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指,地有四方。
天有三寶,氣有陰陽。
不論是凡人還是仙佛皆立五指之功,化地尊神,氣葬玄風。
我之所以看不到南陽實驗小學地基下隱藏着一座地宮,是因爲我被四方山勢所迷,北爲黑水聚集之所,由四神之一的玄武鎮守。
大基山五行屬土,克其氣而遏其靈。
鳳峻坡五行屬木,居東而化水,克其形而遏其態,汲水生木,木旺金囚,水火不容,互生煞氣。
大澤谷五行屬金,土稀氣少,難生金水,勢大而沉,患寡不均。庫基狹小,難抵其形。若與木合,又怕傷火。
九漈臺五行屬火,耗本燃源,泄氣取木,而木氣難化幹火,需要水來滋養,居南立北,所納城門氣口於西南與東南兩個方位。
如此一來,東南巽位剋制正中陽土,星位退走,北斗移位,受其牽制難化五行本象,加之四方僅有土、木、金、火,缺了西北乾卦鎮壓,金氣不續,雖有青龍擡頭,卻不見龍尾二儀。
既然發現了問題所在,想要一觀真容便不是問題,我張家風水秉承的乃是楊公嫡系真傳,非廖曾二人可以相論。
這也是世人只知楊公有廖曾兩位高徒,卻不知我張家先祖真號仙人的原因。
但要見其真容,還需要一樣東西。
羅盤。
我突然明白,王大師爲何要帶個羅盤在身上。
很多人以爲,羅盤是風水師必備之工具。
其實不然。
真正的大師,不需要藉助任何的輔助工具,一切玄空數據皆在他的心神之中,有些人習慣左手掐算,有些人習慣右手。
不論是左手,還是右手,只要心神合一,術數到位,星象八卦,陰陽五行皆可調用。
天干十位,甲乙——壬癸。對應天象九宮,無極大道。
地支十二,子醜——戌亥。對應地象八卦,四正立極。
由於歷史原因,很多真正的秘術都已失傳,像我張家這種掌握了楊公所有秘笈的家族根本不會出現第二個。
但不管張家的風水秘術如何牛逼,想要看到南陽實驗小學地基下的千年地宮必須藉助羅盤。
萬物皆有靈。
羅盤相當於千年地宮的通行證,修造之人一定是佈下了某種感應陣法,只有手持羅盤,才能感應到它的位置。
當然,這隻針對擁有道術的高人而言,不然隨便去地攤上買個羅盤,就能發現地下寶庫,豈不是扯淡。
許望申能在這兒選址,說明他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既然有真本事,不可能看不出這兒的風水暗藏的玄機。
我對此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他爲什麼要把一座小學修造在地宮上,難道就不怕出問題嗎?
我陷入了沉思。
七歲前的孩子尚不能自主,人魂還不穩定,思維方式容易被.操控,自身氣場也會因爲環境的變化而改變,若是有居心叵測之人藉以孩童的氣息改變死者的風水,結果會如何?
細思極恐。
要是真有人這麼做了,地宮下的屍體在吸食了一定時間後,就會化道,成爲地道仙。
地道仙是什麼?
是一種凌駕於鬼神之上,不受民間道法約束,並有自己思維的殭屍,這種殭屍不同於普通的黑僵,白僵,也不是傳說中的屍犼,這是一種能控制鬼王,連神仙都頭疼的異類。
我心中惶恐,要是真的讓屍體化道,修煉成了地道仙,那我張家保準嗝屁。
不行,我必須阻止這事發生。
想到這裡,我拿起手機,撥打我爺爺的手機。
手機關機。
老傢伙又不充電!
