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翼的車速越來越快,寧心也就越來越緊張。
看着窗外的風景,寧心緊張的咬脣。
真怕車就這麼翻下山頭,那她,死得也太冤了點。
眸光,掠過後視鏡,車尾處,竟跟着數十輛車,而那些車,竟是不要命似的玩着奪命心跳,你追我趕的,而目的,隱約朝着他們這輛車而來。寧心兀自困惑着,而冷翼,只是微微掀脣,“來得真快。”
他料準了顧義會追上來,所以,他在開車前,通知了車隊,勢必讓他們,困住他,順便……綁了他!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驚心動魄的一個小時後,車,在一片荒野處停下,尾後,再也沒有車追上來,夜,漆黑。唯有那車燈,照出一片昏暗的橙色。
冷翼憋了一肚子火,開了車門拽着她就往外拖,寧心被他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抓着皮椅靠背,然,還沒夠到,身子就被拽了出去,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那骨頭,磕着石子,疼得她倒吸了口涼氣。手腕,被他勒得生疼,寧心眉頭都皺到了一塊兒,拔高了聲量吼他,“你弄疼我了,放手啊!”眸底,戾氣盡顯,泛着幽深的綠光。
此時,此刻,他就是一頭狼,如飢似渴得,就等着將她拆吃入腹!寧心咬脣,依稀能聞出那淡淡的血腥味。嫣紅的脣,被牙齒咬破了皮,滲着血絲,如朵含苞待放的曼陀羅花,那般妖嬈,那般……誘人。
“寧心,你跟我裝什麼清高?你扮什麼貞潔烈女?”鼻音,低沉,那濃郁的危險氣息,遍佈周身,壓得她幾乎窒息。
寧心瑟縮,脣,緊緊抿着,而後,緩緩鬆開,“我說了,顧義是我的未婚夫,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們早就結婚了,冷翼,我和你是過去,都已經四年了,你再這樣子對我有意思嗎?”
“結婚?”冷翼嗤笑,“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你還沒跟我離婚就跑去跟別人結婚,這重婚罪犯得還跨了國界!真當國法是放着玩玩的?”
“……離婚協議已經給了你,只要你簽了字,我就可以跟他結婚!”
“……”冷翼微微眯眸,“在外面野慣了,真就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兒了!”夜晚的涼氣灌入,寧心驚呼着,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沒有一絲冷意,只覺得渾身火燒火燎的厲害。
秀眉,緊緊皺着,寧心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冷翼,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以爲我稀罕你的原諒?”冷翼沉了嗓子。過了片刻,冷翼放開了她。
“……”寧心坐起,眼前一黑,面門被一包餐巾紙襲擊,刺刺的疼。冷翼靠着車身,抽了支菸點上,吸了口,眼眸微斜,看向靜靜的站在車燈旁的寧心。影子,被橙色燈光拉的很長。
她穿着白裙,孤零零的站在那,柔弱無助,而那眸光,泛着璀璨的鑽彩,害怕,而緊張的窺探着他的神色,他側身,輕吐着菸圈,面上,神情莫測。
招手,他喚她,“過來。”荒郊野外的,寧心想逃也沒地方逃,只能聽他的話,慢慢挪過去。她走得極
慢,姿勢,稍顯怪異。
冷翼抽着煙,耐着性子等她,待她走近,才叼着煙撩起她的袖子細看……手腕上,遍佈着數道緋紅的勒痕,是他留下的。濃眉,輕鎖着,冷翼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還有哪裡傷着了?”
寧心搖頭,眼眸低垂,一派乖巧可人的模樣,這樣的姿態,他看了,很不舒服,開了車門,押着她坐下,他單膝跪地,半蹲在她腳邊檢查着她膝蓋上的傷,指腹,輕輕碰着那破皮的地方,痛得她忍不住顫了顫,“疼……”
“問你傷了哪裡又不說,現在知道疼了?”他低斥,寧心癟了癟嘴,忍氣吞聲的不敢回嘴。
冷翼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蛋,“皮都破了,得找個乾淨的地方洗洗。”
“……那你送我回去?”
“巴不得想回去了?”
