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爺微微有些失控,我上前一步抓住牛爺肩膀將其推到身後。
兩人互相看了看,鐵牛這纔在氣鼓鼓地一把收回殺豬刀。
“這叫什麼事啊?半天門都沒出去還被栽贓陷害成了殺人犯?”
我轉身看着黑衣人,心裡也是多了不少憤懣。
論誰這樣被陷害能忍得住?光天化日的,到底誰和我們過不去?
走了一番也就這傢伙在二層和我們有過沖突。
思來想去我能只覺得腦袋幾乎炸裂,到底,在背後一直密謀的人,到底是誰?
“老闆,我想我可以爲幾人作證,他們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時間殺人,當時也確實是我喊了他們轉回來的。”
諸葛明澤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說道。
黑衣人仍是淡然,視線落在諸葛明澤的身上問道:“那你是一直跟着他們?”
諸葛明澤愣了愣自然搖了搖頭,不過仍是解釋:“自從他們走到院子裡,我就看到了他們。”“是啊,你也是恰好碰到了,那你又怎麼知道,在你沒遇到的時候,這三人,都做了些什麼呢?”
黑衣人顯然是抓住死角不肯鬆口,我思索一圈仍是沒找到什麼足以證明自己的突破口。
諸葛明澤三番兩次被推翻,說出的話也逐漸變得不可信。
黑衣人索性擡手直接制止,繼而轉身對着我們三人沉聲說道:“從現在開始,直到讓死者安息入葬找到兇手之前,你們必須被看守起來,要是事後真有冒犯之處,我身爲獸源地老闆絕對不會獨善其身,一定給三位最好的賠償。”
說罷直接朝身後擺了擺手低聲道:“帶走!!”
鐵牛和瘦猴紛紛怒目而視衝在我前方,盯着朝我們走來的守衛渾身暴怒。
“來!我看誰敢來?老子就不相信了,這世界上還沒有王法了?栽贓陷害現在變得這麼明目張膽了?”
瘦猴跟着看着黑衣人鄙夷道:“我當是什麼明眼的老闆,沒想到也是個睜眼瞎,看到三個背影就來抓人?和我們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咋不都抓起來!”
黑衣人沒反駁,只是悶聲低吼:“即可抓捕,如有違抗,原地絞殺!!”
我聞聲倒吸一口涼氣,上前一把抓住瘦猴和鐵牛。
看來是真的暫時無法脫困了,爲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還是勸退了兩兄弟。
直到被徹底關押起來,瘦猴和牛爺都是滿眼不情願。
“十三!這次就是你不對了,我們三個好歹也能大殺四方,不就是個破黑市嘛!大不了掀翻了它又能怎麼樣?”
瘦猴也是跟着在一邊撓着腦袋無奈道:“是啊十三,至少咱們還能拼一把,像現在這樣被關起來,咱們連個月亮都看不見,誰知道那些抓不住兇手的蠢貨在背後會不會給我們戴黑帽子!!”
我擡起頭看着兩人,只是緩緩問道:“你們沒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巧了麼?”
我仔細將所有事情都前前後後過了一遍,卻是發現,從頭到尾,唯一與我們三個人算得上交善的,只有一人。
諸葛明澤!!!
“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有懷疑的人?”
鐵牛從進了地牢就一直在摩擦着自己殺豬刀,似是隨時都準備出去大殺四方。
此刻聞聲也是看着我眉梢緊皺滿眼打量。
我點了點頭方纔不確切的回憶:“這中間和我們一同經歷一切的人,只有諸葛明澤,爲什麼他會無緣無故幫我們?爲什麼我們剛好到了二層他又助我們脫困?爲什麼我們就要離開獸源地,他又忽然出現讓我們留下?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爲我們辯駁卻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是全程和我們在一起,是不是有些,此地無銀?”