我有些惱火,一方面是擔心他的安危,一方面是爲眼前的事憂心忡忡。
算了,先回去一趟。
想到兩天後就是九月十五,對我是個極好的日子,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寧採兒煉成鬼將。
也不知道清朝的老太監要送什麼東西給我,好在他約的時間是在晚上,正好兩不耽誤。
出了彩紅小區,我攔了輛出租車,讓司機送我到莫陌姐的洗車店。
在途中,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借車。
她滿口答應,並告訴我,她過些天就回來,讓我不要擔心她。
我頓時感覺一顆心不夠用,一會是秦彥歆,一會是唐柔,一會是宋思齊,一會又是莫陌姐。
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花心了?
一路上,我不禁嘆息,男人沒本事怕找不到女人,有本事了怕女人太多!
看來以後,要對自己的言行加以剋制,不能輕意展示自己的實力,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從四個女人變成四十個。
我張魂一又不是小說裡的男主角,沒必要整這些沒用的!
心裡胡思亂想着,已經到了莫陌姐的洗車店。
付了錢給司機,我開上了莫陌姐的車,車裡的油已經有人加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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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見我,也都很客氣,只當我是莫陌姐在外面養的男人。
與這些自以爲是的傢伙打了招呼,便前往上風村。
二個小時後,路過虎口巖。
我把車停在山坡旁,一個起跳爬上了一棵歪脖子樹,由於這種樹長的高大威猛,藏個東西不會有人發現。
但我這次失算了!
從林家老宅撿到的八奇長生種,不見了!
操,這下麻煩大了。
我可是答應唐柔,要把這東西給她們家族,此時突然不見,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一路上鬱悶的不行。
進村後,有人認出了我,慌張上前,敲開我車門,驚恐說道:“一魂,你家鬧鬼了。”
說話的是胡爺。
“是隻女鬼,我也看到了。”正要出去的李二嬸走上來。
“還是隻漂亮的女鬼,白天很少出門,晚上還自言自語,隔壁老王這幾天都在我家過夜,被嚇的不輕。”這是李大嘴的話。
“一魂,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欠了女鬼的情債?”胡爺問。
“依我看,這女鬼不像是惡鬼,我昨夜悄悄爬上自家樓頂,用望遠鏡看的一清二楚,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李升他爹,一臉神秘的說道。
“啥?”有人很是配合的,張大嘴巴。
“她在洗衣服!洗的還是男人的衣服!”李升他爹驚呼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面色如常,心裡卻有些甜滋滋的,寧採兒還真是一隻勤快的女鬼。
剛剛打發了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迎面又來了一個劉二叔。
“一魂啊,你是不是用法術勾了陳武閨女的魂魄?二叔是看着你長大的,這種缺德事,你可千萬不能再幹了!無辜施法,是要折壽的。”
劉二叔痛心疾首的壓低聲音,貼着車門說道。
“你要是真喜歡陳家小女,二叔去找陳家談,哪怕撕破我這張老臉,也爲你爭取這門親事,可是你不能把怨氣通過這種方法發泄出來,二叔不希望你誤入歧途,快回去作法,把陳家小女的魂魄給放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寧採兒的魂魄與陳霽一模一樣,確實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真以爲是我報復陳家才拘了陳霽魂魄。
“二叔說的是,我這就回去放了她。”有時候謊言比真相有用,與其解釋不通,不如背一回黑鍋,反正更加真實。
劉二叔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頗有深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後,這才扛着鋤頭去地裡幹活去了。
我把車停在自家院門口,院門走的時候沒關,此時卻是緊閉着。
鄉下的宅基比較大,所以老宅十分寬敞,面闊六間,進深三間半,要是放到縣城裡,沒有個幾百萬根本拿不下。
此時,午時當空。正是豔陽高照。
我一身臭汗,身上的衣服不比乞丐乾淨多少,也不知秦彥歆爲何不嫌棄我,脫下髒衣服來到院中的水井旁,打了一桶井水。
從頭到腳澆了一遍,頓感清涼無比。
“公子,這是你的換洗衣物。”
“恩。放在椅子上吧!”說完這話,我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條褲衩,而寧採兒正站在太陽下,衝我微笑。
我皺眉一看,嚇出一身冷汗。
哪裡是寧採兒的魂體,分明是陳霽。