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璇早就防備着趙博弘會對高昂出手,發現趙博弘突然加速,馬上就一個斜身飛撲,猛地抱住了趙博弘,低聲喝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別去!”
趙博弘怒道:“怎麼可能?我現在已經是金丹後期!還有北哲……還有許多強大法寶,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放心,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兩倍,絕對有把握讓他使不出那個法寶!再說了,這裡這麼多人,他哪敢使出那個法寶?放手!”
趙瑜璇哪裡敢放?慌忙密靈傳音急速的說道:“花惜之爲他強勢出頭,幫他取消了通緝犯的身份!所以,我們絕對不可以當衆對他出手,否則一定會惹怒花家!花家有五大化神大能!我們趙家最多隻有兩個!你現在不要對他動手,想辦法引他到野外無人的地方纔能動手!”
趙博弘這才稍稍冷靜了一點,但轉眼又暴怒,大吼道:“花惜之?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對高昂那個該死的奴才這麼重視?老子乃是絕世天才,將來必定的人道巔峰,她卻對老子不理不睬?”
趙瑜璇只好再溫言勸慰道:“你不要心急嘛,以你現在的修煉速度,很快就可以踏上人道巔峰,並且是最強的人道巔峰,聖祖都不如你!到時候,什麼高昂,什麼花惜之,通通都要匍匐在你的腳下,任你處置!但你現在絕對不能操之過急,要先穩下來,等到人道巔峰再發作!”
趙博弘終於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道:“嗯,是這個道理,我現在的確要先穩一穩,但不必等到人道巔峰,老子成就元嬰之後,就可以先拿了高昂那個賤種!到時候,即使花家發怒,老子也可以遠遁百萬裡,等到晉級化神纔回來和他們算總賬!”
趙瑜璇見終於勸服了趙博弘,長長的出了一口粗氣,說道:“我們回去靜養,後天纔來參加大比,等一下高昂如果對你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千萬要忍住。”
“好。我們走。”
兩人駕馭着飛劍,向中央大街飛去,經過高昂附近的時候,高昂卻是對他們完全視而不見,根本就沒想過要對趙博弘說什麼,趙瑜璇是白擔心了。
但趙博弘還是忍不住瞪着高昂,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密靈傳音對高昂說道:“高昂,你個賤種,你個狗奴才,給老子等着,老子很快就要結嬰,到時候,老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高昂當然也怒了,他又不是紙做的,怎麼能不怒?但他卻是非常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在這種地方對趙博弘動手,所以強忍了下來。
這裡是心島城中心,趙家元嬰肯定就在附近,在這裡對趙博弘動手,勢必會引來趙家的元嬰,甚至還會引來其他元嬰的干涉或者幫助趙家,到時候他又得逃亡了,那就徹底破壞了他的計劃。
現在對他而言,最緊要是進入煉神心島,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契機晉級金丹,然後去兌現給楚意雪的承諾,而不是快意恩仇,一刀殺了趙博弘,個人仇怨什麼時候都可以報,不必急於一時。
周圍衆人,不清楚真相的自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趙博弘和趙瑜璇,可是趙家兩大絕世天才,竟然如此忌憚高昂?高昂不過就是區區一個築基初期散修罷了!
但知道真相的卻是非常羨慕,在心裡不斷的思索,高昂到底憑藉什麼得到了花惜之的青睞,自己有沒有這個可能?
不久之後,高昂終於可以飛過虹橋,來到煉神心島的上空。
煉神心島分爲兩部分,中心區和外圍區域,中心區就是以煉神峰爲中心,方圓四十里神識受到禁錮的靜修區域,這之外就是外圍區域。
外圍區域被建成了一圈龐大的坊市,各大勢力的屬地、道場、商樓、堂口、鏢局、鬥獸場、決鬥場、食肆、酒館、湯藝館、散修地攤等等什麼都有,非常繁華熱鬧。
他毫不停留,快速飛到島嶼中心區的邊緣落下,然後開始挨個城門詢問裡面還有沒有空餘客房可以租賃。
煉神心島中心區用高大的圍牆拱衛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城池,任何修士都不準攀越,不準靠近圍牆三十丈之內。
普通修士想要進去小城,只有兩個途徑,第一是到四個城門外各大勢力開設的據點租賃客房,憑藉客房的玉牌入城,第二是在神識大比開始之前憑藉賭注玉符進城參觀比賽,而且必須是下注超過五千靈石才準進入。
如此嚴密的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中心區無法使用神識,又比較小,隨便讓修士進入就會非常擁擠混亂,也相當危險。
沒有神識監控之下,想要管理好數百萬亂糟糟的修士絕無可能,唯有實行嚴格的准入制度並控制好數量,才能夠保證安全。
二是如果讓修士隨意進入,他們就可以隨地靜坐,不需要租賃客房,少數修士隨地靜坐還可以驅逐,但如果大多數都隨地靜坐,那就不好辦了,那樣的話,各大勢力在中心區開設的靜修客棧怎麼做生意?
