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覺得這場獸皮裹屍事件,是個陷阱……
跟着這一羣人走了差不多半小時,到了一處名爲監察處的地方。
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是一片交錯着閃着光的機器。
機器上到處都是每個地段的監控……
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上前調了一段監控,裡面,在二層以上的那黑衣人,正在下樓。
而此時的我們,依稀記得,去了檔案室。
下樓的黑衣人步履匆匆似是很着急,沿着樓梯走了幾道忽然撞到了一人。
“不好意思……”
被撞之人倒是立即頷首道歉。
黑衣人沒理會,整了整衣衫就順着樓梯飛速離開。
而被撞的人則是弓着身子,站在原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
監控再轉,黑衣人到了茶館,而我們還在檔案室裡沒出來。
茶館裡的監控顯示,黑衣人進了茶館就獨自坐在紗窗邊上的沙發上。
雖然看似在休息,但每進來一個人黑衣人就會驚座而起。
看得出來貌似是很緊張,雙手攢在懷裡像是在護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再度出現,角度問題也只能看到背影,身形高大,背影壯碩,看得出來是個有力氣的人。
“好傢伙,膀子不錯嘛!有殺豬的天賦!”
牛爺忽然在我耳邊笑道。
我聞聲上下看了眼牛爺的身材,再轉身看着監控裡的人的身材。
一種不好的念頭逐漸浮現在腦袋裡。
兩人除了黑衣人正對着監控還是蒙着臉,後來的人一直都是背對着監控。
兩人似是有過一段交涉,顯然交涉並不成功。
說到一半兩人之間甚至還有過肢體接觸,神似鐵牛的傢伙甚至還砸了只杯子。
瞬間場面吸引了一羣人觀摩,兩人顯然不喜歡被觀賞也在老闆娘離開前不歡而散。
看到這裡我忽然想到當時老闆娘看到鐵牛的時候,說了句:“又來了?”
當時未曾多想,但現在回憶起來細思極恐。
老闆娘也只看到了背影,因此再看到鐵牛的時候,兩道神似的身影互相重合,就這樣被當作一個人?
而這時候,我們應該還在檔案室裡找資料。
畫面再轉,監控裡黑衣人出了茶館走得匆忙,但垂在腰側的雙手卻是握得很緊。
他來到今日發現埋屍的地方,坐在一棵樹下腦袋揚起,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疲憊。
周圍時而也有人經過,但都沒人看在眼裡。
漸漸地,時間晚了些,猶記得當時我們在檔案室裡也是待到臨近日暮纔出來。
路上人漸稀,黑衣人仍是靠着樹一動不動,忽然樹後貿然伸出一隻手。
“我擦!!”
身邊牛爺見狀一聲驚呼,撫着胸口看着一羣人有些尷尬。
“咳咳咳,突然,有點突然。”
但周圍的人都鄙夷盯着的牛爺,像極了看着嫌疑人故作驚慌的拙劣表演。
被捂住嘴巴的黑衣人不斷掙扎,但樹後伸出的手卻一直未曾放下。
這棵樹不大,剛好到一人可以伸手圈住。
就在這時,肉眼可見,樹後的人胳膊上逐漸爬出來一條白色的小蟲。
小蟲逐漸朝前蠕動,那模樣,像極了……
“雪裡來!!這是雪裡來!!”
我聞聲呼吸一窒,果真是雪裡來?莫非是那老人騙我?不只有一隻?
諸葛明澤在我耳邊淺聲笑道:“別緊張,監控裡看不清楚,與雪裡來相似的蟲子太多了,我們一直待在一起,我可以幫你做證!”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盯着監控裡逐漸不再動彈的人影和樹後走出來的傢伙神色暗淡。
此人不出意外,與我身形幾乎一致,雖然不大看得清臉,但一眼看去,也只會當作是我。
“十三!這……”
鐵牛和瘦猴瞬間轉身看着我,眉目裡滿是詫異。
很顯然,我們入了別人設下的圈套,從進到這裡開始,就有人盯上我們了。
緊接着,監控裡再度出現三個人。
茶館裡背影神似的鐵牛,與我身形一般無二的我,還有瘦小但動作利落的瘦猴。
三人齊全,‘瘦猴’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張獸皮,三人匆匆將屍體裹起來丟在了挖好的坑裡。
不是建墳,三人動作倒也是十分利落,前後不到五分鐘就完成了一切事情。
而三人消失在監控裡的時候,不到十分鐘,真正的我們三人,出現了。
而一出現,就是要離開獸源地!!!
我思來想去只覺得腦仁子一陣生疼,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顯然精密計算過的。
這樣強大的控場能力,在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裡,都有誰呢?
監控關閉,所有人的視線再度凝聚在我們三人身上。
“媽的殺人犯!在這裡就算是沒什麼制度規矩可說的,可也沒必要活生生地把一個人弄死!到底看上他的什麼了?”
“是啊,好歹是個大活人,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在這裡解決?”
“殺人償命,這幾個傢伙騙人殺人埋屍,一個都跑不了!”
……
人羣開始散亂地發言,我們三人相視一眼顯然此刻已是衆矢之的。
黑衣人擡手衆人即刻噤聲,繼而站在我身前幽聲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最後出現在事發地,是要幹什麼?”
我擡頭正視黑衣人淡淡說道:“我忽然有點事情,要離開。”
周圍的人再度接二連三地咂嘴鄙夷。
“離開?這就是想他媽的逃逸吧?”
鐵牛瞬間冒火迅速衝上前去給了說話之人一拳。
“逃逸?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打你要不要逃逸,敢給我們腦袋頂上扣屎盆子,牛爺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被打之人捱了一拳滿臉驚恐地退到人後。
繼而伸出一隻手指着我們更是尖銳的指控:“是他們就是他們,當時在訓練場上也是很有名氣!這麼厲害,一定是他們殺的人。”
場面亂哄哄一片,黑衣人霎時轉身身形閃爍之間到了說話之人眼前。
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人拎起來反手一把砸在地上!
“砰——”
場面登時一片窒息,被砸在地上的傢伙腳踝撲騰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衆人瞬間閉嘴不敢再多說,黑衣人這才走到我身前滿眼冷漠。
“獸源地的規矩,你不知道?”
我實事求是的搖了搖頭轉身看着諸葛明澤淡淡說道:“我正要出去,還多虧了這位兄弟給我說了規矩,這纔沒離開。”
黑衣人再度追問:“你出去的目的?”
我心中一顫,胡家與我死氏的事情絕不可泄露。
萬一出現什麼偏差,整個桃花源只怕是生靈塗炭。
我看着黑衣人搖了搖頭無奈道:“這是我的私事,我想您就算是獸源地的老闆,也沒資格過問我的私事吧?”
黑衣人附和地點了點頭很是淡然:“是,我確實是沒資格過問你的私事,但如果,你給不了我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鐵牛瞬間將我攔在身後,盯着黑衣人氣勢洶洶地說道:“虧你還是老闆,這他媽是陷害,赤裸裸地陷害,我們之前一直在檔案室裡,你不信去問那裡的老太太,她可以爲我們作證!”
我拉了拉鐵牛隻覺得一陣無力。
“不,老人沒法作證,在我們開始查看之後,她就離開了,並不能證明我們有沒有離開。”
鐵牛愣了愣,轉身看着黑衣人荒誕地笑了笑。
“赫赫,好啊,這是給牛爺焊了個鐵網等着我們來鑽啊!”說罷牛爺直接拔出腰間的殺豬刀,一把舉起來怒氣衝衝地望着周圍:“那就來啊!既然敢這麼陷害牛爺,有本事,就來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