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奪舍了她的身子?”我心中一震,像是踩到一條毒蛇。
“是啊,這個女子與我長的好像,真是太奇怪了!”寧採兒,笑起來完全就是我以前暗戀的女神陳霽的樣子。
“誰讓你這麼做的!”我語氣有些嚴厲,三兩下穿好衣服,進了屋裡。
寧採兒跟在身後,有些委屈的說道:“奴婢乃陰人,無法服侍公子,幸好老天眷顧送了我這一身人皮。”
她說完,看向我,等我訓話,眼神中有些惶恐。
見她這樣,我有些不忍心,開口道:“本來我想找個機會告訴你有關她的事,我總感覺你與她之間有着某種聯繫,如今你既然已經發現有她這麼一個人,那我不妨告訴你。”
“請公子明示,奴婢並不清楚你與她之間有何恩怨!”寧採兒說着,就要跪下,被我催發的靈氣憑空托起。
望着昔日冷漠無比,囂張跋扈的女神軀體,我有種做夢的恍惚感。在這具冷傲的麪皮下,居然會是一隻來自千年前的鬼魂。
她們二者間,究竟有沒有聯繫!
“她曾是我心中的夢,但這個夢已經破裂,雖然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她,但你跟她是兩種不同性格的物種。”我不知道怎麼解釋。
寧採兒似懂非懂,點頭道:“奴婢現在就放她自由。”
說完,未等我做出反應,她的眼神立馬發生了變化。
“張魂一?”她驚愕無比,滿臉憤怒。
“你沒事吧?”我堅難的吐出四個字,就感覺臉上一疼。
“啪!”
她打了我。
眼中充滿了怨怒。“沒想到你如此無恥,既然用這等卑劣的手段對付我。你張家祖墳不是我陳家挖的,要報仇就去找女巫,別把魔抓伸向我。”
說完,又給了我一巴掌。
發泄之後,她蹲在地上哭了。
我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做,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讓我今後怎麼見人,張魂一你對我做了什麼?是不是睡了我?摸遍了我的全身......我恨你,我要殺了你,你讓我名節不保,我就讓你家破人亡,一世都揹負叛徒的罪名。”
她咆嘯着,瘋子一般,指着我的臉,又抓又擾,很快左臉上結疤的傷口再次流血。
我很委屈,也很惱火,她說的叛徒是什麼意思?
我幾時睡了她!
又什麼時候摸了她。
終於,她冷靜下來,低頭之時,發現自己的胸衣不見了,只穿了一件T恤,而且還是男款的。
我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怪不得她會說我睡了她,一定是寧採兒附她身之後,穿不怪現代女人的衣服,所以才換了我的體恤。
至於陳霽說自己被我摸了,也可能是寧採兒有這方面的嗜好。
我對她的恨意,卻在無形之中化成了慚愧,這件事情確實怪我,是我沒有交代清楚,不然寧採兒也絕對不敢這麼做。
陳霽衝進了裡屋,找到自己的衣服,然後奪門而出。
正巧碰到李升。
李升就是我爺爺收的徒弟,今年二十,比我大一歲。其實爺爺就是想喝人家的酒,所以才收了他做徒弟。
不過,這小子挺聰明,學的也快。
爺爺教他的只是一些皮毛,在這鄉村裡頭,混口飯吃,不是問題。至於張家的法術,自然不會傳他。
雖然沒有學得張家法術,爺爺爲了面子,也指點了幾門厲害的秘法,比如風水擇日,開門放水,羊刃祿堂,八煞劫曜。
開門放水可不是我們說的把門打開,往外倒水,這是風水學中的專業術語,一般人聽不懂,也理解不了。
風水擇日比較複雜,李升能不能領悟,全靠自己,一般人沒有三年時間去參悟,想要算個日子,需要好幾天,但我只要三秒。
“張哥,師父還沒回來嗎?”他盯着遠去的身影,老半天才回過頭來。
“你的腿好了?”我側身讓他進來。
站在屋檐下的寧採兒,想要進屋倒水,被我以眼神制止,可別再折騰了,李升雖然一心想當個風水師,但他膽子可沒我大。
要是見到茶杯自己飛來,還不把他嚇死。
我也問過爺爺,如此膽小之人,如何發揚我張家風水。
爺爺卻說,管那麼多幹什麼,酒好喝就行!
自那以後,我就沒再多問。
“謝謝張哥關心,已經沒事了。師父呢?”他朝裡面張望。
“爺爺出遠門了,還沒回來。你有什麼事?”我坐到院子裡的樹蔭下。
“是這樣的,前幾天不是黃毛來咱村鬧騰嗎?張哥又沒空,所以他們把我綁去了。”他有些靦腆的說道。
我一聽,算是明白了,一定是這傢伙闖了禍。
“然後呢?”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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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師父教我的,但也不知爲什麼,陰宅選好後,墓碑就裂了。”他說道。
我咪着眼睛,問道:“坐山朝向?”
“丙山壬向。”他答。
“分金多少?”我問。
“分金,分金好像是四度。”他不敢肯定的說道。
我見他這般樣子,上去就是一腳。“你連分金都沒記住,就敢替人家看風水,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被我罵了後,屁都不敢放一下。
我輕嘆一聲,又問。
“丙山壬向,申起長生,平單絕報一下。”
李升支支吾吾。“張哥,我忘了。”
我氣的上前又是一腳。“你他麼想死是不是,小玄空五行不論是看陽宅還是陰宅,都必須用到的,你既然連這個都不會,還想做大師。”
“張哥,那我該怎麼辦?”他被我又打又罵,一點脾氣都沒有。
“你要記住,分金不能克山頭,墓碑一定是克了山頭,所以纔有裂縫,也幸好只是克了山頭,而不是壬水倒灌。若是碰到大凶之年,被你這麼一搞,是要炸墳的。”我厲聲訓斥。
“炸墳是什麼?”李升傻眼了。
“沒玩過鞭炮?”我反問他。
“玩過。”他老實回答。
“玩過鞭炮,你不知道炸墳?”又被我踹了一腳。
李升都快哭了,但他不敢得罪我,依然謙虛請教。“張哥,我真不知道炸墳是什麼意思!”
我朝他走去,這次沒有踹他,而是指了指牆角邊的石墩。“看到沒有!”
“嗯?”
“嘭。”
陡然,石墩炸裂,但碎石並沒有朝我激射。
“懂了沒有?”我扭頭看他,他已經傻了。
“啊......鬼啊!”他大叫一聲,抱頭就跑。
我苦嘆搖頭。“學了三腳貓就出去騙錢,看你今後還敢不敢了。”
李升走後,寧採兒噗通跪在了屋檐下。“公子恕罪。”
我走到屋裡,躺在客廳沙發上,望着打掃整潔的房間,心裡的那點火,頓時沒了。“起來吧,進來給我倒杯茶。”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