“……”寧心噤聲,冷翼扔了煙,將她拉了出來,此刻,寧心宛如驚弓之鳥,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將她的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提到嗓子眼。
眸底,掠過恐慌,她僵着身子,被他抵在車身上,一個霸道的吻,封住了她的喉,彎月,悄悄的縮進雲層。
“你這眼神……是在瞪我?”寧心咬脣,磨着牙齒出聲,“沒有。”
那氣鼓鼓的樣子,可愛有趣的緊,平白得消了他的怒氣。冷翼挑眉,左手,撐在她臉側,而右手,悠悠然開口,“喊一聲讓我聽聽。”他讓她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舌尖,還殘留着他的味道,她卻……並不討厭,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寧心只知道,她的心,已經和感官背離,之於冷翼,她是恨不起也愛不起,她怕他,一心只想着快點擺脫他逃離他。
濃密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她別過臉,扭捏着喚他,“翼哥哥……”那嗓音,像極了棉花糖,聽在他耳裡,軟軟的,甜甜的,他牽脣,似乎還嫌不夠,“再叫。”
“……翼哥哥。”
“一直叫,叫到我喊停爲止。”
“……”寧心舔了舔脣,不敢不聽他的話,只得悶着臉叫他,“翼哥哥……翼哥哥……翼哥哥……”上了二十遍,他依舊沒喊停,她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嘴巴乾澀的厲害。
冷翼瞅着她,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覺得差不多了,纔出聲打斷,“叫老公。”
寧心喊得累,大腦處在待機狀態,聽他這麼說,機械式的,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老公。”
“嗯,乖。”
“……”冷翼摸着她的頭,冷眸含笑,“終於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寧心暗惱,又掉進他挖的坑裡了!
她犟着臉,冷翼挑起她的下頜,肅正了神色,“協商離婚中也就是沒離婚,寧心,我放了你這麼久,你也該識趣點回來了,從今兒起,你就搬回別墅住,等什麼時候離成婚了,你就什麼時候搬出去,明白?”
“我不搬。”原則上的問題,她不想妥協。冷翼眯了眯眼,眸底,透着冷冽的危險,“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你搬回來,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
兒子!”
“……你!”又拿兒子威脅她!寧心氣結,死死得瞪着他,冷翼輕拍着她的臉蛋,坦然得承着她這份敵意,“夫妻住一起,我這要求過分麼?寧心,我要求你做的,是你的分內之事,如果你連這點分內之事都辦不到,那我可真生氣了。”
語速,緩慢,他微頓,又慢條斯理的補了句,“我一旦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如果你想嘗試,OK,我可以如你所願。”
寧心皺眉,“你想對我兒子做什麼?”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能對兒子做什麼?要做,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顧義,把你給我戴的這頂綠帽子徹徹底底的摘除乾淨。”他的眸,閃着嗜血的光,寧心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做了顧義,他……要殺了他麼?
冷翼何許人也,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連彥寒那樣的大人物也是他的朋友,她相信,他說到做到,並且,也有這個本事做到,儘管,顧義的勢力也不可小覷,但,她不能冒這個險。
既然他鐵了心的要她搬回去住,想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她再垂死掙扎,恐怕也無濟於事,索性,在這個當口,就隨了他的意,等法院判了他們離婚,那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揪着她不放了。亮光,在眸底沉澱。
寧心擡眼,“我可以答應你搬回來住,但是,我們得約法三章。”她退步退得這麼快,冷翼心裡添堵的很,他拿兒子威脅,她還猶豫再三不肯搬,他拿顧義威脅,這話第二句還沒說呢,她就應下了,莫名的,非常不開心!
冷翼黑臉,“說條件。”寧心清了清嗓子,“一、分房而睡,二、沒我的允許,你不能碰我,連親都不可以,三、把丁丁和小知接過來,就這三條。”
“第二條去掉。”
“沒得談。”
“……”冷翼鎖眉,掂量着她的話,沒她的允許,他不能碰她?思及此,他撩脣應下,“好,三個條件,親我三下,我就答應。”
“……”冷翼的要求,寧心總是倍感心塞,這幾日的接觸,她似乎有點摸清了他的脾性,她硬着跟他槓,他就比她更硬打的她毫無還擊之力,但,只要她肯軟下姿態跟他撒撒嬌說些好話什麼的,他就如被順了毛的老虎,什麼氣都沒了。
若是以前,跟他撒嬌討好他,她絕對沒問題,但現在,她辦不到,心裡的那道坎,過不去。他的脣,離她一釐之距。寧心握拳,腳尖,踮起,粉脣,含着抹純香,落在他桃色脣瓣上。
微涼。只輕輕一啄,她便退出,而他,不守規矩,猝不及防的,她囫圇出聲。
寧心推拒,冷翼輕而易舉的鉗制着她,道“還有兩次,先欠着,等我什麼時候想了再來讓你佔我的便宜。”
“……明明是你佔我的便宜!”
“你張着嘴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是我佔你便宜了?我費了那般力氣,你就沒一點感覺?”
他挑眉,寧心氣惱,“沒有!”
這老狐狸怎麼還是這幅德行……
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到現在還沒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