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段府。
古香古色的宅子,主廂房裡。
精雕細琢的紅木牀榻,薄紗牀帳下,尉遲秋靜靜地躺着,她的額頭纏繞着紗布,紗布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血漬。
牀側,段墨依舊穿着一身軍裝,靠着牀柱休憩,雙目合了。
尉遲秋被段墨帶回來後,醫生過來,爲她處理了傷口之後,一直昏睡。
尉遲秋睡了將近八個時辰,微微睜開了雙眸,眉心蹙着,腦袋好疼~~
她朦朦朧朧的意識,還記得在那個骯髒的地方,有兩個男人要試圖玷污自己。。
“啊~!”尉遲秋驚嚇地尖叫了一聲,驟然睜開了雙眼。
段墨被這一聲叫聲驚醒了,睜開了雙目,看向了醒來的女人,那一雙滴流滴流轉動的大眼睛,脣色還是有點蒼白。
“你醒了?還好嗎?頭還疼嗎?”段墨聲音低沉柔和了幾分,眼底閃爍着複雜的情緒。
尉遲秋看見是段墨,雙手驟然抓住了領口,大眼睛驟然盈滿了淚水,“我。。我是不是。。被。。”
“沒有!”段墨脫口而出,他很清楚她要問什麼,“你沒有被玷污,他們沒有得逞,人都死了。”
“死了?”尉遲秋喃喃言語,“誰殺死的?”
段墨薄脣輕啓,“我殺的,已經處理了,你不用擔心,你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尉遲秋鬆了一口氣,看着男人,淚眸閃爍,“段墨,是你救得我嗎?”
段墨雙眸一怔,劃過一道閃避,輕輕應了一聲,“嗯。”
尉遲秋聽了,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段墨微蹙眉頭,“你坐起來做什麼?頭還有傷。。”
段墨話還沒說完。
“嗚嗚嗚~~”尉遲秋嚎啕大哭出聲,整個人猛然撲向了段墨,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段墨,“段墨,謝謝你~嗚嗚~~謝謝你救我~~”
“嗚嗚嗚~~真的謝謝你救我~~我真的好怕~~我真的好怕~~”尉遲秋在段墨懷裡哭成了淚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
段墨渾身一怔,那一雙鳳目,深褐色的瞳孔深深地凝滯住了,心口好似被什麼狠狠地切了一刀。
修長的手掌僵硬了,一動不動地任由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水。
良久的僵硬。
段墨微微擡起手掌,落在尉遲秋後背,頓住了動作,終是落下,輕輕地拍了拍,沉悶的聲音,“好了好了,別哭了,事情都過去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尉遲秋哽咽着停止了哭聲,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了段墨。
尉遲秋伸手摸着眼角的淚水,看着眼前的男人,糯糯的哭聲,“段墨。。謝謝你。。要不我現在活不下去了。”
段墨深褐色的瞳孔深深鎖住這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手掌微微動了動,想要去抹去她的淚水,終收住了。
“你的額頭是怎麼弄傷的?”段墨低沉發問。
尉遲秋伸手觸了一下額頭,疼得蹙了眉心,“我。。我撞牆了,可是還是沒有撞狠了。”
段墨眼底的光芒流轉,騰起一股異樣的情愫,心底深處抽動着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