各大勢力爲了方便管理,就將區域嚴格區分,各自負責,同時也守望相助,儘量杜絕隨意亂竄擾亂秩序,各大勢力負責接引、侍應客人,以及維護安全的修士至少也是築基中期,並且十天一次輪換。
高昂問遍了四個城門外所有客棧租賃據點,全部都已經滿員,只好花了一小筆靈石買了十幾塊輪候玉符,然後返回外圍區域等待。
城門外就可以使用神識,出現空餘客房之後,就可以通過陣法勾連玉符通知高昂,高昂就可以馬上過去。
既然要等,他就不必等到進入客房才自己生火烹煮零食了,就開始在外圍區域尋找有空位的食肆。
高昂找了許久,都找不到有空位的食肆,正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有人大聲叫道:“高大哥!高大哥!高昂大哥!到這裡來!”
高昂尋聲看去,就見有一個人從他對面不遠處一家食肆大門探出頭來,衝着他非常開心的笑着,原來竟然是很久不見的包德庸。
他飄身過去,看着包德庸一身侍者打扮,低聲問道:“你在這工作?”
包德庸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聲說道:“我無處可去,又需要進入煉神心島淬鍊神識,所以就到這裡當了侍應。”
高昂又低聲問道:“那你的修煉怎麼辦?”
包德庸擔心高昂誤會他頹廢,急急的回道:“放心,我除了工作就是修煉,哪裡也不去,這裡的靈氣雖然很一般,但也足夠修煉,還比較安全。”
然後又壓低聲音說道:“爲了修煉,你借我的靈石我花了不少,這裡的工薪還可以,我儘量攢,希望可以快一點還給你。”
高昂心下甚慰,瞪了包德庸一眼,笑着低聲說道:“我是狗大戶,那些靈石不急,你的修煉要緊,儘快晉升金丹纔是第一重要的。”
幸好食肆本就喧鬧,衆食客也都只顧着吃飯,並沒有人聽清他和包德庸的低聲細語。
高昂忽然大聲哈哈大笑,一邊說道:“小夥子,你很會拉客!你的東主應該給你加薪!”一邊越過包德庸,走進了食肆。
他已經探視到剛好有一桌客人結賬離開,就趁機離開了包德庸,免得有心人拿包德庸對他做文章,然後快速走到那張桌子邊坐了下來。
才一坐下,就聽到有人重重的哼了一聲,他尋聲看去,就發現又有三個熟人,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但相逢的不是債主就是冤家仇家。
正是雨心蕊的同門,安南珍、宋月嶠和衛晴婷。
其實那三人也不算是高昂的仇家,就是安南珍一直非常仇視他,當他是仇家一樣而已。至於宋月嶠反而主動幫過他,他也很感激。
安南珍本不想說什麼,但高昂向她看來的時候,她又莫名其妙的怒了,低聲喝道:“高昂,你這個渣男,真是陰魂不散,我心蕊師妹閉關了你無法糾纏,就想從我們這裡入手麼?”
高昂頓時哭笑不得,只是對着宋月嶠拱了拱手,就回過頭來叫來侍應點餐。
但安南珍開了口,就有點收不住,又絡繹不絕的叨叨叨了好一會,宋月嶠是一個是非分明的性子,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低聲勸道:“安師姐,雨心蕊師姐閉關之前和我說過,她和高道友是兩情相悅的,絕對不是高道友矇騙她,您就不要再說了。”
安南珍更怒,喝道:“你知道什麼?渣男的嘴騙人的鬼!心蕊師妹那是被徹底的騙了,所以纔會維護他!你總是爲他說話,難道說你也看上他了?不對啊,你不是對另外一個散修,叫什麼來着,哦,叫李甲!你對李甲一往情深,宗門不許,你哭着喊着都要跟他,怎麼又對這個高昂動心了?”
宋月嶠頓時臉色一黑,說不出話來。
高昂卻不幹了,安南珍辱罵他,他看在雨心蕊的份上可以不計較,但安南珍把對他的厭惡轉嫁到宋月嶠的身上,對宋月嶠人身攻擊他就忍不住了。
他霍地站了起來,盯着安南珍的喝道:“安南珍!閉上你的臭嘴!你罵我,我一個男的無所謂,但你絕對不可以胡亂辱罵宋道友,壞她的名節!”
言罷,身上的氣勢猛然爆發,就只針對安南珍一人洶涌而去,馬上就逼得安南珍一陣窒息,噗的一聲將身下的磐剛木椅子都坐碎了,也幸好高昂手下留情,她纔沒有摔下去。
這一下子,四周的客人頓時都瞠目以對,駭然的看着高昂,真想不到高昂區區築基初期,竟然僅憑藉氣息外放就能夠將一個老牌金丹後期逼得如此狼狽。
幾個早就聽過高昂的女散修則心中暗歎,果然不愧是一招襲殺半步元嬰趙和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