覲見我幫幫主。”
“我幫幫主可是元嬰中期,還有兩個元嬰初期副幫主,只要你肯加入我們,不敢說能夠在心島城橫着走,但至少安全有保證,趙家就算要找你麻煩,我們也能夠提前知道,讓你倖免於難。”
高昂沒有回答,只是對着虛空拱了拱手錶示聽到了,就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食肆。
對於這些黑社會幫派,他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很清楚這地傑幫突然來邀請他,十有八*九不是想覬覦他身上的寶物,就是衝着花惜之去的,怎麼可能加入他們助紂爲虐?
不過,此事倒是提醒他必須要更加小心了,他上了緝兇懸賞榜,又被花惜之強勢取消,現在肯定已經鬧得衆人皆知,他進入了很多人的視野之中,肯定有不少有心人盯上了他,雖然大概率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他,但一定會暗中謀算,拿他當棋子,通過他達到某些目的。
果不其然,他剛出食肆,馬上又有一人密靈傳音對他說道:“高昂,某是雷星幫幫主池賓虹,想邀請你擔任我幫第二副幫主,你如果有意,可現在就來玄河樓與某一見。”
“某當然知道你與趙家之仇怨,這個你絕對放心,某雖然只是元嬰中期,但背後的師尊卻是半步化神,只要趙經致不親自對你出手,某的師尊必能護你周全。”
高昂沒有說話,只對着虛空微微鞠躬,然後就踏上飛劍,向商盟最多的大街飛去。
輪候玉符還沒有亮,乾等還不如去商盟看看能不能買到靈器寶器面具,或者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高級拍賣會,會上有沒有幫助提升境界的九階靈丹。
在這方面細雨堂雖然也給了他消息,但肯定沒有商盟來得快和及時,畢竟拍賣會乃是商盟自己舉辦的,最頂級的小型拍賣會不到開始的前一天都不會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