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斃,爲情故。
將軍瘋,墮神印。
當將軍戰死的消息傳回羽林國,穆悠雪跌坐在了地上,口中低喃:“不可能……這不可能。”眼淚不住的流下。
羽林國主看着跌坐在地的女兒,忍不住一聲嘆息:“雪兒…逝者已逝,你也不必再執着。”
“不!父皇,易哥哥那麼厲害,不可能就這麼死了。兒臣不相信,兒臣…不信!”穆悠雪哽咽不已。
“唉,癡兒。”羽林國主搖了搖頭。
一個滿身鮮血的士兵快馬加鞭趕回了宮:“啓稟國主。”
“說。”
“護國小將軍的屍體已經入京了。”
“現在屍體在哪?”
“護國將軍府內。”
穆悠雪聞言,跌跌撞撞的爬起,朝着護國將軍府跑去:“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就這麼死了……”
看着女兒如此這般的羽林國主心中也不好受。
護國將軍府內,白幡高掛,府中之人披麻戴孝,整個將軍府的上空都瀰漫着傷感的情緒。搭建好的靈堂中放着一口黑色的靈柩,高堂之上有一塊墓牌,赫然寫着:風九易三字。
穆悠雪衝擊將軍府所見皆是這一幕,因爲不可置信,不願相信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已死,後退了兩步。隨後慢慢的走上前去,看着躺在棺材中的男子。
她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容,那是她此生永遠不會忘記的面容啊。穆悠雪顫抖的手輕拂上了棺中之人的臉:“易哥哥…你不是,你不是說要回來娶我的嗎?”眼淚從臉頰滑落,滴落在那人的臉上:“你騙我……”
待穆悠雪哭的快暈過去之時,風九易的親信扶住搖搖欲墜的她:“公主,將軍死前有東西讓我交給你。”他從懷中掏出了那枚染血的玉戒遞給了穆悠雪。
穆悠雪接過玉戒,緊握在手中,隨即看向了親信:“他…有沒有話留給我?”
“將軍說,願公主一生平安喜樂,更要公主你隨心所欲的活下去。”
不知是因爲過於悲痛,穆悠雪慘然一笑:“平安喜樂?喜從何來?”你都不在了,那麼我該怎麼隨心所欲的活下去?這一切,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她低頭看着手心的玉戒,描摹其上的紋路,那是一片雪花的紋路,那是風九易親手雕琢的玉戒啊。穆悠雪顫抖着將玉戒套在了右手食指上。
風九易出征之前答應穆悠雪,他回來之時,必然會送她定親禮,只可惜,玉戒雖是送出,可人終究是不在了。
停靈七日之後,風九易的屍體終是要運往城外易家祖地安葬,那天穆悠雪穿上了一襲紅色的婚服,未戴金銀,髮梢間就別了一朵素淨的梨花。
待護送靈柩的人走出城門外,穆悠雪也站上了城牆。待晨曦照亮大地,穆悠雪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在落下的那一刻,她笑了……
“公主!”
“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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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澤宇趕到之時,穆悠雪如同一隻折翼的蝴蝶,掉落在地。就連鮮血染紅了婚服也讓人看不出什麼,如同睡着了一般。銀髮少年跑了過去,心道:糟了……
冰澤宇爲其強行注入神力,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穆悠雪從城樓一躍而下,一擊斃命,毫無挽救之力。
送葬的隊伍還沒走遠,也目睹了這一切。風九易的親信們,也同樣眼睜睜的看到公主殉情了。
當即便跑過來,也同時認出了自家軍師。
“軍師。”
冰澤宇施了個可保其屍身不腐的法術,抱起穆悠雪走向了靈柩:“打開棺槨,讓公主…與將軍合葬在一處。”
懷中少女的屍體逐漸冰涼,衆人聞言打開了棺槨,冰澤宇將其放入棺材中,二人相互依偎。少年親自合上棺槨,在設下靈陣。除非實力強過他,或是棺中之人。不然誰也無法打開二人的棺槨。
“送葬吧。”冰澤宇神色不明,擡頭看向了天:“是天意如此麼?”情劫未曾歷完,可幫助其歷劫之人已經死了,若是深陷其中,神心動搖,必會產生心魔而墮落,也不知你究竟挺不挺得過這一關。
與此同時,風九易在神界醒來。
月老看着面前的神官輕嘆:“神官,你的情劫未曾過。”
風九易微怔,卻想到穆悠雪:“敢問月老,她如何了?”
月老搖了搖頭:“那丫頭太癡…從城樓上一躍而下,隨你塵世之身而去了。”
風九易聞言心神不穩,一口鮮血吐出:“悠雪…”他吃力的爬起:“我不信,我要去找她。”
待風九易到處打聽之後,找到了自己凡塵之中的埋骨之地,那墓碑上赫然刻着他與穆悠雪的名字。他運用神力挖出了棺槨,打開棺蓋時,入目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
風九易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怎麼可能……”他抹去鮮血,將棺中的少女抱起,不斷地輸送神力,只可惜石沉大海一般,毫無用處。
從未哭泣的將軍哭了。“啊啊啊!”一聲嘶吼過後。他緊緊地抱着懷中少女,宛如珍寶一般:“悠雪…雪兒……你醒一醒,是易哥哥回來了啊……”
風九易的神色逐漸猙獰,眉間隱隱的露出一抹紅色的印記。那是神袛即將墮落纔會出現的印記。
“即使淪爲墮神,我也會尋找到復活你的方法。”風九易恢復了神智,抱起懷中的人兒失去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