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坐在房間裡一直髮呆,如果不是無名指上婚戒觸覺微涼,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嫁給他了。
裴姨做好午餐,請她用午餐。
擔心曲沐沉,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便擱下筷子,讓裴姨撤了。
門鈴響起,她起身去開門,門口停着好幾輛車子,穿着工作服的人拎着很多袋子走進來。
“你們這是……”寧輓歌看着他們走進來將袋子放在大廳就出去了,完全不明白髮生什麼事了。
“你好,這是鬱先生上午在我們那訂的東西,按照他的吩咐這個時間點送過來。”其中一個人恭敬有禮的回答她。
說完,微微一笑,繼續去後備箱拿袋子。
前前後後總共送進來有二十多個包裝袋,整整齊齊的放在客廳,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裴姨在一旁不解的問道:“先生買了什麼啊,這麼多!”
寧輓歌搖頭,“我也不知道。”
走過去,好奇的彎腰打開其中一個袋子,看到的就是秋季的風衣,米色,是她的尺碼。
再看下一個是褲子,接着打開是襯衫,然後是圍巾,包包,鞋子,甚至連內衣等都有。
二十多個袋子全拆了,除了內衣沒好意思拿出來,其他都拿出來放在了沙發上,米色的真皮沙發竟然堆滿了,全是給她買的衣服鞋子等。
寧輓歌看着這些東西,心湖泛起了漣漪,有着絲絲的暖流涌動。
今天是他們登記註冊的第一天,早上他給她選的裙子是紅色的,雖然把她送回來人就走了,可是下午讓人送來這麼多的衣服和鞋子,每一個尺寸都準確無誤,想來應該是他親自去挑選的,這些款式和顏色都是她喜歡的。
除了他,沒人能做到這些細緻。
結婚已成事實,無法改變,那就學習接受現實。
“裴姨,幫忙拿上去吧。”
“好嘞。”
寧輓歌收拾東西都收拾了三個多小時,等全部弄完已經是四點了。
想到他離開前的話,寧輓歌下樓進廚房看冰箱裡有什麼食材,缺了什麼便讓裴姨去買。
裴姨見她要親自做晚餐,看樣子和先生的吵架已經和解了,自然是高興的去買食材,回來幫她打下手。
……
鬱靳久上午離開鬱家別墅,先是去了一趟商場,從外套到內衣鞋子包包,給她挑了一遍,然後回博倫處理工作,順便和顧知深探討一下離開博倫的事。
嘴上說着要離開博倫,但真的想離開可沒那麼快,手頭上有很多的合作都是他處理一半的,總要處理好,纔好離開。
顧知深知道他要離開博倫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是鬱家的獨子,遲早要回家接手家業。
當初把鬱靳久拉博倫來,是不想看他遊手好閒最後變成廢材,只是沒想到他能做這麼多年,在公司幫顧知深不少忙;即便是鬱靳久回家接手方氏集團,顧知深也一點都不擔心鬱靳久知道博倫太多核心機密,這麼多的兄弟,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再者,鬱靳久接手方氏集團,可以促進方氏集團和博倫的合作,打開一個雙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爲?
白長安和程煜飛知道他要走,倒是嗷嗷叫了。
本來顧知深就不愛管公司的事,大部分時間都拿來寵愛妻女了,公司的事情就他們三個人忙,現在變成兩個人,工作量大大的增加,他們能不嗷嗷叫麼!
白長安滿心的疑惑,之前鬱靳久都沒鬆口要回去,怎麼突然說回去就要回去了?該不是和寧輓歌有關?扯證了?
他問的時候,鬱靳久只是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沒說話。
白長安和程煜飛對視一眼,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吵着讓鬱靳久請客,晚上包下整個碧落讓兄弟們玩。
鬱靳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今天是註冊結婚的第一天,寧輓歌在家做好飯菜等自己,兄弟算什麼?有多遠可以滾多遠了!
不給白長安和程煜飛任何機會,沒等到下班就走了。
顧知深倒是無所謂,他現在眼裡除了老婆和女兒,其他任何都看不見了。
……
鬱靳久回到南園,裴姨正在收拾餐廳,他脫下外套遞給裴姨,機械的手指扯了扯領帶,“她呢?”
“寧小姐在廚房準備晚餐呢。”裴姨將他的外套掛起來,笑着回答。
鬱靳久眉心微動,一邊朝着廚房走,一邊說:“裴姨,你該改口了。”
“啊?”裴姨沒反應過來。
鬱靳久走到廚房門口的步伐停住,回頭看她,說:“從今天起她就是南園真正的女主人了。”
裴姨怔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喜上眉梢,“恭喜你啊先生,你和寧小姐,不,是太太……能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
鬱靳久聽到她稱呼寧輓歌爲太太,心情舒暢,語調也比平日裡溫和,“你去忙吧。”
“好。”裴姨去樓上打掃衛生,沒有留在樓下打擾他們。
鬱靳久倚着廚房的門框,黑眸灼亮的望着她,菲薄的脣瓣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寧輓歌正在水槽前忙碌,沒有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的他,紮起來的長髮有幾縷不聽話的滑落下來在弧線優美的頸脖,有幾分凌亂之美。
窗外的光灑進來,像是給她披了一件霞衣,煞是好看。
這麼多年鬱靳久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寧靜。
所謂的生活是什麼,不過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但一個人的生活那不叫生活,只有兩個在一起纔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生活纔有了味道。
遇見她的那一年,她才17歲,那一晚佔有她的清白,他已經在心裡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將她娶回家做自己的妻子。
兜兜轉轉過去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天他終於兌現了當初自己說過的話,娶她過門!
寧輓歌察覺到有光芒一直在自己身上,側頭看到他站在門口,先是怔愣了下,又往他的身後看,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忍不住的問:“沐沉……呢?”
鬱靳久嘴角的笑意瞬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