鐵牛瞬間眼眶瞪大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摩擦着刀刃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倒是瘦猴一直在一邊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我看着猴哥還是問道:“猴哥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瘦猴搖了搖頭眼神裡帶着些遲疑,似是思索一番過後,他才緩緩掏出來一根鐵絲。
鐵絲拿到眼前鐵牛瞬間眼前一亮:“好你個死猴子,哪裡來的傢伙什,這不是你的本命行當?開門!現在咱們就出去殺個明白!”
我看瘦猴的神色知道事情不簡單,也才問道:“諸葛明澤給你的吧?”
瘦猴將手裡的鐵絲丟在地上,看着我猛揉了揉腦袋頂上的一撮毛。
“我也不知道他給我這個是想幹什麼?讓我們出去自投羅網?這不是加深我們對他的懷疑嗎?”
我看着地上的鐵絲出神,諸葛世家,自祖輩就是人才輩出。
無一不是將相之才,但到了諸葛明澤這一輩,看他的穿衣打扮,倒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
更是看上去有些清貧?甚至淪落到與人分食?
這樣的世家大族,這樣的傲氣,到底,給諸葛明澤帶來了什麼?
鐵牛忽然揉着太陽穴一陣煩躁:“行了行了,別想了,聽你們說我都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出去纔對,真要被一直關在這裡?”
我拿起來地上的鐵絲,轉着圈看了一眼。
輕飄飄一根鐵絲,足以讓我們證明,自己就是兇手!!
“不用了……”
我丟下鐵絲靠在牆邊緩緩閉眼。
鐵牛着急地看着我急匆匆說道:“別閉眼啊四公子,咱們可還是代罪之身要力爭清白啊?萬一真被捏造成了殺人犯怎麼辦?”
我睜開眼睛,看着牛爺既是着急又是無奈的模樣淡淡安撫。
“牛爺你也算是葬師裡半個行家了,可知道爲什麼尋常屍體不能用獸皮包裹?”
牛爺忽然被考了理論知識登時歪着腦袋扣着字句。
“額,南爺當時說過人死離世方爲畜,再不重生方解脫……”
我淡淡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眼牛爺:“爺爺這句話是說,人死後就是和牲畜一樣,牲畜死了,被人吃掉,人死後,也會被其他的生物吃掉,某種程度上結局吻合,但想想,牲畜死了,外面還過着同類的皮毛,這是什麼意思?”
《死氏葬書》有記載——抑息怨氣再入喉,葬久不腐惡靈化!
人死後被封住氣息怨氣難消,只能聚集在喉嚨裡不斷髮酵,埋葬了許久肉身不腐,只會很快化爲惡靈。
兩人仍是滿眼困頓地盯着我看,我笑了笑,看着兩人笑道:“等着吧,到點了,自然會有人來帶我們出去的。”
鐵牛覺得好奇湊到我身邊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人費盡心思把我們抓起來,你確定肯定讓我們出去?”
我睜開眼推開面前放大版牛爺的臉,這才幽聲笑道:“不是肯,而是不得不讓我們出去。”
說罷之後我就不再多說,卻是在想着,要真是諸葛明澤背後操縱。
那麼,這小子處心積慮到底是爲了什麼?
夜色暗淡,地牢裡有些陰涼,透過窗外的月光照在身上更添幾縷寒光。
我緩緩睜開眼睛,望着高窗淡淡輕笑。
時間,差不多了……
“快快快!開門開門!”
瘦猴和鐵牛聞聲紛紛睜開雙眸驚訝地看着我。
“真來了?十三你又去街上偷偷學街上那些算卦的了吧?”
牛爺看着一羣人爭先恐後地涌過來開始解鎖盯着我很是詫異。
我並沒有表態,只是看着被打開的門鎖心裡一片敞亮。
爲首之人是早前捱打的那位,此刻仍是鼻青臉腫地站在我眼前。
儘管臉上掛彩卻還是趾高氣揚地看着我指手畫腳。
“快出去,老闆叫你們現在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